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6 問題少年問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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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之間的衝突。
股東們似乎並沒有勸和的打算,只是頗有些期待的看著這對叔侄之間的衝突就此爆發。
桑切斯看著他的叔叔,居高臨下的看著,“你最好閉上你的嘴,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私底下談,我有這麼多客人在這裡,你在讓我難堪。”
私底下?
總裁先生突然間一個激靈,他隱隱的察覺到,自己的侄子有可能要對自己動手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能感覺到。
其實仔細想想,這很正常。
將軍閣下把這份產業委託給自己的弟弟主持,可能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並不是這麼“約定”的。
總裁先生為將軍閣下的事業提供資金和武器裝備,同時將軍閣下則為每時每刻提供廉價但高質量的原材料和所需要的一切。
隨著每時每刻的市值越來越高,總裁先生的地位也開始變得尷尬起來,但他自己沒有這麼覺得,他可能都沒有發覺到任何的問題。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實際上那位在他眼中非常可怕的將軍閣下,要害被他拿捏在了手中。
一個有野心,有能力,有施展途徑的人,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弱點放在別人的手中握著,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弟弟。
從一開始每時每刻的發展需要依仗馬裡羅國內的支援,到現在完全的反過來,將軍閣下的事業無比的需要每時每刻提供“鮮血”。
每時每刻已經反過來凌駕於將軍閣下和他的武裝組織之上,沒有了每時每刻每年輸入的大量資金,將軍閣下就很難維持他龐大的軍閥體系。
馬裡羅國內的混亂和征戰讓人們變得格外的現實,誰能讓大家吃飽飯,誰能給大家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誰就是人們眼中能夠帶領馬裡羅走向和平的聖王。
可做到這些,需要有錢,大量的錢,軍閥的體量越大,手下越多,地盤越廣,需要的資金也就越是難以計數。
一開始只是一箇中等小軍閥的時候,可能一年有個十幾萬聯邦索爾的軍費就能維持的很好。
但到了現在,發展到如今大軍閥的規模,每年沒有數以百萬計甚至是上千萬的軍費流入,就根本無法讓這個巨大的武裝軍閥支撐下去。
一旦沒有了這筆重要的軍費輸入,外面的人會想著要拿走他們的生命,內部那些被金錢和恐懼統治的人們也不會放過他們。
以實力強大者為尊,並不單單只是說了那個實力強大的人,還說了那些弱小的人的下場。
越是在這種情況下,馬裡羅國內的將軍閣下,越是對這個聯邦的“弟弟”產生了一絲提防。
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要把每時每刻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只有這樣,他才會感覺到安全。
以前沒有問題的時候,股東肯定都站在總裁先生這邊。
一家上市公司貿然的更換總裁必然會引發連鎖的反應,加上這家公司還有涉外背景,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
現在就沒這麼多的顧慮了,反正該出的問題都已經出了,還有了理由,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機會了。
只要拿下了總裁先生,最好的下場就是軟禁一輩子,最壞的下場就是出一個小小的意外。
人很堅強,有些人受了多處致命傷依舊可以活下來,並被人們稱作為奇蹟。
可有時候又很脆弱,只是一丁點的碰撞,就能帶走一個人鮮活的生命。
他感覺到了,那種隱藏在四周的殺機。
這個時候不鬧,等股東們都走了,他被徹底的控制了起來,想鬧也沒有機會鬧了。
“我才是每時每刻的總裁,你明白嗎?”,總裁先生漲紅了臉大聲的咆哮著,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翻滾了起來。
桑切斯嗤笑了一聲,“那只是你以為。”
“公司的大多數股份都掌握在其他人手裡,你手裡已經沒有多少股份了。”
這是一個很致命的問題,從一開始就埋下了致命的隱患。
為了解決聯邦的資本掠奪問題,每時每刻一旦接受了大量的聯邦資本投資,股權喪失,就會丟掉主動權,公司被聯邦的資本家控制,這也是聯邦資本家最擅長的。
每時每刻誕生的目的就是輸血,那些資本家一旦掌握了每時每刻的大權,他們絕對不會同意屬於他們的錢流入到馬裡羅。
所以從一開始,馬裡羅的這些人就學著聯邦的體系,搞了一些匿名公司持股。
差不多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份以各種方式交由多個本地註冊的公司持有,這樣就符合了聯邦資本入股的市場原則,同時這些非上市公司不需要向社會公佈股東的組成部分,很好的藏匿了實際上是由每時每刻公司自己持股的真相。
然後他們僱傭一批職業的布佩恩代理人來代理這些股權,只要給這些代理人按時發工資,並且給他們一個大概的經營方向即可。
這樣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看,每時每刻這家涉外的公司已經按照資本市場遊戲規則,被聯邦資本肢解了。
可沒有人知道,這些股票實際上還掌握在馬裡羅人的手裡。
同時這種做法規避了聯邦資本遊戲中的一些風險,剩下不多的股份被聯邦的資本家分一分,每個股東手裡掌握著的股份都不是很多,他們在股東大會中的權力也就更小。
看上去總裁個人持股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只要他動用了那些匿名持股公司手裡的股份,他手裡的股權一下子就能超過所有的股東,成為董事會第一。
現在的問題是,他動用不了這些匿名持股公司的股份,或者沒辦法改變代理人的行為規則。
對於專業的代理人來說,只要他們在代理期間沒有重大的過錯,並且不違背簽訂協議中的條款,那麼他們的行為就是受到保護的合理合法行為。
想要改變代理人的行為規則,首先就需要有書面性質的檔案,不然出了問題很難劃分責任歸屬。
現在這些代理人沒有得到“訊息”,他們理所當然的保持著中立,甚至都沒有人知道這些代理人就隱藏在他們其中,不知道他們是誰。
股權從匿名持股公司的手中流回到自己的手裡,需要一個過程,現在桑切斯不會給他完成這個過程,他就沒辦法掌握大多數的股份。
而且在這之前,他把自己手裡的股份都轉給了林奇,換來林奇的資金援助。
一時間總裁先生滿頭都是汗水,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那些股東,但是股東們只是保持著他們體面又冷漠的態度,對於總裁先生的求援沒有絲毫的表示。
資本從來都不是溫情的,大家都在吃人,沒有必要因為食物的悲傷去感動自己,那是最愚蠢的情緒。
“把他帶走,不要繼續在這裡丟人了!”,桑切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總裁先生還想說點什麼,一名桑切斯帶來的手下藉助轉身攙扶總裁先生的動作,隱秘的一拳打在了總裁先生的腰腹間。
體內一股撕裂的放射性疼痛之後,他整個人幾乎都要癱下來了,連站立都很難站穩,整個人一瞬間進入了憋氣的狀態中。
不是他想要那麼做,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兩名手下快速的把總裁先生帶走,笑容這才重新回到桑切斯的臉上。
“就像我剛才宣佈的,由於公司總裁在面對一些問題時作出了錯誤的選擇,以至於公司的市值大跌,從今天開始免除他的所有職務,並且啟動股份回購條款,回收他手中的所有股份。”
“另外,從現在開始,將由我本人,擔任每時每刻的總裁,有人對此有異議嗎?”
他看著桌邊的股東們,股東們其實也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自然也不會盲目的發言。
但是大家對於桑切斯說到的問題,還是持肯定態度的。
如果不是當時總部這邊不讓遊輪靠岸,也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那些事情了。
一想到這裡就有人不自覺的看向坐在最前面的林奇,就是因為林奇當時在做空每時每刻,所以總裁先生作出了錯誤的判斷,認為有人想要狙擊公司股票,沒有讓遊輪靠岸。
他不知道遊輪靠岸之後會帶來什麼,相較於面對未知,他更相信自己的選擇。
這也是很多掌權者的通病,他們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可實際上他們就是坨狗屎。
被一些目光集中的林奇絲毫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羞愧,這是他應得的,聯邦的資本遊戲就是這麼玩的。
勝利者通殺,失敗者仍由別人處置。
處理好這些之後,桑切斯坐回到首座上,他的氣度和這裡所有人表現出來的都不一樣,文雅中帶著一絲暴力,冷靜裡藏著一些瘋狂。
“我希望接下來大家能夠配合董事會的決定,不要把股票出售給任何一個人,無論他們開出怎樣的價格!”
“等這段時間過去之後,你們可以隨便你們心意的把股票出手,但現在不行。”
“希望你們能配合。”
說是配合,可他的口氣卻像是命令。
等了一會,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桑切斯笑著點了點頭,“看來沒有人反對……”
林奇舉起了手,“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