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

海軍另外一名上將是這次聯合軍演的總司令官,他聽到說總統先生找他的時候還有點意外,但很快他充滿笑容的臉變得嚴肅了起來。

緊接著,無論是聯邦人還是其他人,包括了各國的軍事觀察員都發生了一件有點異常的事情。

原本很“奔放”的聯邦艦隊陣形突然改變了,變得像是在防禦,那種整體的變化非常的醒目。

除了這種變化,他們的演習內容也出現了一些刪減,在這次小規模遭遇戰中,聯邦艦隊的表現最差,他們打掉的靶艦最少,一個個突然間就像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蓋弗拉艦隊的總司令官比其他人更敏感一點,他出色的經驗和直覺一下子就發現了聯邦艦隊變陣的微妙之處。

“他們在做防禦陣型,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他們的潛水艇在什麼地方?”

“他們的潛水艇還在停靠在指定地點。”

“盯著他們的潛水艇,一旦這些潛水艇下潛就立刻通知我,明白了嗎?”

囑咐完手下,蓋弗拉艦隊的總指揮官還是有點不放心,隨後蓋弗拉艦隊也開始轉變陣型,他們的船隻角度發生了最少十幾度的變化,有些軍艦的角度變化超過了三十度,這種變化很容易被人們發現。

從第三方的角度來看,似乎雙方……都在提防著對方!

這是……要藉助這次軍事演習,打黑槍嗎?

兩個目前世界上海軍軍事實力最強的國家突然開始各自轉變陣型和角度做防禦姿態,其他國家的人要是還沒有發現這些微妙的變化,他們估計早就在之前的戰爭中滅亡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所有其他國家的首腦都在考慮一個問題,萬一蓋弗拉人和聯邦人又打起來了,他們怎麼辦?

是選擇站隊,還是旁觀?

還有,這場戰火會不會先波及到他們的身上?

為了避免兩強相爭弱者倒黴,其他國家的軍隊的風格也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有一些軍事實力弱小的國家的軍艦直接打出了故障維修的訊號,要求拖船把他們拖離演習海域。

於是本來應該很精彩的一場軍事演習,突然變得有點讓人捉摸不透起來。

因為改變了角度的問題,靶艦沒有轉換位置,這導致很多軍艦隻有前炮或者後炮能開火,遠沒有那種多炮齊射時帶給人們的震撼。

索然無味。

也就在發生了這些變化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蓋弗拉大使要求面見總統,各國首腦都在密切的聯絡著。

當然,這些和林奇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他和特魯曼還有那些軍方的人一邊吃著燒烤,喝著啤酒,一邊看著風格突變的聯合軍演。

“海軍新的軍艦大概需要四年到五年的時候才能下水,這個跨度有些太長了……”,特魯曼先生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新軍備的服役計劃。

房間裡有不少軍人,這些陸軍也好,海軍也罷,他們的軍銜最高的不過上校,但他們背後的卻都是一個個將軍。

每個人在自己的派系中都屬於中堅力量。

軍方獨立於政治體系和國防部之外,他們內部是人們最為討厭的接近獨裁的統治制度,上級軍官對下級有著幾乎不容置疑的統治力。

有人曾經詬病軍方的管理不夠透明,可這偏偏就是軍方的特色。

像是軍隊這種涉及到國家主權和安全的機構,如果也變成國會大廳,那才是真正的完蛋!

特魯曼先生作為軍方走出去的政客代表,他現在已經可以說身居高位了,軍方內部非常看好他的未來,總是會派遣一些新生代的軍方代表和他接觸交流,建立關係。

在政府中有人為自己說話,和沒有人為自己說話,說話的這個人有沒有地位,絕對是兩種感覺。

至於林奇,也是一個充滿了善意的朋友,海軍將領們也很喜歡他。

說到了比較專業的問題上,林奇自然不再發聲,海軍的那些人順著特魯曼先生的話題開始聊起來。

“我們的一些不太落後的訓練艦正在進行改造,不太可能執行遠海任務,但是近海任務還是可以勝任的,大概明年就會有一個臨時的編隊出來。”

說話的海軍上校嘆了一口氣,“軍艦的建造太消耗時間了,如果造軍艦能夠像造陸軍的裝備那樣簡單就好了。”

“你要是想來陸軍我們可以換換,新裝備已經開始換裝了,保證你會滿意!”,一名陸軍軍官插嘴調侃了一句。

海軍已經證明了自己,所以海軍不僅不需要裁軍還能擴軍,反倒是陸軍還在小規模的裁撤中。

不過明年就沒有什麼裁軍計劃了,至少幾年內陸軍不會再有裁軍的可能,畢竟陸軍是本土防禦的最重要,也是最後的手段。

陸軍的一些新裝備無非就是新的制式武器,兩種半自動的步槍,幾把新的手槍,一些新的機槍,新的火炮,總之還是那些東西,就是效能上有了進步。

順帶著,這次陸軍換裝徹底整合了所有的口徑,無論是哪個軍工集團出品的武器,在相同規格中的武器口徑都確保一致。

這也是國防部提出的,降低後勤壓力被放在了第一位。

而這麼做的原因是國防部國際戰略研究組認為未來在聯邦本土爆發的防禦戰爭的機率不大,更有可能爆發的還是主動性的進攻,那麼後勤就非常的重要了。

一夥人談得熱火朝天,林奇則在一邊看著電視,吃著烤肉,喝著啤酒,他沒有插嘴,也沒有人和他交流,卻也不顯得他有多孤單。

突然間,特魯曼先生問道,“林奇,你覺得未來的戰爭會是怎麼樣的?”

這個問題稍微問得有點水平,從幾十年前到現在,戰爭的發展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適應。

機動化部隊的出現以及更多先進的武器全面的改變了戰爭的方式,像過去那樣列陣後互相槍斃的畫面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火炮,特別是大口徑的火炮主宰了戰爭,不管是掩體還是戰壕,在面對密集火炮覆蓋性炮擊時,意義都不大。

就像是每個戰爭階段發展到了一定的形態後就會陷入一個停滯當中,最近十幾年來戰爭的形態沒有太大的變化,這群喝了一些酒發散思維的軍人們開始暢想著未來的戰爭會是怎樣的。

林奇喝了一口啤酒,麥芽味很濃,他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想了想說道,“陸地上有我們的軍人,海洋中有我的軍人,你們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應該有我們的軍人?”

這個問題問得很有意思,這群腦筋時快時慢的軍人們開始思考起來,特魯曼先生喝的不算多,他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用著不那麼確定的口吻說道,“天上?”

林奇點了點頭,“是的,天上。”

“海陸空,三面同時發動進攻就是未來的戰爭形態,鉅艦時代會被天空時代所終結……”

林奇剛說到這裡,就有海軍軍官打斷了他的話,“不可能!”

“林奇先生,我承認……你的想法很有趣,但你的這種說法不太現實。”

“我知道那些飛行器,他們只能載重兩個人,多一點東西都很難飛起來,這種東西如何能夠終結海軍?”

他說著聲音還大了不少,“飛起來撞向軍艦嗎?”

人們大聲笑著,那名軍官也是,“那些包著鋁皮的木頭架子除了能夠在甲板上塗抹出兩攤血跡,他們還能做什麼?”

“啊,是了,他們能累死我們的清潔工!”

看著那些軍官大聲的笑著,喝著啤酒,特魯曼先生卻沒有加入其中,而是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林奇也是一臉的平靜,他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快,一個文明人不會因為一群落後的野蠻土著嘲笑他的禮帽而生氣。

就像是此時此刻,他斷定未來屬於天空,這些人最終會去見證一個屬於天空的時代到來。

現在他們笑得多歡樂,未來就會有多羞愧。

“飛行器有機會做到這種程度嗎,林奇?”,特魯曼先生還是相對於理智的,“我知道它能載著一些輕量的武器升空,但是對艦武器似乎太沉重了,一枚魚雷的重量都快要趕上現在的那些飛行器,它又如何能成為新戰爭的主宰呢?”

林奇掏出了一盒煙,點了一根,他一邊吐著煙,一邊說道,“科技總是在進步的。”

“當人們第一次使用火槍打不死五十碼外的敵人時,他們一定想不到未來有一種放大的火槍能發射十幾磅幾十磅的炮彈一下子殺死一群人。”

“現在很多人認為飛行器就是一種有錢人的危險遊戲,為什麼以後它就肯定不能掛著一兩枚魚雷進行飛行?”

“專門的炸彈,專門的魚雷,時代總是在進步的,這一天必定不會太遠。”

特魯曼先生若有所思的看著林奇,“這就是你成立一家飛行器公司的原因,為了未來的天空?”

“也許是,也許不是,總要有人試探著摸索通往未來的道路,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不過在這件事上,我有信心我會是成功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