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男人因權力而榮冠煥發。

其實這得看社會結構,如果金字塔頂端的一小撮永遠都是手握重權,並且權力對社會影響較大的人。

那麼男人一定會因為權力而容光煥發。

可如果這一小撮人並不是那些掌握著權力的政客,反倒是一群身價雄厚的富翁。

那麼男人只會因財富而容光煥發。

包括女人,女人也是如此。

錢,或者權,都是好東西。

在聯邦,錢更是如此。

錢是人的膽,一個口袋裡拿不出一百塊錢的人即便有人告訴他,只需要一萬塊就可以百分之百得到十萬塊的回饋。

他也會認為這就是騙局,他的膽小和謹慎來自於貧窮,而不是理智。

反過來,有人對有錢人說,你給我十萬塊,我能讓你多活一年。

哪怕有錢人知道這是一個騙局,他也不會在意的拿出十萬塊。

萬一是真的呢?

此時的蘭達就最好的表現出了這樣的一面。

第一次她來布佩恩時看起來很謹慎,很小心,儘量不讓自己做錯什麼,也不太敢亂說話。

後來有了林奇的幫助她成為了女權機構的會長,後來再次見面時就變得灑脫了一點,但也就一點。

現在,她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微光。

因為大量的收入讓她擁有了和所有她這個層面的人對抗的本錢,數十萬的轉播分成是一大筆錢!

這筆錢在林奇的眼裡可能和普通人口袋裡的幾塊錢一樣,可對普通人來說,這筆錢真的很多。

它能支援蘭達做很多的事情,同時也讓一些遊離在她的小圈子之外的人,開始向她靠近。

不管是女權機構裡,還是社會上,亦或是國會里,說到底,誰有錢,誰朋友就多,誰說話就大聲一些。

人自信時,就會發光,她身上的微光來自於她的自信。

當然這點光芒在林奇的面前,就像是微不足道的星輝,而他則是太陽!

蘭達看出了林奇此時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那筆錢”到底是什麼,除了讓她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慨之外,她還是詳細的說了一下。

“一百多萬的轉播費用,林奇先生,聯運會的人和我談過,明年這個規模會繼續增加,所有賽事的轉播總費用可能會四百萬到五百萬之間!”

聯邦目前的賽事轉播是按整個比賽來進行轉播的,受到技術和政策的限制,每個州的電視臺只能對州內使用者播放,業務不能跨州。

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地方電視臺,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出現壟斷。

這讓聯邦有上百個電視臺。

除了那些在每個州都有自己電視臺的大電視臺之外,還有很多小的電視臺。

這一百多個電視臺如果想要轉播比賽,哪怕每個電視臺交一萬塊錢,這也是一百多萬。

今年女子小球職業聯賽推動前沒有做宣傳,可即便這樣收入還是相當的高。

明年四百萬到五百萬只是一個保守的數字,有可能會更多。

林奇微微搖頭,給她亢奮的情緒澆澆冷水,“你們考慮過成本沒有?”

一句話,就讓蘭達愣住了。

林奇沒管她,繼續說道,“單從我這邊來看,我顯然還要虧幾十萬,你們的盈利是建立在不需要支付成本的基礎上。”

“如果我們把成本去除一下,可能你的收入會少一位數!”

“明年如果聯運會肯定會調整分成比例,一旦他們主持比賽,你考慮過成本問題沒有?”

“至少一百多萬的獎金,然後場地費,工作人員的工資,額外的開支……”

“可能成本在兩百五十萬到三百萬之間,如果你們只能做到三百萬,你認為他們會給你分錢嗎?”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手段。

聯運會作為主要的賽事籌辦方,具體的舉辦方,他們擁有賽事相關一切的絕對權力。

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可以放棄第一次轉播的費用,只要能保本就行。

然後把重心放在第二次重播的費用上。

很多地方小電視臺買不起第一輪轉播權,太貴了,也許只有幾萬,但對他們來說還是太貴了。

但是第二輪重播時,這個價格可能會縮水到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

這個費用看上去好像降低了很多,但是能買得起的電視臺則更多了。

同時第二輪轉播的收益不會在分成中,屬於他們獨自獲得。

林奇說這些只是給她提個醒,她還沒有牢牢的抓住真正的主動權。

蘭達回過神來,臉上明媚的笑容也不那麼爽朗了,“你明年不繼續參加嗎?”

林奇反問道,“你知道我的流水線上一天能下來多少架飛機嗎?”

蘭達搖頭,她對這個不瞭解。

“五十五架!”

林奇給了一個精確的數字,“我知道你肯定也不知道,國防部會按照每架差不多一百萬的價格付錢給我(裸機加上基彈掛載配件等選配)!”

一剎那,蘭達的眼珠子都僵住了!

她對數學不太怎麼靈光的大腦很快速算出了一個令她腿都合不攏的數字,每天五千五百萬的收入!

不管林奇的純利潤有多少,都比他搞體育賽事轉播來的更快!

社會中下層的人永遠都不明白為什麼人們迷戀金融,而不是老老實實的工作上班。

他們只能看見那些從布佩恩樓頂跳下來的人,卻看不見那些隨便填個單子,轉眼就成為百萬富翁的奇蹟。

人們用自己不多的知識,為自己編織了一個牢籠,限制自己的想象力。

蘭達覺得,林奇只要把他一天的收入讓給自己一次,這輩子就都不用愁了!

不過她反應很快,立刻收斂起她在別人面前的“高光”,略微低著頭,謙卑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掌握主動權,任何意義上的,只要你能拿捏住這些人,聯運會就必須尊重你的想法。”

她稍微抬頭,看著林奇,“我該怎麼做?”

“你自己舉辦賽事,不給他們插手的機會。”

“以你們機構目前的聲望,聯運會會妥協的。”

蘭達聽完之後有些遲疑,“林奇先生,我們沒有錢……”

很樸實的理由,不過這個理由根本不是問題!

“我可以借錢給你們!”

“我贊助一部分,再給你們一部分貸款,如果你們能自己去賣轉播權,聯運會都不敢阻攔你們。”

“除非他們想要被拆分,所以這件事實際上來說,對你非常的有利!”

雖說聯運會不是一個“企業”,但它具備了企業的性質,只要有人告它壟斷經營,聯邦的檢察官立刻就會把它咬死撕碎。

蘭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她需要時間,林奇也不著急。

她願意採納自己的意見與否,都無所謂。

那點貸款帶來的利潤,他看不上。

他只是給蘭達一個表現的機會,一旦她能牢牢的抓住目前女權組織唯一的收入大權,她就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很久。

慈善募捐很快就開始了,喬安娜同樣的容光煥發,看上去她好像很平靜,實際上她緊張的要死。

心臟劇烈跳動帶來的輕微不適讓她有點難受,不過更多的還是興奮。

她簡單的計算過,今天過後,她的身價將有數百萬之巨!

特魯曼先生讓她不要太高調,不過她還是邀請了不少人,這一點顯然違背了特魯曼先生的意思。

好在現場沒有太多的記者,她自己也不願意太多普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這方面她做得比較好。

慈善募捐需要有一個主題,像女權組織他們募捐的主題就是女人和孩子,現在似乎還打算加上老人。

前任總統夫人的募捐主題就是社會底層公民的生存環境,以及幫助更多需要也值得幫助的人。

喬安娜的募捐主題她也想好了,就是戰爭和士兵!

她有一次聽到她丈夫打電話時說的這個事,說戰爭結束之後聯邦大約會有四百萬的軍人。

但是現在聯邦的體系養不起這麼多軍人,所以其中有兩百萬到兩百五十萬,會重新回到生活裡。

這些人不可能那麼容易的融入生活,喬安娜之前也在軍隊裡工作,當護士。

她很清楚有些士兵會患上非常嚴重的精神類疾病,狂暴,又充滿危險,需要人來幫助他們重新迴歸社會。

這個基金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需要幫助計程車兵們,不管是正在服役計程車兵的家人遇到了麻煩,還是那些退伍的老兵需要一份工作或者救濟。

這都可以算做在這個慈善基金的業務範圍之內。

只要業務能推廣開,軍工集團肯定會成為她的長期捐贈者,她就會始終擁有一個可觀的財路。

一條不會因為特魯曼先生離職而斷流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