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外,木雪兒心不甘情不願的守在外面。

她身邊一個鍛骨六重的弟子打個哈欠,疲憊問道:“雪兒師妹,我們還要守到什麼時候,這都三天三夜了。”

他們四個鍛骨六重到玉骨六重之間的弟子,被木長老安排給韓陽護法,多少都有點小脾氣。

因為,他們都是血蓮劍客的狂粉。

被安排給血蓮劍客的“對手”護法,心裡難免心不平氣不順的。

木雪兒翻了一個白眼,悻悻道:“我哪知道……這個韓陽,鑽進洞府就不出來了,簡直煩人……”

一旁另一個老成一點的弟子勸說道:“師弟,師妹,你們倆就少說兩句吧,韓陽剛剛清剿了四季樓,風頭正盛,這些話,被他聽到就不好了!”

木雪兒立刻跺腳道:“那是宗門不公!要是給血蓮師兄機會,血蓮師兄也絕對能旗開得勝,繳獲這麼多資源……”

老成弟子無語,扭頭看向一邊不說話了。

跟這些狂熱粉,沒法講道理。

人家韓陽掌控金屍,連聚氣二重都要避讓,血蓮劍客多少還是差點意思啊……

當然,這話,他絕不敢在木雪兒面前說。

真說了,這女人估計會暴走。

“太上!”

就在這時候,其餘兩人忽然恭敬行禮問好。

木雪兒一抬頭,便看到李元一正面帶微笑的往這邊走來。

“韓陽在裡面吧?”

李元一笑呵呵的開口問道。

知曉韓陽有對付鎮宗之寶的辦法,讓他的心情,非常不錯。

木雪兒猶豫了一下,說道:“韓長老在裡面為酒劍仙釀酒,要不然,您稍等一下?”

雖然心中不滿韓陽搶走了血蓮劍客的風采,但木雪兒還是知曉煉丹釀酒的重要性。

關鍵時刻,不能被人打擾。

聽到木雪兒對韓陽的稱呼,李元一一陣恍惚。

長老?

這小子,剛入門才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已經被稱為長老了?

“也對……按照元門的規則,達到鍛骨七重,便可以晉升為長老,臭小子的地位提升的也太快了……”

李元一苦笑著搖搖頭,正要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鼻翼中忽然傳來一股酒香。

“不好!”

左腳一踏地面,他的身形爆退。

他跑了,木雪兒四個就沒那麼好運了。

四個鍛骨境弟子,甚至還沒鬧清楚發生了什麼,臉上便浮現一抹憨憨的笑容,然後“噗通噗通”,分別醉倒在地。

“韓陽這傢伙,是在幫玄魚釀製寒冰醉?”

李元一用袍袖捂著鼻子,再次後退了兩步,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他也是好酒之人,當初第一次見到李玄魚飲酒,好奇的要了半杯。

結果一口喝下去,生生醉了一天一夜。

從那之後,他對李玄魚簡直驚為天人。

能醉倒聚氣武者的寒冰醉,李玄魚如飲水一般,一口接一口,這酒量,他是望塵莫及。

酒劍仙的名號,也是從他嘴裡喊出來的。

在他看來,李玄魚的酒量,就是酒中仙。

正琢磨著是不是等酒氣散了再來找韓陽,李元一便看到一襲白衣的韓陽,施施然從洞府之中走出。

咕嚕,咕嚕。

他仰著脖子大口的喝著酒,足足喝了七八口,才放下酒葫蘆,滿臉暢快。

“真是,好酒啊……”

感受著任脈其他竅穴內激盪而起的星辰之力,韓陽滿意點了點頭,李玄魚的寒冰醉,真是好東西。

李元一望著滿臉陶醉的韓陽,久久無語。

現在的小年輕,一個兩個都這麼能喝嗎?

一個李玄魚也就罷了,這韓陽是怎麼回事,喝寒冰醉,也跟喝水一樣。

李元一深深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別提會喝酒這事情了,和這兩個酒中神仙比起來,沒人配說自己會喝酒。

“李太上,找我有事?”

李元一腦子裡正羞愧呢,就看到韓陽將木雪兒幾個抱到一邊之後,正抬頭看向他。

“韓陽,你壓制鎮宗之寶的辦法,只能壓制賀萬通,還是任何鎮宗之寶都能壓制?”

李元一急忙斂去心中的胡思亂想,肅聲問道。

韓陽將酒葫蘆放到腰間,笑著說道:“都可以壓制……我知道李太上想說什麼……這樣,明天吧!明天召開宗門大會,商討一下對付焚天門的事情,今天,我還有點私事!”

聽到這話,李元一難掩興奮,用力的搓了搓手,“好!那就明日!若是有什麼需要宗門幫忙的事情,你儘管開口!”

韓陽擺擺手,往後山思過崖的方向走去。

李元一望著韓陽的背影,心中波瀾起伏。

元門被焚天門壓制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一雪前恥的時候了。

“滄瀾,你的仇,我一定替你報……”

紅著眼睛的李元一,離開後山。

黃金三子,李元一、牧滄瀾、杜渾。

牧滄瀾聚氣之後不久,就遭受焚天門伏擊,身受重傷,不得不遠離元門,尋找療傷靈藥。

如今已經五十年音訊全無,生死不知。

李元一一直想要為牧滄瀾復仇,可惜焚天門勢大,一直沒機會。

現在……

法子終於有了,讓他的步履都輕盈了很多。

……

後山,思過崖。

索青五人被帶到元門思過崖,已經整整七天時間。

他們每個人都被安置在單獨的囚牢之中,這裡,沒有燈光,沒有飲食,甚至沒有聲音。

這七天,韓陽不聞不問,一直就這麼熬著他們。

七天下來,索青已經失去了時間感,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他看來,或許已經過了十幾天,或者幾個月。

這種暗無天日的折磨,比刑罰還可怕。

如果不是手腳被鎖鏈鎖住,只怕他早就自殺了。

就在索青以為,這個折磨將永無盡頭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木門開啟的吱呀聲。

“誰?來人,快進來,我……我……”

索青用力掙扎,抖得鐵鏈子嘩嘩作響。

在這沒有一絲光芒,沒有一絲聲音的地方呆了七天七夜,他已經要瘋了。

現在一點聲音,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

一抹搖晃的燭光,照射入地牢之中。

燭光昏暗不明,彷彿隨時會熄滅,卻如同光明照亮了索青的世界。

“嗚嗚嗚嗚……”

索青淚流滿面。

他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看到燭光,而痛哭失聲。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招供了。”

熟悉的聲音在索青耳邊響起,讓索青的身體都劇烈顫抖了一下。

魔鬼!

是假扮繡衣衛小旗的那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