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馬裡羅軍閥之間爆發的戰爭讓聯邦人的情緒變得緊張起來,那麼納加利爾正在發生的事情,則牽動了很多人的神經。

納加利爾對聯邦的重要性已經不需要再重申,哪怕是一個蠢貨,也知道這個地方對聯邦有多重要了。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一個女孩失蹤了,被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死了,並且從屍體看得出她在死前受到了虐待和折磨。

這件案子最後交由聯邦人去調查——之前聯邦派遣了很多人去接管了納加利爾的國防和地方治安。

納加利爾警察只負責普通的案件,刑事案件將會交由更高階的刑事警察和武裝警察負責,這些都是聯邦人在擔任。

根據目前蒐集到的證據,這個案子背後有納加利爾當地的“掌權者”,還涉及到了宗教人士。

在聯邦的思想不知不覺的浸透下,納加利爾人不像過去那樣麻木了,他們也憤怒了。

同時他們又受到了阿庫馬力思想的灌輸,他們雖然反抗,但還沒有引發進一步的衝突。

“所以我們的想法是,趁機解決這個麻煩。”

坐在林奇對面的安委會安全主管靠坐在沙發上,他的坐姿很輕鬆,手裡夾著香菸。

黑金至尊全面上市之後立刻引爆了市場,原材料上的巨大差距讓時好運即便拿到了樣品和種子,也沒辦法在短時間裡趕上來。

他們也釋出了一些新產品,但反響很一般,如果不能從原材料方面趕超每時每刻,僅僅是調整一下香料的配比,意義不大。

有人覺得林奇執掌每時每刻之後讓這家公司失去了靈魂,他們為了賺錢居然讓一包香菸只有十二根,這簡直是敲詐!

聯邦歷史上從來都沒有過這麼搞的人。

當初他們把香菸從一桶變成一包的時候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現在林奇打算複製這一幕,把一包變成半包。

也有人支援他,支援他的人認為高檔的東西就應該和低檔的東西區分開,也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人們花了更多錢的價值。

每一根香菸的獨立包裝就是財富最好的展現,而且還乾淨衛生。

面前的安全主管,吸的就是黑金時代,很多有錢的人都喜歡這種,不僅能體現出自己的檔次,它也的確好吸。

他吸了一口煙,徐徐的吐出,“宗教一直是不受控制的大麻煩,因為它存在的時間太長,所以我們不能太直接的把它拔除……”

“它已經成為了人們生活的一部分,我們原本是希望透過建立一些宣傳,告訴他們,他們的信仰實際上是欺詐者編造的謊言。”

“可沒想到,機會就這麼送上門。”

林奇聽的很認真,他在納加利爾也有自己的生意,納加利爾的穩定對他來說也很重要,“我能做些什麼?”

“你和德拉格,還有那個什麼大祭司關係不錯?”

林奇點了點頭,“是的,我喜歡交朋友,而且也給予他們了一些幫助,讓他們更好的融入到聯邦的大環境中。”

聽到這,安全主管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知道林奇做的事情。

林奇給那個渾身都是刺青的大祭司找了兩個女孩,年輕,漂亮,關鍵的是這些女孩都沒有墮過胎。

在聯邦有些地方墮胎是違法的,但有些地方又是合法的,人們只需要去合法的地方墮胎就行了,所以說有時候聯邦的法律很操蛋1。

律師們有時候會想辦法把一個案子從一個州挪到另外一個州去接受審判,因為不同的州處理的結果不同。

也許某個罪名在這個州是重罪,但是在另外一個州就是輕罪,律師們很是知道如何鑽聯邦法律的漏洞。

林奇為大祭司找了兩個沒有任何墮胎記錄的女孩,這是一筆和錢有關係的交易,現在兩個女孩都在聯邦最好的產前中心,她們都懷孕了。

大祭司還是有些能力的,也因此有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偷偷的和林奇打聽大祭司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藥,能幫助他們在某些方面恢復年輕時的風采。

好吧,這是題外話。

笑了一會,安全主管點了點頭,“要壓倒信仰,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讓他們最信任的人,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假的。”

安委會的想法就是利用大祭司之前的身份,讓他站出來親自承認納加利爾的信仰是根本不存在,都是編造出來用來欺騙民眾的手段。

這種級別的人說出來的話,無疑會直接摧毀那些非狂熱的信徒,這就夠了。

沒有了普通訊徒的基礎,剩下的宗教狂熱骨幹支撐不起影響力巨大的宗教,最終這些都會成為過去。

甚至聯邦這邊都找了一些傳教士,打算讓他們趁機去聯邦傳教,從文化,社會價值觀乃至於宗教方面高度的和聯邦契合,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納加利爾新聯邦前面的那個名字就不需要了。

“我會和他說,但我不保證會有用。”,林奇沒有保證能說服大祭司,他只是要去嘗試。

安全主管點了一下頭,“至於德拉格……”,他遲疑了一下,“這件案子實際上和那些他的兒子有一些關係。”

林奇挑了一下眉梢,“沒有人告訴過我,我的地盤上發生了這些事情。”

他說著看向了站在門邊的奧斯汀,後者也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

如果發生在蒙烏,這種能讓社會都動盪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有人敢瞞著他,內爾也還在那邊,他不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林奇看報紙的時候上面都說納加利爾發生了遊行了,這不是什麼小麻煩。

“你誤解了,和他的兒子有關係,但是並不是發生在你那。”

“你知道,現在那邊的局勢有些特殊,那些議員手裡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我們也不太好把他們約束在某個地方,這會讓國際社會認為我們在軟禁他們……”

林奇臉上露出了一些含蓄的笑容,他的笑容其實沒什麼,但總是給人一種“這狗東西在嘲笑我”的感覺。

此時安全主管就有這樣的感覺,他還有些許的羞惱,“我們得注意國際形象!”,他在這句話上加重了語氣,像是在解釋自己的話。

“所以他們這些得到了自由的人總是到處跑,這次的事情源自於一場聚會……”

此時在納加利爾,德拉格的二兒子正處在不安中。

就像是他小時候摔碎了德拉格最喜歡的水晶球時那樣,內心不安,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最後他說謊了,說是最小的弟弟做的,這讓他逃避了懲罰,德拉格很長時間沒有給小兒子好臉色,這也導致了他的小兒子很畏懼這個父親,甚至不太敢表達自己的想法。

現在,他不知道該把問題推到誰的身上,他們只是玩的稍微有些過了頭,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上週他去了隔壁行省找那邊的朋友玩耍,然後那個混蛋不知道從哪弄了一些大祭司經常點的薰香,他們又從街上找了幾個女孩。

現在納加利爾在聯邦文化的猛烈衝擊下,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改變,比如說稍微獨立了一點的女性意識。

特別是年輕女性,她們正在覺醒,也開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幾個女孩接受了邀請,然後他們一起盡情享樂,他的朋友在這個過程中,提出點燃薰香的想法,大家都同意了。

然後……他拍了拍腦袋,然後他就像是做了一場荒誕的夢,在夢裡他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等第二天他們醒來之後,不止一個,是所有女孩都死了。

他們把那幾個女孩的屍體分開處理了,但沒想到失蹤女孩的家人報警了,並且驚動了聯邦警察,最終他們找到了一些線索。

他不知道聯邦人有沒有找到自己的頭上,他內心非常的不安,他希望聯邦人沒有那麼的厲害,可不知道為什麼,恐懼正在他內心蔓延。

他覺得這不能怪他自己,聯邦人把持著納加利爾的權力,他們這些所謂的統治者也就是一個個傀儡,任何政事都不需要經過他們的查閱審定,聯邦人自己就解決了。

這也使得他們這些人非常的空虛,無聊,憤怒,嫉妒,怨恨……

放縱和享樂似乎成為了他們唯一能做,且有意思的事情,這其實和他一開始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以為自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統治者,所有人都會因為他的話而顫抖,現實與理想的差距太遙遠了!

就在他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水,不斷在腿上擦拭,想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鈴突然間響了起來。

電話鈴聲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尖銳刺耳過,他甚至被嚇的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等電話鈴聲響了幾聲後,他才作出決定接聽它!

拿起電話後,他有了片刻的茫然,然後他顫抖的身體,逐漸的平穩了下來。

“父親,救我……”

他雙手抱著電話的聽筒,低著頭,藏在桌子後,低聲的哀求著,“我不知道會弄成這個樣子!”

德拉格的呼吸很平穩,他當初給了這個兒子機會,只是他看不透這些。

“我聽說了那邊的事情,聯邦人已經知道了一切,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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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操蛋:操蛋是一種非常有技巧的雜耍,主要的道具就是兩個生雞蛋,如果操蛋的人技術不夠嫻熟,蛋就會碎。這也常用於形容一些不喜歡但又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