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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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會議解決了不少問題,有關於勞動者繳納的養老金,以及他們是否有知情權和是否可控的問題。
前段時間一家企業將員工繳納的養老金連帶著監管賬號裡的保證金全部挪用,然後申請破產的事情鬧的比較兇。
上百名工人到處討要說法,因為在戰爭期間,一切都為戰爭服務。
加上社會上明顯缺少勞動力,最終這群人的問題在高強度的新工作下,聲音逐漸變得微弱起來。
但微弱,不代表沒有問題,工人們包括工人工會都在積極推進社會保障制度改革法桉的可靠性。
今天這場會,也是由工人工會最先提交發起的,他們代表了工人階級的利益,雖然他們本身未必是工人出身。
到會議結束時,確定了好幾件事。
第一,企業工人,公司員工等繳納給公司的養老金,必須獨立存放在單獨的賬號中,必須受到金管會的監管。
企業使用這部分資金時,需要提交書面的檔案給金管會進行稽核。
透過後,他們才能夠調動這部分資金。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什麼約束力,大家都能自由的使用。
第二,向企業繳納養老金的員工,工人,對這筆錢的使用方向有知情權。
企業只要呼叫了這部分資金,就必須向全體員工說明這筆錢要用到什麼地方,怎麼用,以及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最後如何讓資金流回監管賬戶。
當然為了避免出現一群人同意,一個人不同意之類存在糾紛的可能。
每個企業都必須成立一個由員工為主導地位的群體,這個群體進行投票的結果,決定最後企業能不能用這筆錢。
其他的,也有一些被修正的地方,繼續加大對企業資金流動的監控和可追朔性。
至於工人代表最後談及的醫療保障問題,則還沒有納入到議程當中,這是一個比較繁雜漫長的過程。
只有解決掉目前手中的工作之後,聯邦政府才能抽得出手,來嘗試解決這個問題。
只是嘗試!
“醫療集團開發一款新型特效藥,不提時間的消耗,僅僅是在金錢的使用上,就有可能高達上千萬,甚至是幾億!”
“如果加上漫長的開發週期,成本可能會更高。”
“貿然的談論這個問題會引發醫療集團的不滿,你知道,大家都在迴避這個問題。”
“你主動去碰它,不是一個好選擇。”
在特魯曼先生的辦公室裡,林奇正在勸說特魯曼先生放棄他不切實際的想法。
教育改革,社會保障制度改革,這些能執行下來,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教育改革的問題要分兩個層面來看,一部分人在意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學歷。
而另外一些人,則更在意自己的孩子能夠在學習過程中,認識什麼人。
它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目前的改革本質上是在教育核心利益外,重新開闢了一塊不涉及核心利益的版圖。
再怎麼折騰,都不會動搖教育集團的核心利益,同時又能滿足平民對教育和高學歷的渴望。
對像聖和會這樣的院校來說,那些他們從來都不考慮的學生上了林奇的平民大學,他們以前不在乎,現在也不在乎。
所以他們不會對教育改革發表不滿。
社會保障制度也是,說對它進行改革是錯誤的人有,但絕對不多。
反倒是很多人嘴上說不好,實際上還是非常喜歡這個政策的。
因為企業也需要承擔一部分養老的責任,同時員工繳納的自由養老金會進入公司的專門賬戶裡,這無疑為公司增加了抗風險能力。
這等於企業少支出了一筆錢的同時,又增加了一筆收入。
小廠小企業看不出來。
像是大廠大企業,有一萬人的那種。
哪怕每個人每個月都繳個二十塊錢,這也是二十萬!
利潤上要獲得二十萬有多難?
但是讓他們交錢,他們一下子就交了!
真正讓他們難受的是資金監管,但這也只是難受,連刺破面板都談不上,更別說觸及他們核心的利益!
而醫療改革,就是真正的挖肉了!
這和前面的改革不同。
更重要的是這裡不僅涉及到了醫療集團的藥品售價,以及醫療服務價格的問題。
還牽扯到了一部分保險金融集團的業務問題!
現在聯邦主流的醫療保障幾乎全都是商業保險,畢竟社會保障中提供的只有廉價的藥物,並不包括類似手術之類的低價醫療服務。
想要享受廉價的醫療,最好的辦法就是購買商業保險。
聯邦有很多商業化的醫療保險。
從每年五十塊,到沒有上線的都有。
五十塊錢的醫療保險可以頂一千塊的手術費用,限制重複購買,並且還對手術內容進行了規範。
像是割個皮包什麼的,並不在保險的範圍內。
只有那些重大疾病等才能獲賠,這也是為了避免有人花個五十塊錢然後去割個皮包或者割個盲腸什麼的。
保險公司不是慈善機構,他們推出醫療保險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做慈善。
如果聯邦政府要對醫療系統進行改革,它就會正面碰撞到兩個巨大的利益集團,然後撞的頭破血流!
林奇從來都不懷疑這兩大集團的力量,他們在人們的眼中不起眼。
就像一家布佩恩地區隸屬於五大醫療集團之一的醫院,它看上去好像並不怎麼熱鬧,但每天的營業收入也超過三十萬。
每個月的營業收入都超過一百萬,但你看不出來,很多人都會覺得它會不會虧損!
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這樣龐大的兩個集團,就算是林奇,都沒想過要和他們打擂臺!
特魯曼先生輕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不知道?”
“不,我什麼都知道,但是那名工人代表說的想法,並不是錯的。”
“現在聯邦底層社會的醫療負擔太重了,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接到了很多的信件。”
“其中有百分之九十,都來自傷殘退伍軍人家庭,他們在信件裡告訴我。”
“聯邦政府給他們的傷殘撫卹金,根本支撐不起他們的孩子完成所有治療,他們有一些人甚至在考慮賣房子給孩子們看病。”
特魯曼先生摘掉了眼鏡,雙手揉著太陽穴,手心在眼部用力擦了擦。
來自外力的壓迫感讓他稍微舒服了一些,但心裡的不平,不是用手可以撫平的!
“我看過一份材料,目前聯邦社會保障制度中的低價藥名錄,已經有差不多十二年沒有更新過。”
“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這代表著我們的人民能夠享受的低價藥,可能已經被淘汰了至少十五年!”
“有些藥品可能都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技術,甚至更久遠的!”
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特魯曼先生的內心也對此格外的不滿!
林奇一邊搖頭,一邊說道,“藥物的核心是效果,而不是它被髮明的時間。”
“有些藥物已經誕生了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但它依舊是我們日常主要使用的藥物。”
“如果你對這些問題不滿,不可以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來和醫療集團談這個問題。”
“讓他們給出一些能談價格的,相對新一點,效果好一點的藥,其他的問題你都不該說。”
特魯曼先生想了想,覺得林奇說的辦法有一定的可行性。
他會嘗試,但關鍵還是手術問題。
聯邦社會保障制度的醫療保障中,不包括提供廉價的醫療服務,也就是手術之類的。
在聯邦手術是醫療服務中最昂貴的一部分,一場小手術都要很多錢。
一方面是因為手術人才的問題,一名外科醫生要培養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次,手術存在巨大的風險,外科手術很多內容在技術上還不成熟。
換句話來說,接受手術的病人在一些手術專案上,有較大的死亡率。
這些東西聯邦政府不願意背責任,同時醫療集團也不會背責任。
民眾們更是會對此比較擔憂。
他們既想要能夠得到較好的醫療服務,又擔心社會保障提供的醫療保障因為廉價,而得不到較好的服務。
這很矛盾,也很難解決。
特魯曼先生重新戴上眼鏡,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未必能在這個位置上撐的那麼久,在我離開之前,我先把手中能做好的工作做完。”
他說著頓了頓,“過段時間我們會召開一場關於對《反壟斷法》內容進行修正的座談會,邀請了不少人,到時候你也來。”
“現在一些新型的壟斷形式越來越難以讓人注意到,但它們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對我們的社會健康的發展,有很大的危害。”
“這也是今年結束之前,必須完成的工作!”
說到這裡的時候,特魯曼先生的語氣其實有了一些消沉。
最近有一些聲音他也聽見了。
有不少國會議員老爺並不遮掩的談論著對總統府一些做法的不滿,還有一些資本家們正在扇動策劃對總統的彈劾。
這些他們都沒有隱瞞,都直接的表現出來,甚至不害怕特魯曼先生知道!
從戰爭爆發到現在,被特魯曼先生壓制了差不多近四年的時間,資本家們再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