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毒 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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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屬下擅自做主,請您去探望一下王爺。”延慶昭臉色緊繃,目光之中帶著焦急。
謝婉瑜一直都知道,延慶昭不喜歡自己,他如今能親自過來請她,估計太叔瑱應該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究竟發生什麼了,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我說一下。”謝婉瑜冷聲說道。
延慶昭看了看周圍。
但是謝婉瑜並沒有讓身邊的人離開。
延慶昭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王爺,身體不適。”他說得極為隱晦,因為身邊有不少人,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得太多。
謝婉瑜微微怔愣,然後就想起來太叔瑱的身體狀況,立刻緊張起來,“他在哪?”
“在莊子上。”延慶昭說道。
“洙芳,備馬車。”謝婉瑜立刻說道。
延慶昭卻說,“夫人,那莊子有些僻靜,馬車進不去,不知道您是否能騎馬……”
話音未落,謝婉瑜已經提起裙子走到了盤雲山的大門口,在延慶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利落的翻身上馬,一隻手勒著韁繩,另一隻手揚著皮鞭,“駕!”她大喝一聲,馬兒立刻竄了出去。
延慶昭走到門口,看著馬蹄揚起的灰塵,不由怔愣住。
他從來沒想過謝婉瑜這般端莊的大小姐,騎馬卻這樣利落,宛如馳騁沙場的將軍一般。
越瞭解謝婉瑜,他便越覺得太叔瑱的想法似乎沒有什麼錯。
等延慶昭帶著謝婉瑜到莊子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太叔瑱所在的莊子是從前皇上私有的,送給他也是代表了對他的重視,莊子上的規矩森嚴,所以謝婉瑜進去之後,沒有一個人駐足觀望。
莊子的最裡面有一間四合院,是太叔瑱養傷的地方。
延慶昭走到門口就停下了腳步,所以謝婉瑜只能自己走進去。
房間裡的燈光有些晦暗,讓她只能摸索著前行,還沒走幾步,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她的脖子被一雙修長的大手鉗制住,然後抵著她到了牆邊。
謝婉瑜的後背貼著牆邊,不由瑟縮了一下。
“王爺。”她低呼一聲。
脖頸上的鉗制迅速鬆開,緊接著是太叔瑱沙啞的嗓音,“你怎麼來了。”他問道。
“我來看看你。”謝婉瑜沒有說出延慶昭,以太叔瑱御下的嚴厲,她若是說出來,估計延慶昭肯定要受皮肉之苦。
不管怎麼說,他對太叔瑱也是忠心耿耿。
太叔瑱腳下一頓,“你又不知道這處莊子。”
謝婉瑜略微有些尷尬,燈光過於黑暗,以至於她看不清太叔瑱臉上的表情,“王爺,你究竟是怎麼了?”
“沒事。”他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雖然距離並不近,但是謝婉瑜卻清楚的看到太叔瑱的指尖帶著幾分顫抖,他似乎在竭力忍耐著什麼。
他自顧自的走到桌邊坐下,然後艱難的拿起了茶壺,想要給自己倒一杯茶,卻總是倒歪,灑得桌子上到處都是。
最後,他乾脆拿著茶壺喝了起來。
幾口熱茶下肚,他嗆得咳了起來,謝婉瑜這才走過去,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這時,她才發現他嘴角流出了血。
“你究竟是怎麼了?你能不能不要嚇我。”謝婉瑜看到血之後,感覺腳下都軟了。
太叔瑱卻笑了笑,“你在擔心我?”
“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開玩笑,你等著,我去找洛神醫。”謝婉瑜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可沒等走出兩步,就被太叔瑱大力的拉回。
一個旋轉,她直接跌落在了他的懷裡。
太叔瑱雖然對謝婉瑜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但是二人一直保持著規矩,從來沒有逾矩,這還是第一次,他這樣放肆。
“別動。”他說完,就將頭靠在了謝婉瑜的肩膀上,他雙手環著她的腰,胳膊也在顫抖著。
謝婉瑜不敢動,可是看他這個樣子,擺明了是不對勁的。
“太叔瑱,你究竟怎麼了?”謝婉瑜聲音顫抖的說道。
太叔瑱沒有說話,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謝婉瑜不禁一陣戰慄,然後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很疼?”
當初毒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也經歷過毒發時候的痛苦,宛如剜心剔骨,疼得她冷汗淋漓,根本沒有辦法控制。
太叔瑱已經很能忍耐了,但還是被謝婉瑜發現了。
他自嘲的笑笑,“我能壓制你身上的毒,卻無法壓制自己身上的,是不是很可笑。”他沙啞的嗓音對準了謝婉瑜的耳邊。
謝婉瑜身子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的內力不是能……”
“傻瓜,我一旦用內力,毒素就會在體內蔓延開,到那時候,恐怕藥石無醫了。”太叔瑱無力的說完,抱著謝婉瑜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謝婉瑜被勒得有些疼,但是她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清楚的知道,太叔瑱這樣都是她造成的,所以哪怕疼一點,她都能忍耐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叔瑱才漸漸放鬆了一些。
“還疼麼?”謝婉瑜問道。
太叔瑱沒有說話,而是將唇貼在了她的脖頸,謝婉瑜身子一緊,不由感覺渾身戰慄了一下,他這是在做什麼,難道因為二人距離太近,他沒有辦法剋制自己了?
就在謝婉瑜胡思亂想的時候,太叔瑱卻放開了她。
然後獨自走到一旁,將房間兩側的燭臺上都點燃了蠟燭,房間頓時亮了起來。
謝婉瑜也清楚的看到太叔瑱臉色蒼白,鬢邊的頭髮被汗水浸溼,有幾綹正貼在他的額頭上,汗珠順著下頜線流到了鎖骨。
他的白色裡衣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隱約可以看到他稜角分明的腹肌。
謝婉瑜臉色一紅,急忙轉過頭。
“呵呵。”太叔瑱不由輕笑出聲,“剛剛你不是抱我抱得很緊,現在才知道臉紅,未免有點太晚了。”
“聽不懂王爺在說什麼。”謝婉瑜揪著自己的衣襟說道。
“罷了,你餓了吧,我讓人去準備飯菜。”說完,他走到門口,“延慶昭,備飯。”沒有開門,但是延慶昭卻聽得清楚,頓時臉上一喜,急忙快步走了出去。
在謝婉瑜沒來的時候,太叔瑱幾乎是滴米未進,這些天,他一直承受著劇毒反噬的痛苦,別說吃飯了,連人他都不見,沒想到謝婉瑜才進去這麼一會兒,情況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