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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作戰會議室內的軍官都是珀琉斯家族的利益共同者,這些人自身的利益早就和珀琉斯家族繫結在一起,是他們的鐵桿支持者。
  看著這些中上層軍官,珀琉斯顯得有些亢奮。
  這幾年太憋屈了!
  誰都能夠來找他們的麻煩,而且他們還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去抗衡。
  去對抗那些來自國會,來自總統府,來自國防部的各種調查,只會刺激到聯邦政府敏感的神經,讓小麻煩變成大麻煩。
  只有任由他們去做任何事情,表現出自己已經不反抗的模樣,才能夠讓他們放鬆警惕。
  這幾年忍下來,終於看見曙光了,比他們預料之中的更早看見曙光!
  之前他們私底下的計劃是必要的時候掀起新一輪的軍事警備甚至是戰爭,加大海軍在國際緊張環境狀態下的權重地位,從而重新獲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和權利。
  但誰又能夠想到,世界末日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聯邦政府的割裂狀態,等於給了所有野心家一個最完美的開局!
  “先把那些不屬於我們的人找出來,先別動他們,也不用嘗試拉攏他們,只是先讓我們知道,誰是我們自己的人,誰和我們不是一夥的人。”
  “然後接下來,我們只需要安靜的等待,等待那天的到來!”
  珀琉斯看了一下自己的長輩們,“我透過一些私底下的關係獲得了一些訊息,大概在八年到十年之後,聯邦就會組織民眾大批次的進入避難所中生活。”
  “所以我們並不需要等待太久,就能等來我們希望的那天!”
  “在這之前,我們也不能閒著,我們需要一些能夠在寒冷狀態下作戰的軍事裝備。”
  “防寒服,能夠抵抗低溫的武器,提供足夠動能的火藥,還有一些其他各方面的配套技術。”
  “這些東西中比較敏感的,我們自己來研究,那些不算太敏感的,想辦法找人給我們解決。”
  “除此之外,我們也要為冰川時代的到來做好準備……”
  珀琉斯的兩個爺爺已經七十多歲了,會議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注意力不夠集中了。
  對於這些老人來說,坐在這裡動也不動也是一件很疲勞的事情,但這場會議並不能到此就結束,他們離開暫時去休息,會議則繼續由珀琉斯來主持。
  珀琉斯的父親,叔叔之類的並不反對珀琉斯成為核心的那個人,這也是聯邦大多數家族的特徵。
  他們很清楚,總得有一個人站出來領導家族,如果自己的能力不夠,那個人就肯定不會是自己,也不能是自己。
  珀琉斯談到了很多的東西,還包括了向國會要求批准更多的軍事預算。
  反正有人給錢,不要白不要,現在囤積的物資,將來都有可能成為改變時代關鍵的東西!
  說到最後,珀琉斯站在桌子邊,雙手按在桌子上,略微前傾著身體,注視著房間裡的每一個人,“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夠親自糾正他們前些年裡做的錯事。”
  “我知道,還有這麼久的時間的確很難熬,但我們必須堅持住,因為曙光,就在不遠的地方!”
  “從來都沒有過的璀璨光芒,正等著我們!”
  很快,東部海軍軍區向聯邦國會遞交了幾份新的預算,包括了日常訓練維護所需要的費用,還有一些實彈演習時損耗需要補充的彈藥庫存。
  以及額外增加了一大部分防寒服和一些新增藥品的需求,他們解釋這是因為天氣越來越冷,一直居住在海邊計程車兵們或多或少的都染上了一些疾病。
  比如說關節疼痛之類的,雖然不至於致命,但也足夠讓人痛苦。
  這種病痛是長期存在的,很多士兵都需要藥物的幫助才能安然入睡,這也是一大筆的開支。
  其實這些軍事預算的申請非常的符合軍方預算申請的標準,但奈何在蘭登參議員的歪嘴下,國會內部對東部軍區並不是……太重視。
  反而對他們要求的各種預算有一種審視,甚至是敵視!
  能挑刺的儘可能的挑刺,不能挑刺的也以“預算款項具體數字不合適”為理由駁回讓他們重新稽核。
  在這個過程中,包括北部軍區的司令在內,都私底下和林奇見了一面。
  他們的態度並不那麼的“積極”,他們不願意在國內發動聯邦內戰,而且他們也不認為珀琉斯一家人的野心能夠實現。
  因為大部分的軍隊最終還是會留在國內的,每個避難所分一點,這樣東部海軍就不可能快速的形成避難所內的軍權統一。
  只要短時間裡形不成,那麼長期下來就更沒有機會了。
  
  “如果他們有任何的異動,比如說打算透過武力的方式來解決分歧,那麼我們一定會站出來制止他們。”
  “但率先讓我們使用武力去對付他們,很抱歉,我們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我們揹負不起發動內戰的糟糕名聲來做這一切,所以……還請原諒!”
  以上就是三大軍區司令的最終看法,他們不願意成為製造內戰的人。
  聯邦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總是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指責別人一點什麼,而且民意的作用太大了,將軍們不想冒風險去解決別人的麻煩。
  他們認為就算珀琉斯真的打算做點什麼,他們也不會是首要目標,並且如果雙方真的爆發了衝突,誰輸誰贏還是很難說的事情。
  不過有這些保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足夠了。
  將軍們對待政治的理解遠遠不如政客們對於政治的理解,或者說將軍眼中的政治更過於“軍事化”,而不像政客眼中的政治,變化莫測。
  林奇把這些司令的想法和結果轉告給了康納,康納聽完之後愣了一會,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林奇也在笑,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笑。
  從小聲的竊笑,到大聲的哈哈大笑,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那麼這個人一定會眼中充滿困惑的同時,覺得自己被這兩個傢伙排斥了!
  他們到底在笑什麼?
  為什麼他們那麼的默契,而我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如果有第三個人的話,他肯定會這麼想!
  等笑了好一會之後,康納深吸了一口氣,終結了莫名其妙的笑聲。
  他拿起手絹擦了擦眼眶中的水光,他都笑出眼淚來了!
  “你怎麼看?”,他把問題重新丟給了林奇。
  其實他已經有了答案,他也不覺得這能夠為難林奇,只是希望林奇能夠回答出他心目中想要的答案,來更好的讓他感受到“默契”的存在!
  這就像是一些關係非常好的朋友,他們會弄一些花裡胡哨的見面禮,就像是表演那樣,來告訴別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鐵,多默契。
  林奇舔了舔嘴唇,眼神裡的笑意並沒有斂去,“那就逼他們先發動內戰!”
  康納頓時又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林奇!”
  “我就知道我們心裡的想法是一樣的,天主啊,你真的是太棒了!”
  林奇保持著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他抬手虛按,“你別那麼大聲,會讓人誤會的!”
  是的,逼反珀琉斯家族,只要他們率先發動內戰,這三個軍區就必須站出來一同對付東部海軍軍區。
  如果珀琉斯家族不反抗怎麼辦?
  拜託,這裡是聯邦,連總統府用什麼咖啡機和咖啡豆都能被人挑刺,聯邦政客們有太多的辦法讓他們痛不欲生!
  只要他們還有人類的情緒,他們就一定會忍不住,受不了。
  只要他們稍微有一點軍事動作,馬上就會迎來全面的圍剿和鎮壓!
  這就是康納忍不住要笑出來的原因,那些人,把一些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康納此時的心情是非常愉悅的,不僅僅是一個難題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之前他很擔心這些軍區司令不願意站在自己這邊,聯邦的軍權是和政治權力相對分離的。
  聯邦總統雖然有權利以總統的身份要求軍方進行軍事行動,但軍方也有權利拒絕!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就連國會想要調動軍方進行軍事打擊,都必須事先說服軍方才行。
  他本以為這會涉及到很多的利益交易,但沒想到……事情居然就這麼簡單!
  這就是對待事物的認知不同,產生的差距!
  如果他們意識到只需要逼反珀琉斯一家人,他們就不得不站出來,可能他們也不會作出這樣的保證!
  等康納的笑容完全收斂起來之後,他端起略涼的咖啡啜了一口,“你覺得從哪方面入手會比較簡單一些?”
  他的意思是如何儘快避難珀琉斯家族,有很多可以著手的點,但他還沒有想到最致命的那個。
  林奇想了想,說道,“可以考慮從他們的錢袋子下手。”
  “縮減他們的軍事預算,再切斷他們和海運集團之間的利益往來,一旦他們維持不住東部軍區龐大的利益網路。”
  “他們就不得不做點什麼,除非他們能夠接受整個利益集團支離破碎!”
  “只要他們動手,就等於把刀子遞到了我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