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江月白和陸南枝隱身前往鐵掌門右長老宗烈處探查,沒見到宗烈人,也沒找到破雲衝。

她們又去了左長老柴衝所在的山峰,陰氣森森,陸南枝竟感覺到了一些魔氣存在的痕跡,不過沒有更具體的發現,只能折返。

跟易綻英打過一場之後,江月白不敢輕視易正陽,畢竟他修為上高過她們,便沒有夜探易正陽的住處。

現在破雲沖和傳送陣都在鐵掌門,他們就算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也不能走。

日復一日,他們三人留在鐵掌門裡,謝景山隔三差五應對易正陽拜訪或者邀請,喝酒陪聊,還得防著被套話。

現在他們已經基本上預設他們來自青龍界,多的不再透露。

陸南枝跟江月白用地靈界的低階功法和劍訣,換了幾本鐵掌門的黃品武道功法,一起參悟分析地靈界和鐵掌界修煉功法的不同。

粗略看過幾本之後,江月白髮現上界的練氣修士在修行之初,並不是格外注重五行靈氣屬性,他們調動靈氣的手法也非常粗獷。

在練氣前三層時,他們比地靈界修士多了鍛脈的修行,會特意服用擴充經脈寬度,增加經脈強度的丹藥。

而地靈界修士,往往都是在築基時,才藉助靈氣灌體的瞬間去擴充經脈。

江月白和陸南枝分析,造成這個不同的原因,定是因為上界的靈氣濃郁。

上界修士完全不擔心靈氣不夠用,也就不在乎靈氣運轉過程中會不會浪費,從而只求出招時能有更多的靈氣催動法術,造成更大的傷害。

鐵掌界雖然現在靈氣枯竭,以前肯定也是個靈氣充裕的地方,否則化神修士怎會看上此界?他們的功法也都是鐵掌上人留下的。

儘管如此,從地靈界來的她們也不是全無優勢,她們對於靈氣的精細操控,絕非上界修士能比。

目前這個優勢在鬥法中,可以讓她們的招數操控更加準確,更加內斂凝聚,不引起對方注意,殺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至於其他的優勢,江月白還需要繼續參悟發覺。

除此之外,江月白身上的敕封金書還在一直吸收從東嶽洲傳來的香火之力,用於洗煉長髮水鬼。

聯想到五味山人,江月白猜測香火之氣是無視界域阻隔的,就算她出了鐵掌界,只要敕封金書在,從鐵掌界產生的香火之力還是會被敕封金書收集。.

江月白用敕封金書可以隨時檢視東嶽洲的狀況,廣陵和燕紅玉兩邊進展順利,香火之力增加的速度極快,照此下去,用不了幾個月,長髮水鬼就能洗去一身陰氣,塑成法身。

還有兩界傳送陣的陣圖,江月白一直在用鶴羽分身研究,經過她上百次的拼湊修改,最終發現她對陣圖的熟悉感來自於裡面含有小挪移陣的符文。

她翻出拂衣真君當年給她的那些陣道玉簡,找到小挪移陣和大挪移陣的講解,再結合她修習空間大禁制時的領悟,已經制定了五十餘套修復方案。

能不能成,只能用笨辦法一個一個的試,陣法就像數道一樣嚴謹,正確答案只有一個,中間只要有一環錯了,整個陣整個算式都無法成立。

也多虧了謝景山,星隕鐵帶得足夠多,讓她浪費一些也無妨。

所以她每到夜間,就放一個分身到鐵掌門禁地,嘗試白天改出來的陣圖,好在禁地那邊看守不上心,暫時還沒人發現裡面的動靜。

總的來說,江月白感覺在鐵掌門過得還不錯,如果沒有易正陽的算計,和易綻英隔三差五「打」上門的話。

一開始江月白都是速戰速決打發她,後來鐵掌門那些武道功法看多了,她自己又用《大衍經》中的演算法將那些武道功法稍稍改良了一下,乾脆用易綻英

試招,親自體悟上界的功法。

這日,江月白第十八次擊退易綻英,單掌。

易綻英低頭看著自己胸口冒熱氣的掌印,感覺體內靈氣和血肉都在烈火氣息中消融,讓她不得不全力抵抗。

「這《烈火掌》我小時候也學過,黃品中階掌法而已,最多帶點火傷,傷表皮難傷內裡,你是怎麼做到讓火傷直攻臟腑丹田的?」

江月白收招站直,「多看,多學,多練,多思考。」

話音剛落,易綻英便看到陸南枝一臉睏倦,抱著厚厚一摞書冊和寫滿各種怪異符號的紙從書房走出。

清風一卷,一張紙飄飄蕩蕩飛到易綻英面前,上面寫的正是《烈火掌》的總綱,被塗抹修改了好多處。

江月白抬手將紙吸到自己手中,「胡亂寫的,切勿當真。」

易綻英盯著陸南枝懷裡抱著的那些書冊,「你從我鐵掌門功法閣換的功法都看完了?還融會貫通到能自行修改了?」

江月白隨口道,「閒著也是閒著,就多看看書……」

易綻英眉頭緊鎖,「你等著,我定會贏你!」

說完,易綻英扭頭就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氣勢洶洶的走到江月白麵前,暗暗掃視左右,壓低聲音道,「聽我句勸,能離開就早點離開。」

易綻英離開之後,直奔功法閣,她不相信別人能參悟,她就不行!

黃昏時分,謝景山從外面回來。

「易正陽應該是在準備結嬰的事,今天西霆洲下面的大小門派來了好些人給他上供,這酒也是他給我的。」

「他這麼快就要結嬰了?」

江月白疑惑,上次見到易正陽,他雖然是金丹巔峰,但明顯氣息不飽滿,不應該這麼快結嬰。

江月白叫上陸南枝,三人回到房間裡。

說完情況之後,江月白建議道,「要不然你們先離開?我暗中留下,繼續嘗試修復兩界傳送陣?」

陸南枝思索片刻問,「你有多少把握修復?」

江月白嘆氣,「這種傳送陣,如果有化神期的實力,修復起來不難,我現在還有二十一種修復方案未曾嘗試,至少也需要兩個月,並且不保證一定成功。」

謝景山開啟那壇酒,一股誘人的香氣頓時飄出來。

「我懷疑易正陽早就暗中開啟了鐵掌山的護山大陣,咱們沒那麼容易跑。」

江月白聞到酒氣,拍開謝景山準備倒酒的手,湊近聞了聞。

「這酒有毒。」

「啊?」

江月白伸手蘸了一點,放到口中嚐了嚐,「嗯,確實有毒。」

陸南枝:…………

謝景山抓頭,「有毒你也不用嘗啊?你當你是我呢?」

江月白眼珠一轉,「趕鴨子上架,我們只能將計就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