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羲皇傳承裡的記載沒錯的話,先天四象大陣應該是東皇太一之物,這四象道人能夠擁有此物,身份怕是不簡單。”

想起羲皇傳承裡的記載,姜塵不由變得警慎起來,能與東皇太一扯上關係的人,都不簡單。

臉上神色不變,姜塵邁步朝四象山走去。而隨著他的到來,四象山附近的高手紛紛有所感應,現出身來。

“來者止步,此乃我四象山之地,外人無令不得擅入!”四象山深處,有大羅金仙出言,讓姜塵止步。

“我乃太陽之神,凡日光所照,無我不能至之地。”

姜塵淡然一笑,回道。

此言一出,對面頓時禁聲,不再說話。這句話不能否認,否認此言,必將為太陽所厭惡,日後難以吸收太陽之力。

這就是先天神聖威嚴的體現,若是換成姜皓,哪怕同為太陽帝君,他也不敢喊出此言。

“哎,道友,我已脫離妖族數十萬年,早已與妖族斷了瓜葛,如今一心向道,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四象山中,一道嘆息聲傳來,就見一身穿四象道袍的青年道人現身,面露無奈之色的朝姜塵說道。

這青年道人,就是四象道人,其一身修為恐怖無比,堪稱妖仙第一人,有著先天道尊圓滿的修為。

“是你!”

然而,在看到這年輕道人面目的瞬間,姜塵卻是瞳孔微縮,首度露出震驚之色。這人,他見過,在羲皇傳承裡看到過。

據羲皇傳承記載,此人秉承古老的周天四星宿的意志而生,為頂級的先天神魔,誕生於太古末期。而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在於,他是在東皇殿長大的,算是東皇太一的弟子。

此人,確實堪稱玄門表率,東皇太一的弟子,當然算是玄門的弟子。

這一刻,姜塵全明白了,怪不得四象道人能在東勝神州闖出這麼大的一份家業。

身為東皇太一的弟子,有這個身份在,念及當年的香火情分,東勝神州的玄門大神通者們,豈會為難他?

至於先天四象大陣為何在他手中,這就更簡單了,師尊賜予弟子的禮物罷了。

四象道人的身份極為特殊,即是妖族,也是玄門弟子,所以,他可以被玄門接納。

“道友莫要開玩笑的好,別人不知你的身份,但我知曉,身為東皇太一的弟子,你與妖族的關係,豈是說斷就斷的?”

震驚過後,姜塵直接點破了四象道人的身份,直言他與妖族有著不可割捨的關係。

“這又如何?貧道師尊乃是太古東皇這件事,貧道從未隱瞞過,能拜太古東皇為師,這是貧道一生之中最為驕傲的一件事,如何會隱瞞?但凡有人開口詢問,貧道都是直言。”

被姜塵點破身份,四象道人的臉色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反而大方的承認下來,滿臉的自豪之色。

“道友說的沒錯,能被東皇收為弟子,確實值得驕傲,道友肯定有著過人之處,才能得到東皇的看中。但這又如何?即為妖族東皇之徒,便是妖族,便是我人族之敵!”

對於太一的弟子,姜塵還是極為好奇的,想要見識一下他的手段。

“道友何必苦苦相逼,你我二人皆是玄門三代弟子,貧道實在不願與你交手,以免發生同門相殘之事,被外人看了笑話。”

“而且,貧道與道友無冤無仇,道友想滅妖仙,去滅就是了,何必來尋貧道的晦氣,貧道不是妖仙,也不是妖族,道友想要報仇,那卻是找錯人了。”

四象道人好似沒有與姜塵交手的意思,見他殺來,竟是一讓再讓,並稱自己不是妖仙,更不是妖族,與姜塵無冤無仇。

“道友不是妖族,又是什麼?”

聞言,姜塵眉頭一皺,暗自動用日月神瞳朝四象道人看去,果然沒在他身上發現妖族印記。

招妖幡上留名者,才是妖族。每個妖族的身上,肯定都有招妖幡的印記,哪怕是叛族而出,這烙印也不會消退。谷逸

而四象道人的身上,姜塵看得分明,的確沒有招妖幡的印記。

“貧道從始至終,都是先天神魔,而不是什麼妖族,就是當年拜師尊為師,也是以先天神魔的身份拜師的。”

“太古時代,貧道算是天庭的神將,而不是妖族的妖神。太古之後,太古天庭覆滅,貧道就是玄門太陽道統的傳人,與妖族沒有任何關係。”

“便是太古時代,妖族屠人大劫爆發之時,貧道也沒對人族揮動屠刀,相反,在人大劫爆發前夕,貧道還曾勸過師伯,讓他顧忌女媧娘娘的情分,放棄屠人之念。”

“可惜,貧道只是一後輩,如何能動搖師伯的意志?說得煩了,被他趕出了太陽神殿。”

“不過,貧道雖然未能勸下師伯,但也攔下了數十位妖神,沒讓他們前往洪荒大地對人族觸手猴。”

“如此算來,貧道還是人族的恩人,今日道友前來尋貧道的晦氣,實在令人不解。”

搖了搖頭,四象真人語氣平靜的說道。與其他妖仙不同,他是真正的光明磊落,所行所為,皆無愧本心,自然不怕姜塵的責難。

“道友高義,縱使陣營不同,也難掩姜塵對道友的敬佩之意!”

以姜塵的境界,自然看得出來,四象道人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真的,此人確實沒對人族出過手。

“道友,退下吧,伱我無仇無怨,不該起紛爭的。”見姜塵沉默,四象道人再次勸道。

“哈哈,道友所言非常有理,但姜塵是人族,卻是不能退!”

“道友,你在太古時代為人族仗義執言,姜塵自是感謝無比,但奈何,你是太一的弟子,那此戰,便無法避免。”

大笑一聲,姜塵雙眼直視四象道人,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意。

四象道人什麼都好,可卻有一樣不好,那就是,他是太一的弟子。

既如此,他便該死!

“道友為何如此執著?”四象道人無奈,依舊不願與姜塵動手。

“太一為妖族之皇,而妖族與人族乃是死敵,註定無法共存。日後,人族勢必會與太一對上。”

“那麼,我問道友,若我人族對太一出手,道友當如何自處?袖手旁觀,還是為師尊而戰?”

說話間,姜塵的身邊天地之力席捲,逐漸在他身前,化成一把三尺長劍。

“傳道之恩大於天,若有人對師尊出手,那貧道定不會袖手旁觀。”

“太古時代,貧道無力,只能親眼目睹師尊隕落。可如今,貧道定不會讓悲劇重演,縱使聖人出手,貧道也要拼死抵擋。”

“想要對恩師出手,須得跨過我的身體!”

四象道人的聲音無比的堅定,要為東皇太一死戰。而就是在他說話的同時,身上同樣升騰起一股恐怖的氣息。

他已心知,此戰無法避免。

“既然知曉未來註定要戰,那今日,姜塵如何能退?”姜塵拿起身邊的長劍,劍指四象道人。

四象道人的天賦太過可怕,只要給他時間,就算無法修成大神通者,也能邁入準聖的境界。

這樣的人,註定會成為人族的大敵,姜塵今日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將他留下。

此戰無關善惡,只與立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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