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重要到要打斷我的會議?”

拜勒聯邦的總統有些不快的站在休息室中,剛剛他的幕僚長中斷了他和幾名國際事務研究專家的交談,這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禮貌的人,此時的語氣自然也稱不上愉快。

幕僚長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總統先生,債券的問題被人戳穿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原本拜勒聯邦的總統先生臉上還掛著一些不耐煩,但當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立刻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在世界大戰結束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戰爭債券一直是他自認為非常得意的政治手腕,透過購買戰爭國債券這種另類的交保護費的方法,讓戰火沒有延綿到拜勒聯邦來。

並且在戰爭之後,這些債券還能變現大量的財富,他認為這絕對是自己政治生涯中最閃亮的一個政策,當時他宣傳這套理念的時候,用了“我們不參與戰爭,但享受戰勝國的成果”作為宣傳語,深得人心。。

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他的壓力也不小,因為有資格大量吃進這些債券的基本上就是銀行和一些能夠一定程度代表國家立場的金融機構。

這些團體平時不聲不響,可卻操縱著很多人的命運,和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他本意是想辦法拉攏一部分中立國組成一個維權同盟,然後解決一部分債券的問題,按撫焦躁的情緒,後面的事情再慢慢梳理。

他和他的幕僚們認為困難都只是一時間的,除非那些戰勝國想要把他們逼到戰敗國的陣營裡去。

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就爆了,在他感覺到緊張的時候,又有一些惱怒,“是哪個蠢貨做的?”

幕僚長這才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其實總統先生和他的內閣,包括了他的幕僚團都沒有想過那些銀行和金融機構會如此不要臉的轉嫁風險。

他們居然在明知道那些債券實際上和白紙沒有太大區別的時候,把這些債券分散給金融公司,並且透過一些操作炒熱了這些外國債券,讓普通民眾們成為了主要受害者。

“這個該死的、貪婪的野狗!”,總統先生咒罵了幾句,然後他鄭重的看著自己的幕僚長,“你們儘快商量出一些對策來,還有,約束媒體,讓他們閉上嘴巴,我不想在我不知道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站在新聞釋出會現場和傻子一樣,明白嗎?”

總統每年會拿出上百萬的資金和無法計數的隱形利益維持著這些幕僚團,現在就是體現他們價值的時候,幕僚長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最多二十四小時,我們就能拿出舉措來!”

總統先生的表情這才舒緩了一些,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和領帶,轉身朝著會議室走去,“我希望下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會如你所說的給我一個好訊息!”

隨後,來自總統私人辦公室的電話幾乎通知了所有的主流和非主流媒體,連那些慈善雜誌和廣告都被通知了,現在他們在和時間賽跑。

即使阻止不了事態的突然爆發,也要在大爆炸到來之前,商量出一個確實有效的解決辦法。

可是與些事情,終究不可能如人所願。

諸如《交易報》、《聯邦時報》、《拜勒日報》、《國際新聞檢索》等主流媒體的確聽從了總統私人辦公室電話的要求和安排,停止了這則訊息的刊載和印法工作,但還有一些小報,則沒有那麼做。

《快樂每一週》就是這樣一家報社,它的名字其實和它刊載的內容有關係,他們的宗旨是為那些有錢並且願意援助一些女孩的慈善家們提供援助物件。

總有些人需要幫助,也有些人願意幫助別人,諸如此類的平臺在聯邦每個州都有,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畢竟應招在很多州都是違法行為,但是援助則是合法的,報社理所當然也會獲得一些中介費,這就是他們主要的經濟收入來源之一。

歷來這類慈善事業報紙都和道德、倫理、時事沒有任何的聯絡,因為他們也很清楚,就算他們刊登這些新聞也不會有人看。

讀者反而會打電話來對著他們的話務員罵上半個小時,然後告訴報社,下週在報紙的第一頁上看不見乃子就再也不會訂購他們的報紙,更不會給他們的電話服務撥號。

所以無論外界發生什麼,這類報紙都無動於衷,但今天,不一樣。

“我們的群體中絕大多數客戶實際上都是金融交易的受益者!”

在報社社長的辦公室裡,總編,總校,各個主編都聚集在這裡,報社雖然小,內容雖然特別,但該有的都有。

社長坐在他的椅子上,叼著一個菸斗,嘚吧嘚吧的吸了兩口,“如果真的發生了金融危機,我們的客戶會變得沒有多少錢,我們也會因為客戶變得貧窮而變得貧窮。”

“沒有人訂購報紙,沒有人打熱線電話,沒有人給我們中介費,所以我們要刊登這個訊息,提醒我們的客戶,讓他們儘量挽回損失!”

此時總編忍不住插嘴說道,“可是總統辦公室要求我們不要報道這個新聞。”

社長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看著辦公室裡的人,很無所謂的說道,“那些大報社的背後不是財團就是政客,他們要聽他們狗主人的話,他們的狗主人會給他們一根肉骨頭,而我們的背後只有那些客戶。”

“沒有了客戶我們吃什麼喝什麼,那些姑娘們吃什麼喝什麼?”

“等到我們快要破產的時候,你認為總統先生和那些財團會拯救我們嗎?”

社長搖了搖頭,“不,能讓我們填飽肚子的只有我們的客戶,聽我的,立刻讓機器開動起來。”,他說著頓了頓,說出了人們都想要聽見的話,“就算真的要清算,這件事也會由我一個人扛下!”

很快《快樂每一週》的增刊開始發行,一般只有大事情的時候才會發行增刊,比如說有一些新的女孩需要救濟,或者一些成人制片公司準備發售一些大製作的系列電影。

這也讓很多訂購者感到好奇,很快,增發的報紙僅僅一晚上就銷售一空,各地銷售商都打電話來要求增訂。

而這一舉動,也連帶著讓更多的報社與媒體開始報道這條訊息,反正他們只是跟風,倒黴的只有第一個。

只是一晚上,整個聯邦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銀行拒絕兌現所欲境外債券,境外發行國也拒絕兌現人們手中的債券,人們花了幾千幾萬幾十萬買的債券如今和廢紙一樣!

更可怕的是有很多人都和弗蘭克一樣,他們的個人信用貸款剛剛發下來,他們就申請並且把這部分錢投入到了對債券的交易中。

事態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作為風暴的核心,弗蘭克和他的經紀人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掀開的不是一塊傷疤,而是直接刺穿了大動脈。

第二天上午,大概九點多的時候,一棟獨棟豪宅外響起了很大的動靜,甚至還響起了警笛聲。

窩在舒服的沙發中睡了一夜的弗蘭克頓時驚醒起來,這張沙發太舒服了,比他的床更舒服,這就是錢的價值。

他大腦還有些遲鈍的走到了窗戶邊上,朝著外面望去,頓時所有的睡意都被驚的飛出了他的身體。

屋外大量的警察聚集,並且還出現了武裝警察和一些明顯屬於軍隊的人,他嘴裡咒罵著把腦袋縮回了窗戶後。

該死的經紀人,他一定報警了,其實昨天晚上經紀人沒有回來的時候,弗蘭克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感覺,只是他還在等,等一個希望,或者說經紀人報警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如果經紀人真的無法兌現那些債券,這裡就會成為犯罪現場,他看過很多電視和電影,裡面都有差不多的內容。

當罪犯挾持人質的時候,他們可以提出一些要求,比如說提出要求讓記者和媒體聚集在這裡,這樣他就可以說出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到時候整個聯邦都必然會因此而轟動,人們也會因為同情他站在他這邊,就算以後他要坐牢,至少他的錢保住了。

這個想法不得不說的確很有建設性,至少一個普通人想要聚集大量的媒體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但是一個罪犯想要這麼做,卻輕而易舉。

只是有些事情,特別是現實,並不一定會按照電影的劇本來。

就在弗蘭克在臥室裡等待著談判專家喊話的時候,一支特別行動小隊已經開始破門,從一開始,這些人的目的就非常的簡單——擊斃弗蘭克,讓他閉上嘴。

事情已經戳破了,無法挽回了,弗蘭克的死活也就變得無所謂了,反倒是一些人總要出一口氣,一個死掉的弗蘭克顯然可以滿足一些人的需求。

從行動開始,到槍聲響起,大概只持續了不到五分鐘時間。

最終行動隊的隊長冷著臉向現場指揮官彙報情況,他用了很遺憾的口吻敘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弗蘭克負隅頑抗,並且手持殺傷性武器,企圖傷害人質,為了保護人質的安全,他們不得不當場擊斃企圖行兇的綁架犯弗蘭克。

現場指揮官挑了挑眉梢,“那可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