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是一名“淘金者”,他和那些真正的到處亂竄的淘金者不一樣,他是專門做淘金者生意的淘金者。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國家都像聯邦那樣發達先進,有些國家甚至還非常的落後,這簡直不可思議!

就像是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叫做蘇格的國家。

這個國家擁有兩千多萬的人口,不是很多,他們的科技水平也很落後,相當於十幾二十年前的聯邦。

當麥克站在這片土地上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優越感止不住的從內心之中滋生,整個身體瞬間就要滿了,都要溢位來了!

本地人和國際社會接觸的不是很頻繁,一來這裡比較落後,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人們留意的商品。

其次路途比較遠,就算有一些商品比其他地方便宜,等運出去之後成本就會成倍的增加,有可能比在販賣地購買還要貴一些。

不過還是有一些聯邦人在這裡討生活,他們始終相信這個國家的某些地方,藏著各種各樣的寶藏,金礦,以及石油。

只要能找到這些東西,他們這輩子都可以躺在金錢上生活了。

這就是淘金者,可能窮一輩子,但只要抓住一次機會,就能超過百分之九十三的人。

每隔一段時間麥克就會託人從本邦或者附近的地方送一些貨過來,這些商品主要出售給本地的有錢人,還有聯邦人。

順帶著他也能把收購來的一些商品,像是一些貴重金屬貨幣,以及一些完整的皮革,香料什麼的送回去,這些在聯邦中上層階級都是很走俏的商品。

為了確保自己的生意不出問題,麥克帶著自己弟弟和一些親戚一起在這邊做生意。

一來對於這裡來說他們是外地人,人少了容易被本地人欺負,不要以為這裡落後,這裡的人就一定害怕外國人。

有時候他們一點都不在乎攻擊外國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只想著眼前的一些利益。

這段時間裡他們收購了不少皮革和草料,還有一些黃金白銀。

這些東西不像是大宗交易,需要很多的貨櫃才能運走,像是那些黃金,只要一張個人船票就能帶走大半了。

皮革,香料也是,方便運輸。

為了確保這趟貨不出問題,他們讓一些親戚和幫手一起押送貨物返回聯邦。

而這邊,只留下麥克和他的弟弟。

兩人剛剛把貨送上船,站在碼頭上目送輪船遠去時,麥克的心臟突然抖了一下。

就像是……被人捏了一下,讓它不能跳,咕咚一下,身體與那麼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一手捂著胸口,皺著眉毛低下了頭。

他的弟弟立刻就伸手扶住了他,“你怎麼了?”

他覺得今天有點怪,他心裡有些不安,“沒什麼,可能是吃的東西不乾淨,肚子有些不舒服”。

要問目前那些在國際上到處跑的人,有什麼東西是他們很難面對的,那麼很有可能是各個國家不同的飲食習慣。

口味,調料,飲食的習慣,這對自認為是文明人的聯邦人而言絕對是一項挑戰。

麥克的弟弟笑了笑,蘇格本地的食物永遠都處理不乾淨。

很難想象他們本地人是如何撐下來的,也許他們進化出了強大的胃。

“那我們就走快點……”

麥克的店鋪位於這座城市最核心的商業區。

說是商業區,其實就是這個城市的是市集,有那麼一圈散亂的建築物,裡面是一個個貨攤,每天人們從四面八方帶著自己的東西來售賣。

當然比起那些沒有固定攤位的小販,麥克沒有花多少錢就在這裡買了一個房子,並且做起了生意。

考慮到安全問題,他特意和他弟弟兩人找了一些工匠,把房子重新加固了一遍,還在關鍵部位打上了鋼筋和鋼板。

只要不開門,外面的人就衝不進來。

回到了店鋪裡關上了門,這個時候縈繞在他身邊的不安才逐漸的退散,他鬆了一口氣。

他不清楚的是,他早就被人盯上了,或者說這個店鋪被人盯上了。

盯上他們的是一夥本地的幫派分子,在聯邦人眼裡這裡可能很窮,社會也很落後,可對於本地人來說他們覺得這就是普通的社會,普通的生活環境。

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看不見外國人口中的“落後”,當然也看不見外國人口中其他國家的“發達”和“先進”。

所以在這裡有幫派一點也不奇怪。

有一個幫派,盯上了麥克的這家店鋪,聯邦人的富有讓這些本來就無法被法律和道德約束的幫派分子眼紅的快要發狂。

只是平時他們的安全工作做的很嚴密,加上店鋪裡和隔壁都有聯邦人在,即便本地幫派分子對麥克一家人眼紅的厲害,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啃下這個肉骨頭。

不過前段時間,他們找到了一個機會。

像麥克這些在異國他鄉做生意的男人,遠離自己的妻子和家人,有時候難免有點空虛寂寞冷。

在這裡找本地廉價的異性解決生理問題是他們的小秘密,其實也不能算是秘密,彼此都清楚,包括了他們家裡的人。

只是這個時代,錢就代表了一切,有錢才有幸福,沒有錢只能悲哀,所以那些留在聯邦的女人們也沒有說什麼,就當作不知道。

前段時間麥克的弟弟和本地一個剛成年的姑娘好上了,這一幕被一直盯著他們的幫派分子發現了。

他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實現夢想的機會。

今天一大早,他們就盯上了這兄弟兩人,此時此刻,那些人就隱藏在外面,可房間裡的兩人卻一點也不知道。

按照麥克定下的規矩,一旦有人跟船押貨,這邊的人手不夠,生意就停下,並且白天也只做聯邦人的買賣,不做本地人的生意。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杜絕本地人會打他們主意的想法。

一直以來,這條規則保護了他們,每個人也都遵守著。

晚上,兄弟兩人天還沒有黑就把大門關了起來,插上鎖拴,從裡面鎖死。

“什麼聲音?”,正在收拾東西的麥克突然停了下來,他聽見有些索索聲從頭頂上傳來。

在一旁收拾東西的弟弟隨口應了一句,“可能是貓吧?”

麥克也沒有多想,本地的確有不少野貓和野狗,他繼續收拾著東西。

等把店鋪收拾好,兩人躺在床上時,一時間都睡不著。

平時的工作雖不說有多忙碌,至少要到晚上八九點鐘才關門。

現在才五點多就關門了,這裡也沒有電視,沒有什麼消遣娛樂的東西,時間就像是要和他們作對似的變得越來越慢。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弟弟,突然想到才和他好了沒有多久的女孩。

他已經三十多歲快四十歲了,在聯邦也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說不上美滿,只是為了他自己都不懂的責任湊在一起生活罷了。

這種情況在聯邦很常見,男女見了幾次面,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

男方只是想要在發洩多餘的精力時不需要額外花錢,每天累了一整天回來之後有一頓熱飯,不需要自己兼顧家中的一些瑣事。

女方想要的只是一個能有正當工作的男人,不需要英俊帥氣,只要能養活自己,偶爾還能任性的花一點小錢,這就足夠了。

在對彼此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可能沒有一丁點感覺的情況下結成了夫婦。

在談不上喜歡和不喜歡中,完成了人生很多的大事。

結婚,生孩子……

弟弟也是這樣的人,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那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揹負的責任。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他,開始想著不久之前的那個女孩,那是一種怦然心動,是一種戀愛的感覺。

和女孩在一起的時候,他彷彿回到了高中,因為女孩的歡樂而開心,因為女孩的難過而悲傷……

他的手指輕輕的撫摸在牆壁上,略有些不平的牆面遠遠比不上少女的肌膚滑嫩,他臉上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賤笑,似乎在回憶什麼,

年輕……真好啊。

他感慨著,越想,越坐不住。

他翻身坐在了床邊,拍了拍腦袋。

睡在旁邊那張床上的麥克斜睨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弟弟帶著討好的笑容問道,“我能出去嗎?”

麥克沒說話。

他又問了一句,“我能出去嗎?”

麥克有些煩躁,“天黑了,外面會變得很危險!”

也許是壓抑了二十年的感情在這一瞬間爆發,弟弟沒有放棄這個想法,而是想著要爭取。

“外面還有很多聯邦人在活動,他們在酒吧混到深夜才回家,沒有人對他們做什麼!”

麥克也坐了起來,嚴肅的看著弟弟,“那是因為他們比本地人還要窮,傷害他們什麼都得不到,還會被淘金者針對。”

“可我們不同,我們有這家店鋪,有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生意,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都在想辦法搶劫我們?”

他看著自己的弟弟,“你知道,你只是被一些無聊的情緒遮住了你的眼睛,你得睜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