陳默立刻噓了一聲,然後略微提了一些調門道:“你倆能不能小點聲啊,趕緊搬,咱們抓緊時間處理,等這批假料子賣了,如果行情不錯咱們繼續搞。”

陳默把話說完,便指揮現場跟車過來的人快速往倉庫裡搬料子。

這一切,全被躲在角落偷窺又偷聽的蔣林聽到了。

而眼前發生的事情,又全在陳默的意料之中。

陳默指揮傅小紅和孫大雷把假料子全搬進倉庫,然後便吩咐所有人離開,只留下了孫大雷一個人守在了值班室。

這孫大雷也很給力,直接灌了幾瓶酒就在值班室“睡”著了。

果然,當孫大雷在值班室喝得酩酊大醉鼾聲四起時,這蔣林便又重新來到了倉庫。

趁著整個倉庫四周無人,蔣林便用自己悄悄藏匿的鑰匙開了倉庫的大門,然後悄悄走了進去。

結果剛一進去,便被摔了個大跟頭。

因為就在倉庫原本是空地的位置,竟然多了大約二十幾塊翡翠料子。

蔣林心生疑惑,走過去打著手電仔細瞧了一下,很快他就發現這地上擺的將近三十塊料子竟然全是假的。

他立刻心頭一顫,同時也馬上激動了起來。

自己前兩天收了曲海洋二十萬的紅包,這姓曲的給錢如此痛快,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幫著他儘快搞垮陳默。

本來蔣林的心裡已經有了計劃,那就是趁著看守倉庫的良機一把火把陳默的倉庫給燒了。

後來一想,用火好像不太好控制,而且引起的負面效應太大,萬一惹怒上面派人來查,他怕是不好脫關係。

再說了,他負責看倉庫,倉庫著了火,陳默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畢竟神醫趙長安被打得四肢盡毀形同乞丐,那就是前車之鑑。

思來想去,蔣林便沒有用火攻。

可沒想到,正當他一籌莫展時,陳默竟然忍不住自己送客上門。

這麼多假料子一旦被捅出去,不但陳默的光榮不再,怕是以後也別想在翡翠毛料圈子裡幹了。畢竟在翡翠圈子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你賣的料子有多爛都沒關係,一分價錢一分貨,買家看走了眼那也是別人的事,和賣家無關。

但是如果你賣假料子,那對不起,以後絕對在這個圈子裡待不住。

蔣林按耐住激動,馬上把料子擺放的和剛進來之前的一模一樣,等把一切搞定,他就迅速出倉庫,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重新給倉庫落鎖。

等把這一切搞定,他又重新走到了值班室前,看到孫大雷依舊趴在桌子上打鼾鼾,他忍不住鄙視了兩眼便走了。

蔣林沒有耽擱,他出了倉庫後遠遠地打了輛計程車,然後便直接去找了曲海洋。

曲海洋已經睡了,聽到蔣林如吃了興奮劑一樣,他便打著哈氣說道:“誰讓你過來的,咱們不是說好的一切都在電話裡說嗎。”

蔣林氣喘吁吁地說道:“曲公子,您扳倒陳默的機會來了。”

曲海洋本來還有些憤怒和提不起精神,聽到蔣林說可以有機會扳倒陳默,他馬上問道:“快說,有什麼好辦法。”

當著曲海洋的面,蔣林便把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全講了一遍。

曲海洋聽了很興奮,他立刻抓住蔣林的衣領子問道:“你說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曲公子,我敢用我的生命來保證,這一切絕對是真的,沒有任何一丁點的假。”

既然蔣林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曲海洋也不裝孬孫,他立刻吩咐蔣林回去看住陳默的倉庫,一有任何風吹草動馬上彙報。

並且為了引誘蔣林誓死效忠,他還特意給蔣林許諾,事成之後再追加整整二十萬的報酬。

有這個好處,蔣林當即就更加撒歡,他直接馬不停蹄地回了陳默的倉庫監視。

而曲海洋已經沒有心情睡了,他立刻暗中託關係找了一些上京比較知名的媒體,又利用他曲家公子的身份暗中聯絡了上京一些比較有名的翡翠毛料商,等天還沒完全亮便組織起人手直奔陳默儲存翡翠毛料的倉庫。

而陳默也一晚上幾乎沒睡,只是坐在車子裡眯了一會兒。

結果等他這一波剛眯了三分鐘不到,電話裡孫大雷便給他打了電話,說曲海洋帶人來了。

這小子果然來了。

陳默嘴角上揚了一下,當即對孫大雷說道:“先擋著,任何人都不能進倉庫,必要時可以毆人。”

把命令下完,陳默揉了揉眼睛,又下車伸了個懶腰,然後又在路邊吃了個早餐。

等一切收拾妥當,他又給孫大雷打了個電話,得知聚集在倉庫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媒體也越來越多,他意識到撒網已經到頭了,接下來就要開網。

陳默沒有猶豫,直接和傅小紅一起上車去了倉庫。

此刻倉庫的人比剛才更多了,而始作俑者曲海洋也正在倉庫的大門前坐著,他的周圍確實聚集了很多很多人。

陳默毫無忌憚,但是從車裡走出來後,遠遠地鄙視了一眼曲海洋,便故意裝作一副緊張的樣子直接走了過來。

曲海洋也不客氣,瞧著陳默過來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陳默,沒想到吧,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陳默裝作一副嫌棄的樣子說道:“我確實沒想到,看來我當時手太軟了,我應該更狠一些。”

面對陳默發狠,曲海洋也不想示弱,他故意猖狂地大笑兩聲,然後便說道:“陳默,你就儘管打嘴炮吧,今個你就算是人脈通天,你也翻不出花樣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賣假貨的狗皮膏藥帽子什麼時候戴。”

曲海洋見來的人已經差不多,已經達到了足夠毀滅陳默氣勢的人數,他便轉過頭對著現場所有的人說道:“各位,據我所瞭解,陳默這座倉庫裡埋了大大小小几十塊假料子,我今個過來,一方面是為了剷除壞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咱們上京的翡翠圈子清理門戶,而陳默就是最無恥最卑鄙最下流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