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人王受的傷勢很重,迫使姜玄不得不去人族聖地求藥。”想到姜塵,眾大能大概明白了什麼。

“人王受傷真的有這麼重,不會是裝的吧。人王為人大家都是瞭解的,陰險狡詐已不足以形容他。年紀雖小,但算計人的手段可不低。”

有大能在懷疑,姜塵受傷是裝出來的,雖然他也沒看出什麼破綻來,但他就是這麼懷疑的。

實在是姜塵以前留給他的印象太深了,太過陰險狡詐,很難不讓人懷疑。

“有理,以人王的性格,就算真的受傷也不會表現出來,更不會讓我等發現,如今他表現出一副重傷垂死的樣子,未必不是裝的。”

暗中有大能點頭,也認為姜塵是裝的。但很快,他的懷疑聲就被淹沒了。

“不可能是假的,人王的傷勢很重,那是歸墟盡頭的力量,不可能做的了假的。那種力量,就是大神通者沾染分毫,也要受到重傷,更別說是以人王的修為了。”

“如此傷勢,是偽裝不了的,若他真的佯裝受傷,沒道理引歸墟盡頭的力量入體,代價太大了。”

有人認出了歸墟力量的來歷,紛紛表示,姜塵身上的傷勢不可能是假的。而且,一人沒看出破綻也就罷了,可這麼多人都沒能看出破綻來,已經可以證明,他確實不是裝的。

“歸墟之力,這可是天地間,為數不多的,能夠真正斬殺先天道尊的力量啊,姜塵為了算計別人,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你們覺得這可能嗎?”

有大能在感概,語氣中滿是後怕。他比在場很多人都瞭解歸墟之力的可怕,因為他的好友,就隕落在歸墟。

那是一尊準聖強者,就那麼倒在歸墟,徹底的煙消雲散,什麼都沒有剩下。

聽到這句話,眾大能沉默了,不死不滅,正是先天道尊縱橫天地的本錢。因為知道自己不會死,所以才會沒有顧忌,可當這個能力不在了,先天道尊也會懼怕。

活得越久,越是畏懼死亡。

他們捫心自問,與姜塵之間的仇恨,值得他用生命去冒險嗎?顯然,是不值得的。若是知曉姜塵有徹底泯滅他們的能力,他們根本不會與姜塵為敵。

虛空之中的交流聲漸漸隱去,眾大能收回了神念,不知在謀劃什麼。

轟隆隆!

就是這時,人族氣運轟然震動起來,從命運長河之中垂下,捲起萬重雲濤,浩浩蕩蕩的灌入人族祖地。

“動用了人族氣運嗎?姜塵是真的受傷了,他之所以不加掩飾,是因為傷勢太重,危機到了他的根本,以至於他無力掩飾,只能倉皇逃回人族。”

有大神通者開口,確認了姜塵受傷之事。都動用了人族氣運來療傷,可見他傷勢之重。

……

這人族氣運確實是姜塵接引來的,他的傷勢太重,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兩大道果漸漸有些壓制不住了,不得已,他只好動用人族氣運來鎮壓體內的傷勢。

“果然,與混沌魔神有關的東西,就沒有簡單的。”剛才,被鎮壓在他識海的魔神手臂再度爆發,這才加劇了姜塵的傷勢。

混沌魔神,何等高貴的生靈,哪怕隕落了,依舊擁有無窮的神威,不是先天道尊所能褻瀆的。姜塵縱使得到他的手臂,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降服,只能利用漫長的歲月,漸漸削弱他的力量。

“得找個時間把這個魔神手臂徹底封印,不然的話,對我的影響太大了。”

姜塵皺眉,知曉魔神手臂的存在,對他而言乃是個不定時炸彈。

若是平時還好,就算魔神手臂暴動,姜塵也能及時將其鎮壓。

可要是在姜塵與人大戰期間,魔神手臂突然爆發,那造成的影響可就大了,說不定會為姜塵帶來致命的危險。

“魔神手臂,是機緣也是劫難啊,所謂福禍相依,便是如此。”

機緣還是劫難,只在一瞬,用的好就是機緣,用不好就是劫難。魔神手臂,豈是那麼好拿的。

“姜塵,你沒事吧!”

沒過多久,姜玄就趕了回來,走到姜塵的身邊,滿臉關心的問道。

“老祖,你的速度這麼快?”姜塵有些震驚於姜玄的速度,不由疑惑的問道。

正常而言,就是姜玄的實力很強,往返火雲洞也不會這麼快。是天皇親自出手,送他回來,這才使得他在極短的時間內返回。

本來,姜玄正在火雲洞向三皇稟告姜塵的情況,並訴說他的請求,可姜塵突然接引人族氣運,連三皇都被驚動了。

炎帝直接將先天永珍珠交給了姜玄,讓他帶給姜塵,之後由天皇親自出手,以無上大神通將他送了回來。

“勞煩陛下掛念了。”聽完姜玄的述說,姜塵有些羞愧,沒想到連三位陛下都被此事驚動了。

“你沒事比什麼都重要,現在的人族,可承受不起一尊人王的隕落。”取出先天永珍珠,姜玄一邊遞給姜塵,一邊說道。

“有此寶在,最多十年,我便能痊癒,重回巔峰。”

接過先天永珍珠,姜塵本想說他可以憑此更上一層樓的,可想到識海里的魔神手臂,他便收回了這句話。

在沒有將魔神手臂徹底煉化前,他還是不要突破的好,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你且好好療傷,我去外面守著,以免有人過來打擾你。”

姜玄不放心外面的人族道尊,朝姜塵點了點頭,走了出去,親自守在了外面。

他防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嗯,就是法殿殿主等人,聽聞姜塵身受重傷,他們雖然不敢搞什麼小動作,暗害姜塵,但他們可以以關心人王的名義過來探望姜塵,以確認姜塵的情況。

法殿殿主位高權重,他若真的過來,外面的人族道尊不一定能攔得住,所以姜玄只好親自坐鎮。

……

“先天永珍珠!”

姜玄走後,姜塵將先天永珍珠放在眼前,認真的打量著。

珠子不大,也就嬰兒拳頭大小,可裡面卻好似孕育著一個瑰麗的大千世界,風雨雷電,陰陽晦明,日月星辰,山川大地……宇宙永珍,皆在這一柱之中。

這就是先天永珍珠,內含四十五道先天神禁,為頂級的先天靈寶,同時,它們也是十二祖巫的伴生靈寶。

十二祖巫誕生時,每人掌握一顆先天本源珠,與各自的本源對應。它們皆是中品先天靈寶,於祖巫而言沒什麼意義,平時戴在身上,也只是當成裝飾品罷了。

只是後來,隨著十二祖巫接連隕落,這十二顆先天本源珠悉數落入后土娘娘之手,竟是融為一體,化成頂級的先天靈寶,先天永珍珠。

泥沙變成金子,無外如是。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心中一動,姜塵祭起道鑑,讓它將先天永珍珠吞噬。

之後,姜塵滿臉期待的看著道鑑,等著它的變化。吞噬了先天永珍珠,雖不足以讓道鑑晉升為先天至寶,但恢復成最頂級的先天靈寶卻不難。

至於如何才能讓道鑑恢復成先天至寶,姜塵的心裡已經有了把握。那常羊山,還是要走一遭的。吞噬了刑天斧,道鑑就能恢復至先天至寶的地步。

嗡嗡嗡……

吞噬了先天永珍珠後,道鑑微微顫動起來,絲絲縷縷的玄妙力量從它體內逸出,流入姜塵的體內。

這是超越天地的力量,甚至是超越了混沌魔神,因為它與混沌至寶有關,是這世上最本質的力量,極為接近永恆,也就是大道的層次。

在這股力量面前,姜塵體內的歸墟盡頭之力,就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接連後退,縮成一團,被鎮壓在角落之中。

之後,這股力量在姜塵體內擴散開來,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快速的改造他的身體,使之發生蛻變,變得更為強大。

但姜塵此刻卻顧不上這些了,他的心神全部沉入了道鑑之中,被裡面的無上玄妙所吸引。

吞噬了先天永珍珠,道鑑裡面屬於混沌珠的部分得到補全,無數關於時空的玄妙湧現,那是至高的時空大道,來自於混沌至寶,最為接近大道的本質。

姜塵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心神,難以自拔。

……

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是一瞬,也可能是一萬年,道鑑的變化突然終止,姜塵隨之清醒了過來。

卻是先天永珍珠的力量已經被道鑑全部吞噬,它完成了晉升,其核心處,四十五道先天神禁震動,綻放出無盡的神光。

除此之外,第四十六道先天神禁更是若隱若現,好似隨時都會徹底成型一般。

此刻,道鑑已然蛻變成最頂級的先天靈寶,距離恢復成先天至寶,更是隻差一線之隔,似乎隨便再來一點力量,就能讓它完成晉升。

“什麼,一瞬?竟然這麼快!”

回過神來,姜塵立即震驚了,甚至於都沒來得及檢視道鑑的情況。

他真的震驚了,本以為這次道鑑晉升,起碼也要花費數年的時間,可事實是,道鑑只花了一瞬,就將先天永珍珠完全煉化。

這太不可思議了。

“剎那永恆!混沌至寶混沌珠最強的神通,沒想到,此次道鑑晉升,已經具有了這門神通的幾分玄妙。”

研究一會兒,姜塵就發現這是怎麼回事了。簡單來說,就是道鑑更強了,能夠調動更多的時光之力,可以無限的延伸時間,讓一瞬變成億萬年。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姜塵修煉多久,外界始終過去一瞬,與他當年的混沌界域很相似。

就是可惜,自從他突破成為先天道尊後,混沌界域這個天道的饋贈,便自發的消失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次進入。未曾想,此次道鑑晉升,彌補了他這個短板。

“很好,道鑑此次晉升,讓我擁有了更多的時間。”

姜塵很高興,道鑑的延長時間,雖然有著很多種限制,但不可否認,這個能力的存在,為他憑空增加了很多的時間。

“道鑑更強了,距離先天至寶已經不差多了,哪怕不吞噬刑天斧,千百萬之後,它也能自動晉升為先天至寶。”

這時,姜塵方才開始觀察道鑑的變化,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還是小看先天永珍珠帶給道鑑的變化了。

道鑑已經具備了自行晉升為先天至寶的能力,只是需要的時間有點長,需要千百萬年。

不過,這個速度可以加快,無需尋找刑天斧,只是普通的盤古斧碎片就可以了。大約七八塊,最多不超過九塊,就能讓道鑑晉升。

“東海龍王!”

這個時候,姜塵不免想到了東海龍王敖廣,他與敖廣之間有著交易,用九天化龍丹換取盤古斧碎片。

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收集的如何了,只需九塊,姜塵就滿足了。當然,多了他也不介意。

“尋個時間,暗中去見老龍王一趟吧,道鑑晉升之事,不能拖了。”

姜塵打定主意,待傷勢痊癒,他就暗中去找老龍王,將他手中的盤古斧碎片換來。

當然,這不是說他要放棄刑天斧了,哪怕晉升為先天至寶,刑天斧對道鑑而言,依舊是大補之物。

先天至寶,可不是道鑑的極限,混沌至寶也不是。破而後立,道鑑經過一場破滅大劫,早已打破自身極限,只要不斷的吞噬下去,就能一直晉升。

若是將盤古斧與混沌珠吞噬,那道鑑就能成為最強的混沌至寶,甚至超出這個範疇,成為大道之寶。

當然,這隻能想想罷了,姜塵目前的野心,只是開天三寶罷了,若是有機會,他真想讓道鑑將開天三寶吞噬了。

“先恢復傷勢要緊。”

將腦海中的幻想斬滅,姜塵沉下心神,朝身體看去。那歸墟盡頭的終焉之氣是他特意封印的,他留下此物尚還有用,或許能憑此一窺終焉之道的玄妙。

……

“姜塵確實受傷了,且非常的嚴重,這點可以確定,哪怕人族有女媧娘娘做後盾,短時間內也難以恢復,那我們的計劃,是否要提前?”

某處玄門秘境,數道身影正在密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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