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文哥把我帶到了一輛車上。

看著我臃腫的包袱,皺了皺眉:

“你包裡都是什麼東西?”

“被子,還有換洗的衣服。”

我看了眼文哥,一臉認真地回答。

“都扔了,到時候公司統一安排的,你這穿的,不像話。”

文哥說著,動手將我的包袱去掉,扔到了旁邊。

我想要阻止,但一想公司統一安排,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嘛……

後面我後悔死了,奈奈的,那時候我穿得比包袱裡的衣服還要寒酸。

文哥在前面開著車,而經過舟車勞頓的我,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再次睜眼,就到了一個叫達洛鎮的地方。

“起來了,準備準備,等一會兒要越境了。”

被幾個人圍著的文哥,看到我起來,囑咐道。

“越境?”

我的腦海中湧出疑問,打個工,還要出境?

搖搖頭,來到文哥身邊。

來打洛鎮同路人還不少,有的和自己一樣,是親戚朋友介紹來的。

說在那邊發了大財,邀請過去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有的也是被高薪聘來的。

還有的是為了尋找真愛,說自己網戀的老婆在那邊,還是有錢的大小姐啥的……

都不是一個路數的,不知道怎麼湊起來的。

我那時只當公司營業範圍廣,或許,都經營?

跟這些人湊在一起,我就更覺得,大伯沒有騙我,大好前程在等著我。

我的好大伯,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偷偷入境這個事兒,沒有想象中的驚心動魄。

那年代,邊境管理上也比較鬆散,加上文哥的熟練,幾乎沒怎麼費勁兒,我們就跨國了!

過境後,文哥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來了一輛小型的敞篷車。

車子有點破,但對於我而言,還是很新鮮。

同行的,還有一起偷偷過來的四男兩女。

一路顛簸,越往前走,我這心裡就越沒底,因為感覺越走越偏。

而且是上坡,好像奔著山上去!

更可怕的是,半路上,我看到有當地人手裡端著槍,還衝我們哈哈大笑。

一副囂張得意的樣子。

我問旁邊的文哥是啥情況,這一次,他沒有說話,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沒有了之前的有問必答。

並且,眼神看著後面的李靜泛起了淫光。

為什麼我能確定文哥看的是李靜呢?

因為旁邊的另一個女子,與李靜相比,簡直太保守了。

李靜穿得很吸引人,吊帶背心,搭著職業的外套。

包臀裙,黑色絲襪,腳上還踩著八公分的性感高跟鞋。

只是高跟鞋有些髒,看起來應是二手貨。

這套衣服,將李靜火辣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上車的時候,文哥盯著她一扭一扭、渾圓的屁股,當然,還有在她後面上車的我。

我承認,我對她有點見色起意。

但我肯定,不止我一人。

因為相比我,其他男人圍在她的身邊,眼神不時瞟一下。

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其實,在別人的眼中,我可能也是這樣的吧……

李靜就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對我們露出鄙夷的神色。

看著車子行駛得越來越偏僻,我的心中越來越感到不安。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這個時候選擇跳車跑路。

或許就不會經歷那些慘無人道的折磨,但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

而且,後來證實了我的這個想法並不可取。

最終,我們被帶到了一個大院裡。

這個地方,乍一看,還挺像工業園區的。

周圍被攔了鐵絲網,裡面有很多建築群。

但細一看,更像是一個大號監獄。

就連守門的保安,都是拎著槍的。

他們彼此簇擁在一起,抽著煙,嘻嘻哈哈的。

看到我們,都咧開嘴,露出大板牙,哈哈大笑。

有一個刀疤男子甚至拿槍對準我們,整的挺嚇人。

而車上的文哥,熱情地打著招呼,甚至還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一切的表現,讓我感到戰慄,這,是個公司?

不僅是我,剩餘的人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車子在一個破舊的樓房附近停了下來。

也不和我們打招呼,文哥徑直走下了車。

朝著一間房間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三個青年,手裡拿著球棍走了出來。

他們手裡的棒球棍,有紅色的液體,還順著球棍往下滴啦!

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意識到問題。

三個人看向我們這邊走過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

那是一種肆意的笑。

給人的感覺好像就是,我們真的是豬,而他們,是宰豬人!

可以主宰我們的生死。

事實也確實這樣,我們在這個地方被稱為豬仔。

開啟車門,一個男子在車身上敲了一下:

“豬仔們,下車……”

雖然這樣說,眼光卻不自覺地打量起來縮到一起的兩女。

“我要回去,我不要在這裡上班了,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報警了……”

一箇中年男子,大聲叫了起來。

“報警?”

一個男子陰笑一聲,提起球棒狠狠地打在男子的腿上。

中年男子立刻哀嚎起來,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腿。

“現在,都給我下車。”

下面男子咧嘴一笑,卻讓我們毛骨悚然。

有了前車之鑑,即使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乖乖下車。

“哎呀~,你幹嘛……”

李靜發出聲音,冷著臉看著捏了她一下屁股的男子。

男子搓了搓手,臉上帶著猥瑣,似乎意猶未盡。

狠狠瞪了她一眼,李靜瞬間不再吱聲。

那個被打的中年男子是最慘的,腿一瘸一拐的。

走路慢,後背又捱了一棒子。

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腦袋一片凌亂。

心中不知問候了文哥多少次。

我們最終被帶入到了文哥剛進入的屋子。

屋內燈光昏暗,散發著血腥的氣息。

一張桌子擺在中間,暗紅色的液體還在滴血。

有個衣衫襤褸,滿身鮮血的男子。

就像一個破抹布一樣,被丟在一旁。

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息。

看到這一幕,我們的臉被嚇得煞白。

甚至說,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我,腿肚子都在打顫。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猜測:

難道,球棒上的血液,是眼前這個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