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色之下,少年穿著一身淺青色的衣衫,身形頎長,跟書中那座殺神半點不沾邊,若非剛才她親眼看著他滅殺剛才的老者,甚至會覺得這人身上有幾分文弱的書生氣。

扮豬吃虎。

桑落心中腹誹,她一點都不覺得這玩意能早死!

楚晏書饒有趣味的看向桑落,聲音低磁清透,很是好聽,問她,

“是在想我多久能死?”

桑落愣了一下,他怎麼知道?

楚晏書看著她這副模樣,忽然笑了。

月色蒼茫,一身青衫的少年孤獨地站在原野上,他輕輕地一笑,倏然間荒原都被這笑聲所打破。

他笑起來很好看,少年清雋的面容比灑落的月光都要驚豔幾分,悠揚的笑聲迴盪在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荒原之上,他似乎.....很是愉悅。

桑落霎時間耳根紅了個徹底,她下意識狡辯,倉忙出口,

“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楚晏書走近了兩步逼近她的身側,低頭看著她,

“你說,我聽著。”

桑落張了張嘴,忽然感覺大腦有點卡殼。

往日裡她能編瞎話的很,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就跟喉嚨卡住了一樣,連大腦也不執行了。

然後,她做出一個極為丟人的動作。

她御劍,跑了!

跑的賊快!

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在天際。

於是荒原之上,少年的笑聲更加愉悅了。

桑落走出去老遠,還能聽到楚晏書的笑聲。

她甩了甩頭,拍了拍有點發燙的臉,罵了桑明好幾句,

“這個便宜爹,害死我了!”

她把一切歸功於桑明。

而月色之下,楚晏書遙遙望著桑落逃跑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

“怎麼辦,桑落,我更想娶你了呢。”

他現在,對她的興趣,越來越多了。

“...........”

距離打鬥荒原數千米的雲崖山旁,黑袍人猛的跪地吐出一口鮮血,脫力倒在了地上,眼底是淬入骨髓的殺氣與恨意,

“桑落,楚晏書!”

閉眼之前,他只有一個念頭,便是他一定會將今日之仇,百倍奉還!

過了一會兒,月亮漸漸西疑。

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衫的女子出現在了山崖之上。

她看著昏倒之人驚呼一聲,

“大師兄!”

女子將黑袍人扶了起來,帶著他下了山。

“.........”

次日清晨,桑落頂著黑眼圈從房間裡出來,看見楚晏書就往躲。

媽的,昨天晚上的楚晏書,太奇怪了!

給她嚇得做了好幾個噩夢!

“你怎麼了?”

裴景行看了桑落一眼,

“昨天沒睡好?”

這大黑眼圈。

桑落一本正經的點頭,

“昨日練劍練的晚了些,沒睡好。”

裴景行一臉狐疑,

“我沒聽到你練劍的聲音啊。”

平日裡桑落練劍,動靜大的很。

桑落咳了一聲,

“我用神識練劍,練劍的同時還能鍛造神識,所以比平日也要累一點。”

裴景行訝然道,

“還能用神識練劍了嗎?你們劍修這麼高階了?”

他還以為劍修都是買力氣活的呢。

宋清允聽著也跑了過來,

“師姐,你又學會練劍的新方法啦?快教教我!”

他昨天晚上跟一一姑娘聊到凌晨,發現所學的劍招不夠多了哇!

師姐還有這麼高階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