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八 無當聖母

靈山一戰，如來佛祖圓寂，無當聖母也未再出現，隕落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去了哪裡。

玉符發光，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波動，融入虛空之中。

旋即，天地之外，混沌之中，正在金鰲島閉關的無當聖母似有所覺，突然睜開了雙眼。

“師弟找我，有要事相商？”

從閉關中醒來，無當聖母第一時間便察覺到是什麼東西驚動了她。

“若無要事，師弟絕不會尋我，正好我境界已經穩固，便去見一見他。”

知曉姜塵找她必有要事，無當聖母沒有耽擱，當即起身，匆忙前往上清殿，好向上清聖人道別。

“師尊，師弟尋我有要事相商，弟子需前往下界一趟，就先行告退了。”

上清殿外，無當聖母尊敬的行了一禮。出門在即，自然要與師尊打聲招呼，這是禮！

“去吧，玉斗找你，應是與你那些師弟師妹有關，你與他好好商量一番。”

“記住，無論你們做出什麼決定，都不用害怕，為師還在，為師會站在你們身後。”

上清殿內，上清聖人的聲音悠悠傳來，蘊含著難以言喻的霸氣，好似有他在，就能為眾人遮風擋雨，抗下一切危機。

“謝師尊！”

無當聖母聞言，眼眶有些泛紅，連忙拜道。她知道，截教被滅之後，師尊真的變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束手束腳，而是真的放開了。

什麼以大欺小，他根本不在乎了，只要有人敢對他的弟子出手，那他就會效仿元始天尊與太清聖人，毫不客氣的就將人出手打殺。

“快去吧，莫要讓玉斗等急了。”上清聖人有些催促的說道。

姜塵的謀劃與截教有關，上清聖人為截教教主，如何感應不到？姜塵念頭一起，他就猜出了姜塵的打算。

不過，猜到歸猜到，他並沒干預此事的意思。這是弟子間的謀劃，他決定放手交給這些弟子，至於最後結果如何，他全都不管，全憑這些弟子自己做主。

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為這些弟子遮風擋雨，若有人出面與他們為敵，那上清聖人必然是要出手的，絕不會讓當年截教之事重演。

“謝師尊，弟子去了！”

再次對上清聖人一拜，無當聖母便起身朝外走去。

只是，就是這時，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上清聖人突然說道：“對了，你這些年都在閉關，並不知道現今三界發生的變故，就這麼前往人界，怕是會鬧出笑話來。”

“為師這就將近些年發生的變故告知你，以免你太過大驚小怪。”

說話間，一道清光從上清殿飛出，徑直沒入無當聖母的眉心消失不見。

自靈山一戰結束之後，無當聖母就一直在金鰲島閉關，以穩固剛剛突破的修為，所以，很多事她都不曾知曉。

就比如，姜塵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了，乃是人族人王，戰力直追大神通者。

這些事都是要告訴無當聖母的，以免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鬧出笑話來。

“先天道尊？”

“覆滅妖族？”

“成為人王？”

“這……”

將三界最近發生的事全部看完，無當聖母的俏臉上掛滿了震驚。

近百年來，三界發生了很多大事，可這些大事，全都是圍繞著姜塵進行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所謂的三界大事，就是姜塵的那些成就。

“師弟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才修煉多少年？最多不過三四百年，就取得如此驚人的成就，真是羞煞旁人。”

緩了好久，無當聖母方才回過神來，可語氣裡，依舊難掩震驚。

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大師兄多寶道人，就已經是世間罕見的天才了，縱觀玄門，無人可與之比肩。

可今日看到姜塵的經歷，真是秀了他一臉，莫說是多寶了，就是縱觀整部洪荒歷史，也不見這般妖孽的存在。

崛起的太快了，完全沒給人反應的機會，三四百年啊，這對大神通者來說，就是個眨眼的功夫。

僅僅是眨個眼，姜塵就崛起了，閉眼時還是螻蟻，睜開眼睛後，他就成了洪荒巨頭。這簡直是太突然了，根本沒有人反應過來。

“非常人，自然行非常事。”

“玉斗身上的天眷，太過濃郁了，甚至還要超過聖人。若非確認他耐人族之人，為師甚至懷疑過他是盤古大神的本源所化。”

對於姜塵的突然崛起，上清聖人也很詫異，真的是太快了，毫無邏輯可言。雖然修煉不講邏輯，但姜塵這也太誇張了。

實際上，不止一個聖人研究過姜塵的來歷，可惜，除了看出他身上天眷過於濃郁之外，再無其餘的發現。

最後，諸聖只能把姜塵的異常歸咎於他身上天眷的緣故。或許，這就是所說的天命之子吧。

“師尊若是無事，弟子就先離開了。”消化完腦海中的訊息，無當聖母再次動身，前往人間。

……

…………

“天外混沌金鰲島嗎？想不到，師姐竟然去了師尊那裡，不過，這也正常。”

從玉符身上得來的反饋，讓姜塵確認了無當聖母如今的方位，正是天外混沌金鰲島。

弟子去師尊的地盤閉關，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沒什麼好疑惑的。只是，金鰲島距離南瞻部洲極為遙遠，怕是一時半會，無當聖母是趕不來此地了。

念及至此，姜塵自然不會傻傻的在這等無當聖母，而是放出神念，籠罩整個南瞻部洲，開始感悟天地間的變化。

現在對於姜塵而言，最缺的就是時間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極為的珍貴，不容浪費。

真是怪了，按理來說，修士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可到了姜塵這裡，全都亂了。

現如今，姜塵的實力何其之強，神念一放，整個南瞻部洲都在他的籠罩之中，比眼睛看到的更為清晰，任何變化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那天地間，因為龍脈復甦而產生的種種變化，全都映照在了他的心間。

姜塵這是在悟道，天地由盛到衰，由衰到盛，無不蘊含著天地至理，這是天地在演道，以天地的生死演繹天地輪迴大道。

姜塵之所以留在南瞻部洲，除了鎮壓此地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參悟這天地輪迴大道了。

輪迴包含一切，若能領悟，無疑會完善姜塵自身的大道，使之蛻變的更為完美。

一場輪迴，就是一場蛻變。

姜塵心有所悟，若他真的能領悟天地輪迴大道，那距離他蛻變成混沌魔神，也就不遠了。

就是可惜，南瞻部洲還是太小了，以其演繹天地輪迴大道，蘊含的道理還是太過淺薄。

若是能以整個三界來演繹天地輪迴大道，那姜塵說不定就真的能蛻變成混沌魔神，一躍成為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

略過準聖境界，直接從先天道尊突破成混元大羅金仙，看似是天方夜譚，可實際上，這並非是不可能的。

先天道尊之上，是準聖，對洪荒的生靈而言，確實如此。可對混沌魔神來說，卻不是這樣。

準聖境界的關鍵，便在於跳出時空長河。然而，混沌之中，沒有時空的概念，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時空長河。連時空長河都沒有，又何來跳出之言？

是以，在混沌魔神的修煉境界中，是沒有準聖境界的。先天道尊之上，就是混元大羅金仙。

混沌魔神突破，都是直接從先天道尊突破成混元大羅金仙的。若是姜塵能夠蛻變成混沌魔神，那他突破，直接就是混元大羅金仙，而不是什麼準聖。

“重塑洪荒天地，這是我成就混元的機緣。”

莫名的，姜塵心有所悟，終於發現，所謂的重塑洪荒天地，竟是他成就混元大羅金仙的機緣。

只待重塑天地成功，他便能領悟天地輪迴之理，一躍蛻變成混沌魔神，併成就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到時，他超脫天地，混元無缺，不死不滅，成為紫微大帝，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內有混沌天地，外有洪荒天地，一內一外，內外相合，方能修成至高無上的道果。”

心有所悟，姜塵的念頭恍然開朗，參悟起輪迴之道來，再無晦澀，只覺無盡的天地至理在自己的腦海中流轉。

直至三日之後，無當聖母趕來，姜塵方才意猶未盡的從悟道中醒來。

“師姐，還請進來一敘。”

隨著姜塵聲音的落下，天地間，璀璨的金光爆發，在虛空中鋪開，形成一道金色的虹橋，一路延伸至九州結界之外，無當聖母的腳下。

無當聖母剛剛來到九州結界之外，就要開口，讓姜塵開啟一條通道，放她進去。然而，未等她開口，一道金色的虹橋，就已經鋪到了她的腳下。

當即，她就知曉，是姜塵知道她來了。也沒客氣，無當聖母邁步踏上虹橋，朝姜塵所在的地方走去。

……

“玉斗見過師姐。”

九州中央，見無當聖母走來，姜塵笑著迎了上去。

“師弟，久見了。”

望著邁步走來的姜塵，無當聖母心中很是感概，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千言萬語。全都化成了一聲招呼。

確實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兩百年未見，姜塵就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不是知道，姜塵不可能被人奪舍，無當聖母都懷疑姜塵是被某個大人物奪舍了。

“好了，閒話少敘，師弟這麼著急的把我喊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回過神來，想到來這裡的目的，無當聖母顧不得與姜塵寒暄，直入主題的問道。

姜塵現在的實力，還有在她之上，連他都覺得棘手的問題，那自然不簡單。

想到來之前師尊的叮囑，無當聖母的心不由沉重了幾分。與師弟師妹有關，姜塵解決不了，師尊也要慎重以待。

這些線索聯絡在一起，很難不讓她多想，怕是與上古舊怨有關。

“師姐，莫要多想，我叫師姐來，是好事，不是壞事。”

見無當聖母的表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姜塵立即就猜到，她怕是想的有些多了，連忙開口解釋道。

“好事？什麼好事？”無當聖母有點疑惑，詫異的問道。

“師姐，封神一戰，截教弟子大半身死，形神俱滅，已然無救，這些西安不提。”

“就說那還在的截教弟子，一部分被西方度化，成為了偽佛的坐騎，受盡折磨。”

“而另一部分截教弟子，真靈入封神榜，得以封神，看似高高在上，位高權重，可實際上，卻要受人驅使，不得自由。”

“而如今，在西方受苦的一眾師弟師妹，已經被我們救了回來。但那些在天庭的師弟師妹們，依舊受人驅使，我等當為他們謀劃一下。”

沒有直接回答無當聖母的問題，姜塵先是進行了一番鋪墊。

“為在天庭的師弟師妹們謀劃？師弟的意思是？”

無當聖母也不是庸人，一點就透，立即就明白了姜塵的意思，是有辦法救出真靈入封神榜的弟子。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姜塵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了一部分把握。

念及至此，無當聖母看向姜塵的目光，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截教被滅，只餘她一人獨存，天知道無當聖母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看見無當聖母期待的目光，姜塵也不隱瞞，連忙向她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師姐，如今我得了機緣，使得九州迎來新生，若天庭的師弟師妹們分出一部分真靈轉世進人族，重新修煉，那便能借助人族氣運，斬斷自身與封神榜的聯絡，從而重獲自由。”

說完，姜塵就不在言語，而是默默等無當聖母的回答。

莫要因為無當聖母是女人，就小看她。這可是一個狠茬子，在後世，可是算計了聖人的存在。

在沒有姜塵的時空中，那上清一脈就是無當聖母開闢出來的。她是怎麼開闢的？鳩佔鵲巢而已，把張道陵開闢的道教生生歸入上清門下，狠狠的算計了太清聖人一把。

能佔太清聖人的便宜，無當聖母的能耐，自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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