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位師尊,高璋也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和思路一點點的釐清並詳細解釋了一遍。

當然,對於許多尚不確定的東西,高璋自然也不敢把話說死。

例如想要讓那麼一支奇兵,利用那寒冬中完全結冰的靈州川河道進抵西夏的陪都西平府。

雖然這幾年來,皇城司將那關於西夏各地水文、氣候、道路等諸多情報也都作出了科學而又嚴謹的收集。

但是,這支奇兵,能不能駕馭雪橇,又或者是爬犁,這是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另外,這支利用封凍河道挺進的兵馬,需要精銳的鐵騎保護策應……

站在一旁的師尊趙佶,聽著高璋在跟前的陳述,聽得亦是頻頻頷首不已。

作為一位立志要完成父兄光復舊土夙願的天子,趙佶自然也對於軍事方面有一定的瞭解。

而在高璋的描述之下,居然還有那種可以行駛在那冰面或者是雪地,如履平地的運輸器械。

這等於是,給了這一場有預謀的突襲戰一個相當完美的加持。

而高璋的意思就是,放棄過去的攻城模式,這支奇襲大軍,不會攜帶以往的那些攻城器械。

而將會攜帶皇城司轄下的神雷司所製作的飛雷炮,手擲飛雷這些威力巨大的火藥武器。

高璋這才講到武器的使用,就感覺到了肩膀一沉,耳邊就傳來了師尊趙佶那興奮到難以自抑的嗓音傳來。

“就這麼辦!”

“啊,這……師尊,弟子我還沒……”

“為師相信你。”

師尊趙佶大手拍在了高璋的肩膀上,兩眼放光的看著這位愛徒。

這樣的相信,是不是有點於浮誇了?看著師尊,搞得高璋都有些心虛。

而此刻,興奮的師尊趙佶滿臉得色地抬手一撥拉。

“小高你可知曉,在你發明出了那飛雷炮,為師那日與你一同前往欣賞飛雷炮的威力之後。”

“為師,做了一個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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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為師看到了我大宋虎賁,駕馭著那些登天舟,飛臨那興慶府的上空。”

“更看到了小高你站在那興慶府的城外,朝著那興慶府揮手一指,無數的飛雷炮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將那整個興慶府摧毀為廢墟……”

看著陷入美夢中歪歪而無法自拔的師尊趙佶,高璋很想搖醒師尊,那只是一個夢,不是現實。

而接下來,師尊趙佶回眸朝著愛徒高璋一笑。

“為師做過的,但凡與你相關的夢,都一一實現了,夢中收你為徒,夢裡授你書法,夢中你娶了為師愛女……”

看著師尊一邊扳手指頭,一邊歷數著夢想照進現實的案例。

心情有點亂七八糟,一臉臥槽的高璋忍不住抬起了腦袋,看向這御書房,可惜房梁太高,三尺白凌根本不夠長。

“所以,為師相信,你一定可以!”

最後,展示出了強大自信的師尊趙佶,並指如劍,直指那瞠目結舌的愛徒。

“我可以嗎?”高璋突然之間覺得,封建迷信有時候真的挺害人。

“當然,為師相信你,就如同相信自己一般。”

師尊趙佶走到了高璋的跟前,大手攬住了這位愛徒兼愛婿的肩膀,抬手一指御書房外。

“你我師徒,必能夠重鑄漢唐榮光,一雪前恥。”

“一雪前恥,一雪前恥……”

高璋莫得感情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乾巴巴地喊上了兩句口號,只是完全被昏君那得意浪笑聲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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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了皇宮外面,高璋抬頭看向天際,初冬的第一場雪,開始紛紛揚揚地向下灑落了下來。

高璋覺得自己方才在皇宮內的經歷,猶如做了一場虛幻的夢。

可是現實裡翻飛的雪花,還有那瘮人的寒風,就像是後媽的巴掌,直接呼到了高璋的臉上。

扇得他小心肝也有些瓦涼瓦涼。

而師尊對於自己無條件的寵信甚至是溺信,著實也讓高璋明白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負擔?

師尊考慮到自己還太過年輕,西北不比江南,那可是大宋的邊陲重地,自然也需要一位老司機壓陣。

所以,決定委任小高的頂頭上司,很喜歡躺平的鹹魚樞密使鄭居中為陝西路經略安撫使。

鄭居中亦類似於小高的親爹高俅一般,都屬於是對官家言聽計眾的心腹臣子。

對於官家的命令,會百分之百的嚴格執行,以此人來擔任正使。

而小高這位陝西路經略安撫副使自然也就可以從容排兵佈陣,不受掣肘。

另外,師尊還告訴自己,他會給自己委派一位心腹宦官為監軍,而那位監軍亦不會對自己造成干擾。

總而言之,小高你現在就可以籌劃設計,不論是西軍,還是物資裝備,你只管開口,為師為你保駕護航。

抹了把臉上的雪沫子,高璋努力朝著天空,露出了一個有些牽強的笑容。

罷罷罷,好歹對西夏也上下其手這麼多年,經濟的滲透工作做得十分的成功。

而大宋這幾年來,軍事裝備升級換代,親爹高俅為了親兒子能夠在軍事上建功立業,可謂是嘔心泣血地挑選出了五萬禁軍精銳,嚴格操演。

而這支軍隊中的許多將領,都是曾經追隨過自己江南作戰的大宋名將、良將才俊。

可以說,這支士氣旺盛,鬥志昂揚,對自己這位神童狀元充滿著信心的五萬精銳,完全可以作為這一次奇襲作戰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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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參見官家,不知官家召奴婢有何吩咐?”

梁師成邁步進入了御書房內,小心翼翼地朝著官家恭敬一禮,誠惶誠恐地道。

眼角的餘光還瞄了一眼站在官客身後的楊戩,內心猶自忐忑。

自打之前自己結交外官之事,被那皇城司所查知之後,這件令官家最為忌憚的過錯,讓梁師成覺得自己的腦袋上,彷彿懸著一柄隨時都會掉落下來的利刃。

以至於這些日子,他可是老實低調了不少,特別是面對楊戩這廝之時,心裡邊總覺得沒有底氣。

官家趙佶打量著這位自己愛徒的不記名弟子,嘴角意味深長地揚了起來。

“你一直都呆在東京汴梁,未曾有過出任地方,此番倒是有個機會,你可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