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第8章十大罪狀自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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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壽,怎麼見到舅舅,扭頭就走啊?”
張驥在皇宮住了七天,直到朱秀蓉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才準備出宮回家。
遠遠的看到朱厚照,朱厚照也看見了他。
結果這小破孩轉身要走。
朱厚照乳名阿壽,估計也是角色扮演給自己起名朱壽的緣由。
張驥快走幾步追上朱厚照,伸手在朱厚照的腦袋上拍了拍。
張驥嘴角一抽。
介夫先生,就是現在朱厚照的講讀老師,楊廷和,後來在正德年間做了內閣首輔大學士,同時也是推動嘉靖皇帝上位的主要推手。
至於大伴,那肯定是現在伺候朱厚照的劉瑾了。
這兩個都是朱厚照的近臣親信,都對他這個國舅多有微詞風評低下。
難怪後來朱厚照對兩個舅舅很是不待見,差一點就把兩個舅舅咔嚓了。
“他們說的話,那都是屁話,二舅什麼時候不當人子了?什麼時候給家裡惹麻煩了?”
小孩子多半喜歡抬槓,朱厚照也不例外。
當即說道:“我都知道,昨天介夫先生就說了,給事中和御使彈劾大舅和二舅,有十條大罪狀,父皇留中不發把彈劾壓了下來。”
啥玩意?有人彈劾我?
張驥抽了口涼氣,聽聽,十大罪狀,這可是指責奸佞十惡不赦的慣用套路。
誰呀?夠狠的!
雖然兩個國舅狗屁倒灶的缺德事沒少幹,但是也不用這樣上綱上線吧!
“阿壽,我跟你說,別人說的全都是假的,我是你舅舅是真的,你是信外人還是信舅舅?”
張驥早就想搞好和朱厚照的關係,結果眼看著印象分一個勁的往下掉,這也太悲催了。
朱厚照還真遲疑了。
因為張驥這些天為了救妹妹朱秀蓉的所作所為,歷歷在目,這一點做不得假。
“欸!這就對了,我再怎麼樣也是你舅舅,大舅二舅都是你舅,孃親舅大,咱們是一家人,你給我記住了。”
張驥還想跟朱厚照掰扯掰扯的時候,一個人從角門那裡腳步踉蹌的跑進來,是誰呢?
大國舅,壽寧侯張鶴齡。
“二郎,二郎,禍事了,禍事了。”
張鶴齡比張延齢大了將近十歲,快三十歲的人了,此刻卻驚懼的彷彿熱鍋上的螞蟻,眼看著快要哭了的樣子。
朱厚照對這個大舅的觀感更是不堪,看見張鶴齡就不煩別人,轉身想走,卻被張驥按住了腦袋。
張驥是真的沒把自己當外人,原主連皇帝姐夫的龍椅都敢坐,皇帝姐夫的宮女都敢睡。
按住未來正德皇帝的腦袋,也不算啥事吧!
“老大,你慌什麼,是不是因為被給事中和御使彈劾的事情啊?”
張鶴齡一愣。
“二郎都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本來葉紳和張縉是彈劾李廣的,李廣那個閹人卻把你我兄弟捎帶上,這分明是想讓你我兄弟背鍋……”
張鶴齡接著就把所謂的十大罪狀給叨咕了一遍,其他的那沒等說,估計是有真憑實據。
但其中一條還牽扯到了朱厚照,讓原本想離去的朱厚照也不走了。
哪一條?
為太子朱厚照立寄壇,興暖疏之說。
白話文的意識就是太子朱厚照身體不太好,小時候經常感冒發燒之類,需要燒個替身延壽,寄在李廣的罈子裡。
這又怎麼扯上了張氏兄弟?
還是修築萬歲山毓秀亭的鍋,這罈子就在毓秀亭,而修築毓秀亭的活是張鶴齡承包的。
禮科給事中葉紳最後說的話夠狠,言說陛下為何養此大奸大惡於肘腋,當驅離賜死哉!
朱厚照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倆舅舅,以前只是聽老師楊廷和跟大伴劉瑾說兩個舅舅的混賬事。
今天大舅卻來了一個自曝,聽大舅張鶴齡話裡的意思,十大罪狀,起碼有六條都靠譜沾邊啊!
張驥也跟著翻白眼,他還想在朱厚照面前重新樹立一下形象。
這可好,老大一通說,全毀了。
好在張驥立馬進行了補救。
“老大,這都是李廣那廝乾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給事中和御使這不是亂咬人嗎!風聞奏事,害死個人喲!”
張鶴齡眨眨眼睛,心中暗忖葉紳和張縉雖然可恨,但他們好像沒說錯。
侵佔民田,虐待僧奴,大肆奸貪等等,都是他們兄弟乾的啊!
很快,張鶴齡也回過味來。
這些事只能是李廣乾的,因為事兒太多太大,哪怕他們身為國舅也有點扛不住。
再說李廣也太損了,別人彈劾你,把我們兄弟捎帶上幹什麼?落井下石也沒怎麼幹的。
張驥想在朱厚照面前樹立偉光正的形象,眼看著是沒戲了,所以他另闢蹊徑準備拉上外甥一起收拾李廣。
“阿壽,李廣那廝搞什麼寄壇替身,莫不是想害你?那傢伙仗著姐夫寵信,竟然打你的主意,你放心,二舅替你出氣,大不了弄死那丫的。”
朱厚照是古人,此時還是個孩子,對封建迷信這一套說真的,心裡哪能沒有敬畏,甚至是畏懼。
再加上張驥添油加醋的一通說,越琢磨越害怕。
“二舅,父皇把彈劾你們和李廣的奏章留中不發,還說姑且置之,那怎麼辦啊?”
由此可見朱佑樘對李廣還是很信任和看重的,但是張驥眼珠轉了轉,嘿嘿笑道:“阿壽你放心,他敢寄壇做法害你,二舅肯定弄死他,敢陰我外甥,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朱厚照對此倒是不懷疑,二舅連自己的血都給妹妹蓉蓉了。
可見對他們這對外甥和外甥女是真的疼愛,和父母相差無幾,萬萬是不會害他的。
拉攏小孩子搞好關係,最重要的是不能把小孩子當小孩子,要讓小孩子有參與感。
所以當張驥在朱厚照耳邊嘀咕幾句,朱厚照的雙眼都閃亮起來,一個勁的點頭,嘴裡說道:“二舅放心,我懂,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