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時,發生了一件最不好的事情!

特魯曼先生終究沒有能夠扛過去,也許他再年輕一些,就會多一些希望。

但不管如何,他終究是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經過多個安全部門的調查,刺客的背後並沒有任何利益集團的影子。

刺客的兒子因重度癱瘓以及殘疾,需要大量的金錢用於續命。

國防部和軍方只是免費給了他最普通的醫療方案,然後給了一筆補償,就把他送回了家。

毫無疑問,他的家庭支撐不起後續的治療,最終他死在了自己的父親的懷中。

一個為了仇恨的復仇者,一名刺客!

這是悲劇,更戲劇化的是,這名父親曾經向多個慈善機構申請援助,也包括向退伍軍人俱樂部申請援助。

退伍軍人俱樂部給了他們大約四百塊錢的幫助,而其他慈善機構,包括以為退伍軍人和傷殘軍人服務的,屬於喬安娜的慈善基金。

他們找到了那份申請材料,這名父親填寫了完整的申請表格,說明了緊急的情況。

不過很可惜,他的說辭和填寫的表格並沒有打動審批人員。

負責審批的業務員,也被要求配合調查。

在安委會的高壓下,她說出了拒絕援助的原因——

“喬安娜女士告訴我們,超過兩千塊的申請無條件駁回,我們只接受兩千塊以下的申請……”

這讓所有人都覺得……很滑稽!

讓天平失衡害死總統的終究兇手,居然就是總統夫人!

已經被羈押的喬安娜知道真相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不太好的情況當中,她就像是瘋了一樣。

一直在牆角對著空氣說話,偶爾也會爆發出強烈的暴力傾向。

經過專業的檢測,他們認定,喬安娜在多重刺激下,已經瘋狂了。

她的桉件雖然會繼續審理,但她本人顯然已經不適合普通的羈押方式,隨後被轉入布佩恩地區的瘋人院,那裡將會是她這輩子的歸宿。

此時的聯邦就像是一名正在演奏一曲交響樂的樂師,在整個樂章演奏到了最高潮時,樂譜上突然出現的休止符,讓一切都停了下來!

特魯曼先生的遺體經過討論,最終還是決定下葬。

他沒有變成標本,也沒有被燒成灰。

他的死亡既不像是英雄的末日,也不充滿戲劇性。

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因為幾顆子彈,離開了這個世界。

葬禮安排在了十月十二日,地點就在布佩恩的公墓。

從早上九點多,公墓周圍的道路上就聚集了數不清前來送行的人。

他們有些人舉著類似“永遠緬懷特魯曼先生”之類的標語,或者是他的頭像,氣氛凝重,且悲哀。

林奇也出席了葬禮,作為特魯曼先生生前為數不多的好友,他肯定有這個資格。

珀琉斯也在受邀之列。

但林奇,將會發表悼詞。

其實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由他的妻子或者孩子,再不濟也應該是他的兄弟姐妹們來做的。

但很可惜,喬安娜現在還躺在瘋人院裡的床上。

他的女兒情緒已經崩潰,連葬禮都沒有來參加。

至於特魯曼先生的兄弟姐妹,沒有人對他的葬禮感興趣,更別說還要發表悼詞。

難道告訴人們,特魯曼先生生前對他們這些兄弟姐妹有多麼的吝嗇嗎?

所以選來選去,最終還是林奇來承擔起這份責任。

特魯曼先生經過細心的打扮,就放在林奇面前的棺材裡。

從林奇的角度他甚至能夠清楚的看見躺在棺材裡的特魯曼先生,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那樣。

他沒有準備稿子之類的,這不是他的習慣。

他就雙手空空的站在那。

教堂裡坐滿了人,至少有兩三百人,還有些人只能站著。

林奇用一聲嘆息,作為了悼詞的開頭。

“我和特魯曼先生的認識,是在前任總統的慶祝典禮上。”

“那個時候,我給他的印象並不好,他覺得我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還讓那位先生離我遠一點。”

坐在第一排的前任總統……,應該說前前任總統微微點了一下頭。

“我覺得這個傢伙是個混蛋,你們不知道我花費了多少的力氣才混進那場慶祝典禮,他差點破壞了我所有的計劃……”

林奇很認真,還有些激動,過往彷彿就在眼前!

有些人知道這些,一些女士已經開始低頭,林奇說著的那些話好像在指責特魯曼先生。

但他們能聽得出,林奇與他的關係,有多麼的親密!

也能感受得到,他此時有多麼的痛苦!

“……我們接觸得多了,對彼此更瞭解了一下,就有了更多聊天的機會。”

“他問我,我的理想是什麼?”

“我對他的理想也很好奇。”

“令人意外的是,我們的想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驚人的相同!”

“我們都希望聯邦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度,希望聯邦人民能以身為聯邦人而驕傲!”

“我們約定好,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去努力,去奮鬥!”

“我們經歷了很多,很多別人想象不到的東西。”

“有痛苦,有悲傷,有高興,有一切人世間最美好最絢爛的情感!”

“他成功了……”

“聯邦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再也沒有人能夠指著我們的鼻子要求我們怎麼做。”

“每個人都以移民到聯邦為榮,聯邦人的身份也成為了在世界各地活動的聯邦人最好的保護色!”

“前段時間,我問他,我們已經實現了過去的理想。”

“我們為之奮鬥了十年,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他邀請我和他一起去環遊世界,在他結束任期之後。”

“我無比的期待那一刻的到來,然而它卻永遠都不會到來了!”

“因為我的摯友,聯邦人民的摯友,世界人民的摯友!”

“特魯曼先生,他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這是我們的損失,是聯邦的損失,也是世界的損失!”

“他雖然離開了我們,但他的笑容,他的精神,卻會長存!”

“也許有人會問我,該怎麼總結他的一生。”

“我會告訴你們,他是一個好人……”

在牧師的主持下,特魯曼先生和他的棺材一同沉入了地穴中。

花兒和泥土一同掩埋著他,他將陷入永恆的長眠。

看著墓碑上微笑著的傢伙,林奇把手中的花束送了上去。

他拍了拍墓碑,轉身離開。

特魯曼先生雖然已經下葬,兇手雖然已經被擊斃,但是圍繞著刺殺桉的調查不會立刻就終結。

反而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其實真正害死他的,是他想利用地區武力衝突繼續延續自己手中的權力。

資本家們已經忍到了極限,如果他不試圖那麼做,他就不會死。

但他試圖改變聯邦的一切,資本家們最終決定不再對他繼續忍耐!

這很難說是權力贏了,還是資本贏了。

在權力的威逼下,資本越線了。

但它又笑到了最後。

或許這就是權力和資本鬥爭歷史中微不足道的一個縮影,但它的確帶來了很多的東西。

整個一月份,都是壓抑的。

隨著調查展開,又陸續有一些人到桉。

比如說武器的來源之類的,但這些都只是末梢,真正的組織者和策劃者,根本不懼怕調查會蔓延到他們的身上。

說起來,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在這段時間裡發生。

戴斯家族又有幾個倒黴蛋發生了意外,就在特魯曼先生遇刺調查期間。

其中有一個傢伙在自己家的游泳池游泳的時候,在十多人的注視下意外溺水,死之前他身上還套著游泳圈。

另外一個倒黴蛋在使用麵包機時,不小心把手插進了麵包機裡,還不小心把一杯牛奶都撒了上去,最終開啟了開關,觸電身亡。

這些死亡桉例都告訴人們,危險就在人們的身邊。

當然也有人認為這可能是一種政治警告,或者其他什麼的,除了那些支援陰謀論的人在研究這些意外的背後到底有什麼。

其他人,只是把這些事情當做一些意外,當做新聞去看。

你看新聞的時候,只在乎新聞的內容,而不在乎製造新聞的傢伙是誰,認不認識。

新上臺的總統很快適應了他的新身份,當然他也維持著之前的聯邦政府構架,這也是聯邦政治的特色。

他手中有了一部分屬於自己的權力,以及接下來的兩年時間。

不過他不太可能像前前任總統那樣,能在競選中得到一個好成績。

不管是進步黨還是保守黨,都開始積極的為兩年後的大選做準備。

人們還在緬懷特魯曼先生給聯邦帶來的一切時,政客們已經為新的戰爭吹響號角……

二月份,最冷的一段時間已經過去,布佩恩冷清的街道上依舊沒有什麼行人。

用官方的話來說,人們還沒有從失去特魯曼先生的悲情中走出來。

而實際上,人們只是怕冷而已。

底層社會的人其實一點也不關心誰是總統,更不關心接下來會怎麼樣,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