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期待你的答卷

“少爺，三位長老都在外面等您。”

聽到翠微的話，周野心頭有些詫異。

三位長老在等他？

為何不早點通報或者進來？

沒有讓長者等待的意思，周野隨意地穿了件單衣，開啟了門。

三位長者直直站在門外，隨著他開門，視線均是所在他身上，意味各不相同。

在等待周野的過程中，三位長老的心從開始的雀躍，到中間的懷疑，再到最後的心死。

箇中滋味，難以言喻。

如今看到周野真的在晌午方才起來，大長老二長老皆是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所謂麒麟兒，只是資源堆砌出的廢物？

大長老猶不死心，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對周野和氣問道：

“為何到現在才起來？豈不知一日之計在於晨？”

面對詰問，周野總不可能說我在夢裡練武，想了想回道：

“回大長老，我體質特殊，需要睡到這個時候。”

這番回答，顯然不能令三人滿意。

二長老脾氣火爆，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三長老眼中的失望溢於言表，卻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對這個廢物抱有期望。

唯有大長老此時依舊停留在原地，不被另外兩人的舉動所影響。

周野這個“家主之子”的荒唐行徑，他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對此人印象並不好。

可今日見面，他觀周野神意內藏，語氣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皆有穩重之意，不免多問了一句：

“體質特殊？據我所知，你出生時並沒有檢查出任何先天不足，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

周野剛想解釋，忽得感受到體內的氣血暴動，想來是夢境中的收穫開始轉換到現實當中了。

那麼，用事實說話，或許會更容易一些。

於是，心隨意動，血氣勃發。

練皮至臻境，破！

這尋常武人需小心翼翼不斷打磨氣血方可推進的境界，於周野來說不過是一頓覺的功夫而已。

大長老周鍛言見周野陷入沉默，本以為此人是被他點破謊言，無話可說了。

就在內心趨於徹底失望之時，他忽然輕“咦”一聲，感受到周野體內蓬勃的血氣。

這是要突破了？

可是...他昨日才到達的練皮至臻境吧？這瓶頸，這般輕易就破了？

什麼寶藥可以做到這般地步？大小姐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眼看周野收功，血氣已經穩定在練筋層次，周鍛言忍不住說道：

“這莫非與你的特殊體質有關？”

見周野點頭，他的臉色忽得溫和下來，柔聲道：

“還有四個月就要族比了，按照族規，你需要在四個月內達到鍛骨境界，你有信心麼？”

“不用四個月，一個月後的實力測試，你自己看就是了。”

平靜的話語包含的是絕對的自信，搭配上少年輕易突破瓶頸的模樣，周鍛言一時之間竟有些出神，彷彿看到了少時周孫羽的模樣。

當初，對方也是風平浪靜地宣告一切，統治引領周家年輕一輩所有弟子。

沒想到在老死之前，居然還能看到第二個小輩彰顯出這般風采？

周鍛言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了。

為了避免露出醜態，他只得扭過頭快速揩了下眼角。

隨即，他精神一振，忍不住雙手搭上了周野的肩膀，鄭重說道：

“我相信你，同時也相信相信著你的周孫羽。

你的姐姐這些年為你付出了很多，也承擔了很多非議。

不要讓她失望，也不要讓家族因為你而對她失望。”

說完，周鍛言大笑著轉身離去，唯獨留下最後一句勸慰：

“周野，一個月後，我期待你的答卷。”

至於是否要告知焦急離開的二長老和三長老這件事？

他們既然那般著急，連一個年輕人的回答都等不了，那就等一個月後再知道吧。

周鍛言彷彿看到了某種未來，笑容燦爛，雖然一夜未眠，卻感覺精神頭前所未有地好。

“不要讓家族因我而對姐姐失望麼？”

周野腦中閃過一個清麗身影，她那眉宇間，滿是化不去的哀愁。

雖然對方對自己好只是因為原身的身份，不過自己也算變相地承了她情。

“一個家族就靠一個小姑娘扛著，豈不可笑，之後...順手去幫幫她好了。”

...

“爺爺終於來了，哥，我們要不要去問問他？”

昨日沒尋到自家爺爺的周武看著大步流星走來的三長老，忍不住看向自家哥哥。

“你沒看到爺爺臉色那麼差嘛？別去觸黴頭，專心練武。”

周宏比自家蠢弟弟多了幾分眼力勁，已是看出周炎武情緒不佳，沒在這個時候上前詢問。

反正那周野今日上午依舊沒來練武，問不問關於他的事情，也沒那麼重要了。

在對方偷懶的時候，自己在不斷地努力，他和自己的差距只會拉得越來越遠。

周宏猜的沒錯，周炎武現在確實很煩。

家族出了個天才弟子，哪怕那個人是周野，他也能從家族角度捏著鼻子認了。

問題是，周野實在是太憊懶了。

哪有武人從晌午之後才開始練武的？這能練成個什麼？

就算讓他憑藉極高的天賦完成了人體六大關，等到養意三境呢？這般心效能養出什麼意？

怎麼繼續在武道之路上走下去？

可是，連大小姐都無法勸動的人，他們這些人又怎麼可能勸得動？

難道要他跪下來求求周野，說小爺你行行好吧，別浪費這麼好的天賦，好好練武行不行。

越想周炎武越是心煩意亂，等到一刻鐘後周野的身影姍姍來遲，他就更煩了。

索性，不再去理會這小子，就像原先那樣，繼續當他是空氣。

眼不見心不煩，就當沒這個人。

一旦心中做下決定以後，三長老心頭就舒服多了。

反正周野也沒事找他，就讓這小子自己練吧。

他就不信，四個月後的族比，如此練法，也能成就鍛骨境。

到時候，哪怕他是族長之子，自己也要履行家規，把他趕出主家去！

“周野，你遲到了。”

三長老不管周野，作為這一屆第一人的周菱卻不願忽視。

若是對方資質平平也就算了，問題是周野分明是有武道天賦的，看著同族這般蹉跎，她有心想要勸慰幾句。

畢竟對方，可是大小姐的親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