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九 前往首陽山

崆峒印秉承後天氣運而生，而人族乃是後天第一生靈，兩者可謂是無比的契合，若能得之，人族必能如虎添翼。

可惜，崆峒印成型的時候，人族還未崛起，依舊處於洪荒底層，無力爭奪此寶。以至於這件與人族最為契合的至寶，落入太清聖人手中，成為人教至寶之一。

崆峒印若是落入別人的手中，那以人族崛起之後的實力，興許還有機會奪回此寶。

可此物既然落入了太清聖人的手中，那為了拿捏人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此物交給人族的。

人族沒了崆峒印，損失不可謂不大，就像那鎮族至寶，本來應該是一物貫之，可人族倒好，每代人皇的鎮族至寶，竟然都不一樣。

“哎，沒有至寶鎮壓氣運，壞處就是哪怕興盛，也無法長久，氣運經常出現起伏之勢。”

想到崆峒印，姜塵心中久違的，出現了渴望之意，他想要得到這件寶物。

崆峒印雖然是後天至寶，但卻是其中的佼佼者，威力絲毫不弱於翻天印，若是與人族氣運配合，甚至還要超過後天第一攻擊至寶鴻蒙量天尺。

但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崆峒印最厲害的地方，還是在於它能夠像先天至寶一般，擁有著鎮壓氣運的能力。

是的，雖然是後天至寶，可崆峒印卻能像先天至寶一般鎮壓氣運，這就顯得它彌足珍貴了，價值幾乎堪比先天至寶。

一個勢力，有無先天至寶鎮壓氣運，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如截教，遠古上古時代的第一大教，有著萬仙來朝之象，可謂是鼎盛輝煌到了極致。然而就是如此強大的勢力，因為沒有先天至寶鎮壓的緣故，說破滅就破滅了，被人滅了門。

除了截教之外，還有佛門，佛門也沒有先天至寶鎮壓氣運，所以哪怕佛門興盛了，也只能興盛一時，而無法長久。

人族亦是如此，上古之後，因為缺少至寶鎮壓氣運的緣故，就已經開始出現盛極而衰的跡象了。

“可恨，崆峒印在太清聖人的手裡，哪怕是我，也無法將這寶物從他手中奪來。”

姜塵語氣恨恨的說道，眾人他此刻，已經成為了無垠星空之主，掌握周天星辰，也不敢說自己會是太清聖人的對手。

想從他的手中奪走崆峒印，那無疑是自取其辱。估計就是三皇齊上，也未必是太清聖人的對手。

畢竟，那可是太清聖人，諸聖之首啊，他的手裡可不止有開天至寶太極圖這一件寶物，還有那號稱防禦無敵的天地玄黃塔。

沒有先天至寶，誰敢說自己能夠破開此寶的防禦？

“如果只是崆峒印的話，應該也滿足不了我的要求，若是換成混沌鐘的話，那還差不多。”

姜塵仔細想了想，突然覺得，崆峒印確實好，在他成為天帝之前，只是鎮壓人族氣運的話，肯定是夠了。

在等他成為天帝，統御洪荒的時候，只是後天至寶的崆峒印，檔次就有些不夠了。

“象徵著天地權柄的寶物本就不多，第一件應該是祖龍的祖龍璽，第二件是妖族的混沌鍾，第三件是昊天的昊天鏡。”

“除此之外，還有女媧娘娘的乾坤鼎，以及東王公的龍頭柺杖。”

“這些寶物都有資格象徵天地權柄，但這其中，最為強大的當屬混沌鍾了。”

“作為開天闢地時，盤古大神用來鎮壓天地的至寶，它本身就象徵著最高的權柄。手持混沌鍾，可鎮壓天地萬物！”

要說這天地間諸多寶物中，最具權柄的寶物是什麼，那肯定是非混沌中莫屬了。

盤古大神開天時，就是用混沌鍾鎮壓天地，於無形之中，已經賦予了它最為崇高的權柄。

故而可以說，抱混沌鍾而生的東皇太一，乃是天生的天帝。他是比帝俊更適合當天帝的人選。可惜，他為了給帝俊讓路，放棄了天帝之位，白白浪費了他那天生的天帝命格。

這種命格，可以理解為先天天帝，就如三清的先天聖人命格一般，只要自己不放棄，必然能走到最後。

“混沌鍾這件寶物，我是得不到了。不止是我，怕是天地間所有的人，都無法從東皇太一的手中得到這件寶物。”

對於混沌鍾這件寶物，姜塵也是相當垂涎的，可惜就是垂涎也沒用，沒人能從太一手中搶走此寶，就算是道祖也不能。

倘若東皇太一沒有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那或許還有從他手中搶走混沌鐘的可能。

但他既已修成混元，那必然是達到了人寶合一的境界，混沌鍾即是他，他即是混沌鍾，這還怎麼搶？

“混沌鍾是不能想了，但崆峒印無論如何也得試一試。”

坐在祖神殿裡，姜塵是越想越不甘心，憑什麼我人族的寶物，要被太清聖人給霸佔？

別說人族欠太清聖人的，不否認，太清聖人當年在人族傳下金丹之道，起到了增強人族實力的作用。可是別忘了，他為何要在人族傳下金丹之道。

那是因為，他是在人族成聖的。

正因為在人族悟道百年，太清聖人方才明悟了成聖之機，得以立教成聖，佔據了天地教化之功德。

這是太清聖人與人族的因果，成聖的因果，大的嚇死人。這也就是後來，太清聖人為何屢次幫助人族，對人族特別好的緣故，都是為了償還成聖因果。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都是有原因的。哪怕太清聖人收玄都為徒，也是如此。

唯一的真傳弟子竟然是人族出身，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太清聖人對人族是何等的偏愛，可那些活得久的人都知道，哪來的偏愛，不外乎償還因果罷了。

太清聖人對人族好，是為了償還因果。哪怕如此，人族對太清聖人依舊是感激的，畢竟在他的關照下，人數少了很多的麻煩。可這不是他霸佔人族至寶崆峒印的理由。

太清聖人人族好，人族也沒有虧待他，歷代人王祭天都沒有少了他，更是多分了一部分人族氣給他。

總而言之，人族不欠太清聖人什麼，他強行霸佔崆峒印一事，無疑壞了兩方的關係。

後來人族與太清聖人漸漸不和，直至走向對立面，皆是因為此事。

人族高手屢次向太清聖人討要崆峒印，他都藉故推脫，久而久之，自然惹得人族不滿。

在遠古末期，女媧娘娘甚至還因為此事與太清聖人翻臉，都沒能使得他把崆峒印還回來。

“不行，不能等了。”

“今天我就去一趟首陽山，看看能否從太清聖人的手中，把崆峒印給要回來。”

越想越氣，姜塵決定不忍了，直接起身離開祖神殿，朝太清聖人在留在人間的道場首陽山八景宮走去。

今天，無論如何，崆峒印這件事都要有個交代，就算要不回來，也要讓太清聖人付出一定的代價。

……

首陽山是太清聖人的道場，為太古三百六十座神山之一，名次還要在蒼山之上，是最前面的那幾個座神山。

同時，因為首陽山是聖人道場的緣故，此山也是為數不多的，從太谷儲存至今的神山之一。

縱然歷經數次量劫，此山也沒有損壞分毫，這就使得它更為神異了。若非人族祖地匯聚了人族歷代皇者與王者，怕是還真比不過此地。

上古封神量劫時，因為兄弟內訌的緣故，致使洪荒再度破碎，鴻鈞道祖為之大怒，將三清限制於天外混沌，使得他們無法踏足洪荒天地。

三清也是自那時起，離開了各自的道場，前往了天外混沌閉關苦修。不過他們人雖然走了，可道場卻是搬不走。

金鰲島是活物，上清聖人可以將其搬走。可首陽山與崑崙山，那是能夠搬走的嗎？

尤其是崑崙山，東方祖脈之所在，元始天尊要是敢把它搬走，怕不是東方的一眾大神通者能和他拼命。

雖然不能將道場搬至天外混沌，可兩個聖人卻將其挪移到了東勝神州，以鎮壓滅世潮汐，算是彌補自己的過錯。

元始天尊離開時，將玉虛宮留給了姜子牙，由他統率闡教。姜子牙雖然年輕，可畢竟是兵祖，才情之高震古鑠今，不怕他壓不住門面。

可是，元始天尊離開沒多久，姜子牙就死於天道反噬之下。然後，元始天尊就傳下法旨，讓那僅剩的八大金仙自立門戶，去外面開枝散葉。至於玉虛宮，則是被他封印。

元始天尊這麼做，實乃無奈之舉，八個弟子實力差不多，怕他們爭奪玉虛宮之位大打出手，壞了師兄弟間的感情，索性讓他們全部離開。

太清聖人則是沒有這方面的顧忌，他就一個弟子，離開之後，直接就把八景宮交給了玄都大法師。就是那人族至寶崆峒印，他也留在了八景宮。

倒不是他不想帶走，而是不能帶走。只有把崆峒印留在人間，才能透過影響人族，若是將此寶帶往天外混沌，那就相當於主動斬斷了此寶與人族之間的聯絡，再無法影響人族。

所以，太清聖人只得把崆峒印留在首陽山。姜塵深知此事，故而沒有前往天外混沌，直接來了首陽山。

“因為人族與玄門之間的爭鬥愈見激烈的緣故，玄都大法師不得不一分為二，各自謀劃，都想要吞噬對方，如今只怕不在首陽山。”

“而似崆峒印這樣的法寶，以太清聖人的性子，也不可能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將它留在八景宮，必然是留下一句化身親自保護。”

“不過，化身不化身的倒是無所謂，哪怕太清聖人沒有做任何的防護，直接就把崆峒印掛在首陽山上，在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之前，我也不能上去直接搶。”

姜塵此來，不是來搶崆峒印的，而是來討要崆峒印的，這一點要格外說明。

直接動手搶崆峒印，爽倒是爽了，可此舉無疑壞了規矩。你敢做初一，就別怪別人做十五。

今天姜塵直接動手搶了崆峒印，那明天太清聖人就敢前往火雲洞，把軒轅劍、神農尺、伏羲八卦等一系列寶物給搶了。

所以，直接動手強搶崆峒印，實乃下下之策。除非姜塵有著碾壓太清聖人的實力，不然絕不能這樣做。

此次前來首陽山，最好是以理服人。

就在姜塵這樣想著的時候，首陽山已經遙遙在望。

聖人道場，自然不同凡響，遠遠望去，九座神聖的山峰聳立在天地之間，那混沌元氣猶如瀑布般從天上垂落，將那九座神聖的山峰淹沒。

而在神山深處，更是有聖光流轉，無盡的道韻瀰漫，彰顯出此地的不凡。

“什麼人？”

察覺到外人的到來，首陽山深處，一道神光爆發，在外圍化作一萬丈高的先天神明，其龍神人面，朝著姜塵所在的方向大聲地詢問道。

這尊神明乃是首陽山孕育的先天神明，為天生的天神，先天道尊圓滿的修為，雖然沒有被太清聖人收為弟子，可也常年在他的座下聽道，和地址沒什麼區別，如今為玄門的護法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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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陽山山神聲音剛剛落下，就看清了姜塵的面容，忍不住臉色一變，苦著臉朝姜塵說道：“見過仙尊，不知仙尊來此有何貴幹？”

說話的同時，他在心裡暗暗叫苦，不知道姜塵這個煞星來這裡幹什麼。如今大老爺和小老爺都不在，真要發生衝突了，他豈是姜塵的對手？

“自然是來找玄門代門主的。”

姜塵揮手，示意他讓開。

首陽山山神乃是玄門的護法神，面對姜塵這個差點成為仙皇的存在，心裡難免有些發虛。畢竟姜塵掌握著玄門法度，真要挑錯的話，有的是理由把他拿下。

不過，職責所在，太清聖人命首陽山山神守護好首陽山，在沒有得到他老人家的命令前，首陽山豈敢讓姜塵進入首陽山？

一時間，首陽山山神不由遲疑起來，是放行也不是，不放行也不是。

好在沒讓他遲疑太久，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太清聖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