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後天週末晚上,打算舉辦一場派對……”

快要下班的時候,凱瑟琳接收到了來自於其他實習生的邀請。

有些實習生早一段時間就已經離開了總統府,只剩下八個人。

其中只有凱瑟琳一個女孩,另外七個都是比凱瑟琳還要小兩歲的男孩。

這些年輕人都有著顯赫的背景,這次總統府實習即將結束,下個月他們差不多就要陸續的交接工作,然後離開這裡,趕赴新的旅程。

在離開之前,這些堅持到這一刻,或者說他們背後的人能支撐他們在這裡有一個完整實習期的實習生們,對彼此也算有了一個瞭解。

像是新聞上總是把凱瑟琳說成“平民之花”,說她是如何如何的不容易,如何如何的了不起。

是,從那些報道上來看的確是這樣,她的母親還在打零工,她的父親還在倉庫當管理員,她自己還住著分配給實習生的狹小房間,一邊工作一邊學習。

不管是從什麼角度來看,她幾乎都對得起“平民之花”這個詞,媒體喜歡她,民眾們也喜歡她。

可其他實習生卻知道真相。

只有實力足夠的人才能在總統府完成整個實習期,“在總統府經歷了一個完整的實習期”和“在總統府體驗了實習生的工作”完全是兩回事。

那些半路離開的,他們背後的人有實力,但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這裡待的太久,那只是一種交易。

讓他們推薦的人來幾個月的時間,然後離開,而不是完整的一年。

一個平民被選中加入到總統府實習生計劃中已經是非常不可能的事情了,更別說她還能“體驗”到最後。

當然,知道這些秘密的人不會隨便的公之於眾,那隻會讓他們得罪凱瑟琳和凱瑟琳背後的人,在這個即將分別的時候,他們只是想要穩固一下彼此的交情。

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又會碰到——但下一次碰面,他們就不再是實習生了,有可能是議員,局長,甚至是市長,州長乃至國會議員。

所有來總統府當實習生的人,目的都是仕途,如果他們的未來是資本,那麼他們可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他們早就去“白手起家”了。

在這裡蹉跎一年怎麼比得上“二十二歲就白手起家創業成功”在資本的領域內更具含金量,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但社會會認可。

民眾的認可在某些時候,就是一種力量,無法阻擋的洪流。

凱瑟琳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下來,其實說有一年,並沒有那麼久,她從接近十月份到這裡來工作,到現在才六個月的時間,還有一個來月實習期就結束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裡,他們未必能像現在這樣湊齊。

他們以及他們背後的人不可能等到他們實習期結束之後,才去為他們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有些事情現在就開始安排了,他們也要頻繁的參加各種社交,甚至總統府這邊的工作也會稍稍暫停一段時間。

凱瑟琳沒有拒絕,她答應了下來。

邀請他的年輕人還不忘叮囑了一句,“你可以帶你的男伴來,我們還會邀請一些其他人。”

“什麼樣的派對?”

“年輕人的派對!”

凱瑟琳離開後,另外一個實習生問派對的舉辦者,“你想追求她?”

舉辦者連連擺手,“我瘋了?”

“誰都知道她背後是林奇,現在林奇的實力擴張的那麼快,惹他不是一個好時候。”,他說著聳了聳肩,“只是想要留下一些交情,誰知道她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他說著又有些遲疑,“如果沒有林奇的話,倒不是不可以,她身上的頭銜太棒了,和她走進的同齡人都會成為媒體和社會的關注物件。”

語氣裡透著一些些遺憾,這也很正常。

自從“平民之花”這個頭銜出現之後,就有媒體不間斷的報道凱瑟琳的一些新聞,甚至還有一個報紙開了專欄這麼做。

每天更新的內容不多,大概就是她的穿著搭配,下班後的社交情況之類的。

不得不說凱瑟琳對自己的社交管理的非常嚴格,這也是人們會持續喜歡她的原因。

下班後她大多數時間都會去圖書館,在圖書館待到九點半然後回家休息。

每週週末下班的時間會提前一點,她會先去健身館運動,然後在布佩恩的中心公園跑一圈,接著去超級市場補充一些食材。

從不去夜店,從不去酒吧,很少在外面用餐,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做飯。

一個幾乎完美的女孩,就算最挑剔的人,也很難從她身上找出任何的毛病來。

熱愛生活,熱愛學習,積極從事為弱勢群體和女性群體發聲,還長得這麼漂亮,誰還能再說點什麼呢?

就連《聯邦時報》最苛刻的主編都用“她就像是外面對美好生活寄託的精神具體化了,我們希望有這樣一個人來證明人類是美好的,於是她出現了!”

為了這句話,林奇花了五萬塊。

當然,這是另外一回事了。

總之大家都喜歡她,她已經具備了成為明星政客的所有要素。

接下來有林奇的支援,一些對普通政客來說根本無法實現的想法創意,都會在她的手中“神奇”的完成。

比如說聯邦總統競選宣言中的教育改革問題,不管是公立大學還是私立大學昂貴的學費幾乎拒絕了所有來自底層的學生。

偶爾有一些能上名牌大學,也不是因為他們的學習成績好——

比如說運動不錯,比如說長相甜美,比如說……

總之和學習都沒有關係,這些少數幸運兒並不是真正的幸運,他們只是為了滿足一些名牌大學特殊的需求被選中的而已。

教育改革始終不見成效,其實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對林奇來說都不是問題。

稍微晚一點的時候,林奇接到了凱瑟琳的電話。

“後天你有時間嗎?”

“應該有。”,林奇拍了拍秘書的屁股,讓她不要再去找丟失不見的鉛筆,反正只要沒有丟到外面去就行了,總有一天能找到。

秘書臉紅撲撲的離開了,彎著腰到處找那支不知道在哪的鉛筆讓她有些氣悶,臉色有些發紅,心跳的也厲害。

她不知道自己沒有找到這支鉛筆,會不會被林奇所不喜。

房門關閉後,林奇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五點鐘之前有一個小型會議,不過可以推掉,需要我做點什麼?”

凱瑟琳猶豫了一下,“也許你不用推,五點鐘不算太遲。”

“我們那些實習生,他們搞了一個年輕人的派對,算是為我們這段時間的實習做一個總結。”

“他們也邀請了我,讓我帶男伴去……”

林奇打斷了她的話,“你下班後可以直接到我這邊來,然後我們一起過去。”

“對了,你需要新衣服嗎?”

在總統府做實習生並不需要什麼顏色顯眼的衣服,中性的打扮就足夠了,在那種場合過分的展示女性的特徵,很容易被人看做是想要走捷徑。

所以這半年來,凱瑟琳身上的衣服永遠都是那套中性的工作裝,也只有在下班之後,有時候會換上運動服出去運動。

“他們每個季度都會給我送很多衣服……”

說起這個的時候凱瑟琳沒有了最初的不好意思,林奇為他在一些高檔的品牌訂購了季節套裝服務。

每個季節這些品牌都會做出三到五套衣服送到凱瑟琳的手中,每一個季度都沒有落下。

一開始她還有點不適應,因為她覺得自己享受這些東西……有點太扯淡了一點。

她想要拒絕,可林奇不同意,加上每一套衣服都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別人也穿不了,從最初的不太適應,到現在已經有些麻木的適應,對於林奇的安排她也不反抗了。

其實有很多衣服幾乎看不出來有什麼季節性的變化,特別是一些禮服和晚禮服,除了一些細節的變化外,可以說大體上根本沒什麼改動。

明明還能穿,卻已經“落時”了,而且每一件衣服的價格最少都上萬了,這種消費觀念讓她很茫然。

要知道,她曾經和林奇省吃儉用了兩年,才攢下了幾百塊,現在一件衣服就要上萬,這種衝突讓她恍然無措了很久。

其實,更多的還是自我質疑,直到進來她和翠西女士經常為弱勢群體和女性發聲,終於逐漸的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

“是年輕人的派對,不用穿的太嚴肅……”,凱瑟琳叮囑了一聲。

接下來兩天時間裡林奇都在處理每時每刻的各項工作,馬裡羅那邊的聯絡斷掉之後現在整個集團都處於茫然之中。

還有一系列的變化和將要應對的問題,供不上貨,整個聯邦的銷售終端都要鬧,這些事情都必須儘快的處理。

好在問題不算太大,林奇都有應對的手段,鬧或者不鬧,核心說白了還是利益。

只要讓這些人意識到鬧事不僅解決不了問題,也得不到好處,他們就不會真的鬧起來。

在聯邦,打官司是要花錢的。

資本家最不缺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