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頗有興味的看了她半晌,她不光長得溫柔,看人的目光也溫柔。

溫柔的她都不好意思惡語相向。

“梁家沒有人承認你,今天這場荒唐的婚禮就是證明,希望你以後能熬的下去。”梁念看著她這張臉出神,漸漸地,這張臉開始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

梁念眼神一凜,轉身離開。

沈希夷回到飯廳時,忽然發現梁雋臣身邊的座位上多出來一個女人。

時值深秋,南城夜色微涼,但她卻穿的清涼,迎面看過去,五官精緻異常,濃顏明媚,十分惹眼。

沈希夷剛進來時,梁雋臣剛好夾了一隻鮑魚在她的碗碟裡。

梁雋臣一抬眼也看到了門口被所有人注視的沈希夷,低聲命令:“過來。”

桌上的其餘人,神色各異,看沈希夷的眼神或戲謔,或同情。

沈希夷依然保持著最初的那份怯懦,坐下半晌也沒出聲。

長久的沉默後,盛薏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沈希夷身上,伸出光潔白皙的手:“梁太太,你好,我是盛薏。”

“你好……”沈希夷伸手跟她握了握手,怯懦中帶著一絲不合時宜的平靜。

梁念喝了一口酒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接上沈希夷的話:“嫂子還不知道吧,盛薏姐姐跟我哥青梅竹馬。”

坐在她身旁的徐淵墨看了梁念一眼,宋泊則和梁念一眼,玩味且不懷好意的看著沈希夷。

沈希夷還是沒說話,只是勉強的笑了笑,似是隱忍而不敢發,被欺負的委屈,表現的流暢自然。

“梁念!”梁雋臣的聲音加重了些,帶著警告意味。

梁念滿臉不滿,卻不敢反駁,她從心裡畏懼自己這個兄長。

梁雋臣給沈希夷倒了一杯酒,緩緩傾身過來,幽幽的盯著她:“不過她說的對,盛薏跟我青梅竹馬,你敬她一杯吧。”

沈希夷臉色白了一分:“我不會喝酒。”

梁雋臣端起剛倒滿的一杯酒緩緩遞到她面前,微微挑眉示意,低沉的嗓音帶著命令口吻:“喝。”

桌上所有人忽然都噤了聲。

梁雋臣不許他們為難沈希夷,但他自己此刻正在為難。

盛薏一隻手隨意搭在了梁雋臣手腕上:“雋臣,算了……”

她的話剛出口,沈希夷接過樑雋臣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桌上的人看的眉頭一緊,這酒很烈,會喝酒的都不能這麼猛灌。

“盛薏小姐,我敬你。”沈希夷將空酒杯倒置,直直的看向盛薏。

盛薏眼神複雜,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打算回一個,卻被梁雋臣反手按住。

“你胃不好,別喝了。”

雖然是在擔心盛薏,但他的目光一直在沈希夷身上。

親眼看著她烈酒上臉,雙眼迷離,身子逐漸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無助的看著他,柔美破碎,看的他口乾舌燥。

“梁念,你送盛薏回去。”說著,梁雋臣起身把沈希夷打橫抱了起來。

沈希夷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後,腦袋軟軟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他的呼吸好急好重。

梁念還想叫住梁雋臣,被徐淵墨拽住:“你沒看到他看嫂子的眼神如狼似虎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不要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