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琪也是藝高人大膽。他命令城頭上的將士們,狠狠的把第一批衝上來遼軍殺了下去。到了第二批的遼軍前來衝鋒的時候,暗地裡放水,讓他們攀上城頭。而面對的緊隨而來的第三批,迎接他們的就是龐大的箭雨壓制。

第二批衝上來的遼軍就被孤立在了城頭上。早已有所準備的復興步卒和晉軍迅速的展開了對遼軍的絞殺。一連絞殺的三批遼軍。遼軍死傷慘重。

城外的遼軍帥帳內。耶律休哥拿到了戰損的數字,皺眉皺成了一團。從戰損的數字上看,他的疲敵戰術已經被人家看穿了。聽到了屬下彙報了對面復興關上的戰術以後。

耶律休哥下意識的失聲道:“這裡竟然是楊鵬的軍隊,楊琪也來到這裡……她居然出山了……”楊琪的兵法特點很鮮明,之所以被稱之為臭蟲兵法,就是因為他的兵法就像是屎殼郎滾糞球一樣,越滾越大。楊鵬的天京新城的兵法,不僅不夠堂皇正大,反而很猥瑣。

他幾乎不會錯過戰場上的每一次打擊敵人的機會。即便是能讓敵人損耗一個兵力的事情,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而且,敢冒著被攻破城池的風險,放敵軍上城牆,以此來耗損敵人兵力的事情,也只有楊琪會做。每一個跟他對戰的人都很無奈。

因為他總是把所有不起眼的小細節和小損耗莫名其妙的積攢起來。凡是跟他對戰的人,總會莫名其妙的發現,楊鵬在天京新城也就是這樣做的,從九個人發展到現在的龐然大物。手下的人馬在不斷的壯大,自己的人馬在不斷的縮小。

等到楊琪手裡的兵力勝過對手的時候,他就會給對手致命一擊。耶律休哥曾經在戰場上見識過一次楊鵬的手段,因此在此碰到楊琪的時候,他顯得很愕然。瞭解楊鵬手段的耶律休哥,當即就讓傳令兵下去傳令。隨著耶律休哥一聲令下。

遼軍退了。遼軍莫名其妙的退下去了,讓楊德政有些愕然。“這虎頭蛇尾的?”楊琪苦笑道:“人家猜到我出現了,所以迅速的收縮了兵力。接下來,咱們雙方恐怕好耗下去了。在耶律休哥沒有想出對付我們的辦法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動兵的。”

楊德政愣了愣,咧嘴笑道:“那就讓他慢慢想,最好想個十天半個月的。”楊德政也沒料到,自己居然說中了。自從耶律休哥發現了楊琪的存在以後,幾乎就再也沒有對復興關動兵。他只是陳兵在復興關前,一動也不動。

這麼一停,就是十天。在這十天,楊德政麾下的復興步卒和晉軍可以說一日一變。

第一日。楊德政麾下的復興步卒全體更換上了清一色的皮甲。他們淘汰下的棉甲被晉軍接收了。

第三日。楊德政麾下的全體兵馬,已經全部更換上了清一色橫刀。

第五日。楊德政麾下的兵馬,都穿上了防護的甲。除此之外,復興步卒和晉軍中,多了兩個弓弩手營地。

第七日。楊德政麾下的兵馬,除了步卒、弓弩手外,又多出了盾兵、長槍兵、重弩兵。

第十日。楊德政麾下的兵馬,全體更換上了皮甲,其中的盾兵身上更換了魚鱗甲,長槍兵身上也開始出現了鎖子甲。

短短十天,楊德政麾下的兵馬已經徹底完成了一次的蛻變。由原先的流民一樣的隊伍,正式的蛻變成了一支正規軍。

穿戴好了整齊劃一的裝束以後。楊德政麾下的兵馬,整個精氣神都不同了。復興館內的基礎設施已經籌建完畢了,楊德政麾下的兵馬的裝備短板已經補齊全了。

楊德政當即遣散了復興關內的百姓。他們都拿著楊德政出具的手書回到自己的故土上去論功分田地去了。還有許多不願意走的人,統一被划進了農墾兵團內,在復興關內的十里外的荒地上,開始落地生根。原本各大工坊裡的人,也被楊七裁撤了一部分。

目前各大工坊裡的精英人員,加起來足有五千多人。除了這五千多的精英外,剩下的人,全部被遣散了。整個復興關,在短短的十天後,就剩下的存粹的兵卒,以及輔助兵卒們作戰的三萬民夫。復興關內有城牆可以依靠,兵馬所需的糧食,又是孫僅單獨派人送過來的,所以用不到更多的民夫。

十天過後。楊德政、楊琪、楊貴、楊新四人聚集在復興關的城門樓子裡,臉色沉悶。

“八姑,兩位哥哥,最近兩天我總是心緒不寧的。恐怕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楊琪沉吟道:“城外遼軍確實有點反常,近十天了,一點兒動作都沒有。我也擔心有什麼貓膩。”

楊新問道:“遼人會不會繞過大山,從背後偷襲我們?”楊琪搖了搖頭,道:“如果遼人真要從背後偷襲我們,一定會撞上同樣去偷襲的樊龍。樊龍在撞上遼人的時候,一定會派人給我們示警。”

楊德政斬釘截鐵的道:“我敢斷定,遼人肯定在謀劃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兒。你們幫忙想想,遼人不從正面進攻我們,也不會從背後偷襲我們。那麼他們會從什麼地方偷襲我們?”

楊貴遲疑道:“刨去了我們身後和正面,那就剩下了左右兩側,以及地下了。”楊新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說道:“遼人不會從左右兩側偷襲我們的。左右兩側的山上,已經被我們佈置滿了陷阱,他們只要有動作,我們肯定會收到風聲。”

楊德政皺眉道:“那就剩下地下了?遼人會挖掘地道?”楊琪鄭重道:“那就試一試,看看遼人有沒有挖掘地道,十天時間,足夠他們從十里外,挖到城牆下了。”

楊德政點頭道:“派一隊死士,出去看看。”楊新聞言,站起身,道:“此事就交給我了。”當晚,楊新就帶領了幾百人悄悄的出了復興關,開始在復興關外的平地上檢驗。

楊新帶著人,足足在城外盤桓了一夜。然後回到了城內。回到城內以後,在楊德政等人詢問的眼神下,楊新微微搖了搖頭。事實證明,遼人並沒有在城外挖掘隧道。那麼,遼人這十天時間到底在做什麼呢?……

且不說遼人有什麼陰謀,單單說道汴京城。一片陰雲已經籠罩在了楊德政的頭上了。趙恆幾乎把牙齒咬碎了,盯著龐太師道:“那你說,朕該怎麼辦?”龐太師沉吟了片刻,低聲道:“老臣怕說出來,陛下要怪罪老臣。”“朕恕你無罪。”龐太師拱了拱手,道:“為今之計,唯有暫時撤回前往代州的高虎和丁胃,命他們二人帶領兵馬去剿滅符家反賊。”

趙恆不甘的吼道:“就這麼放過楊德政那個亂臣賊子?”龐太師苦笑道:“相比而言,符家的危害更大。楊家雖然有不臣之心,可是並沒有舉起反旗。楊德政也承諾,終生都不會叛出大宋。

楊家就像是黏在大宋身上的一塊墨點,並不會對大宋造成什麼傷害。一旦時機成熟以後,隨時能夠拂去。符家不同,符家造反,牽連甚廣,幾乎西南沿海的地方,都被牽扯在內。符家就像是一塊毒瘤,會不斷的侵蝕大宋,甚至會給大宋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趙恆咬牙切齒道:“放過楊德政那個亂臣賊子,朕不甘心。”此刻的趙恆完全不像是一個皇帝,更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龐太師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陛下完全可以令曹樞密使去剿滅折楊兩家……”龐太師一句話把趙恆懟的不輕。

讓人家楊鵬的密友去剿滅楊德政,這種事情趙恆可做不出來。先不談曹彬會不會大義滅親,就算曹彬願意,趙恆也不敢讓去。一年之內,兩次造反叛亂,已經讓趙恆有點驚弓之鳥了。趙恆被龐太師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晌,生硬的吐出了一句話。

“且容楊家的小崽子再猖狂幾天。”當即,趙恆就下令,調回了正在行軍中的高虎和丁胃,讓他們帶領著兵馬,直奔姑蘇。皇帝的旨意,基本上都是八百里加急。

高虎和丁胃,兩位將軍,帶領著十萬禁軍,剛出了開封地界。召回他們的聖旨就擺在他們面前了。丁胃有些難以置信,“符家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就符老二那個廢物,也有資格造反?”幾乎汴京城裡,所有的將門老將,都瞧不起符老二。

和符老大比起來,符老二差太遠。遠到用雲泥之別形容。符老大在世的時候,符家坐穩第一將門的位置。符老大一死,符老二就把符家折騰到了和曹家、高家、石家、王家等頂級將門的行列。

汴京城裡的將門之間,暗地裡都稱呼符老二為汴京第一敗家仔。高虎拿著聖旨,臉色鐵青的說道:“廢物不廢物,人家已經造反了,你還能攔著?陛下既然已經下旨,我們只能調轉馬頭去姑蘇。”

兩個人很默契的沒有提到曹彬。他們心裡都清楚,曹彬這一張良弓,需要雪藏一下。……符老二造反,幫楊德政化解了一次危機,楊德政全然不知。此刻的他,完全處於震驚中。在城門樓子裡的臨時帥帳內,陳耀帶著一位老實巴交的莊稼漢,進入到了裡面。

莊稼漢一進門就要行大禮,被楊琪攔下。“你只管把你發現的事情說清楚,虛禮不必講。”莊稼漢面對楊德政、楊琪、楊貴、楊新四位身穿著閃亮鎧甲的將軍,明顯有些侷促不安。陳耀在一旁幫他鼓勁,“放心大膽的說,說錯了將軍也不會怪罪你。”

莊稼漢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道:“小人今早上山,想去砍點木頭做房梁,進山以後,小人就遇到了許多大蟒,嚇得小人連滾帶爬的亂跑。在亂跑的時候,小人在山上發現了一道挖掘的壕溝,壕溝裡還有許多遼兵。”

“遼軍?!”楊德政一下子站起身,一臉不可思議。楊琪、楊貴、楊新也一臉震驚。楊新難以置信的道:“咱們在兩側的山上,佈置了那麼多陷阱,遼軍怎麼可能過來。”

楊琪皺著眉頭,道:“他剛才說看到遼軍在壕溝裡,那麼遼軍肯定是掘土過來的。咱們的陷阱大多設定在陽面,山陰面陷阱很少。遼軍用最笨的辦法,悄無聲息的破開了我們在山林裡設定的陷阱。”楊琪當即下令道:“楊新,你立刻帶兩千人馬,搜尋兩側的山林,遇到了遼軍以後,不要打草驚蛇。”

正在這時,王行進入到了城門樓子道:“遼軍殺過來了。”楊琪面色凝重的道:“遼人的壕溝應該已經挖到山頂了。他們這個時候突然進攻,就是為了給山上的遼軍爭取突襲的時間。”

楊德政沉聲道:“楊貴,你帶一萬人馬守住北山;五哥,你帶一萬人馬去守住南山。一旦遼軍出現,就果斷給我放火燒山。哪怕把兩片的山頭燒成白地,也不能放遼軍進來。”

關鍵時刻,楊德政也不遲疑,當場下了死命令。楊桂和楊新拱了拱手,去帶著兵馬守山。楊德政皺眉道:“一旦從城頭上抽調走兩萬的兵馬,咱們守城的兵馬可就不多了。”

楊琪裂嘴,猙獰的一笑,“我早已為遼軍準備了一份大禮,逼急了,我就把大禮給他們抬出來。”楊德政好奇的看向了楊琪,楊琪卻什麼也不肯說。二人登上城頭的時候,遼軍已經到了城下。

黑壓壓的遼軍,勇猛的衝向了復興關。復興關城頭上,再次展開了一輪又一輪慘烈的廝殺。換過了裝備的復興步卒和晉軍戰鬥力成倍數的增長。面對兇狠的遼軍,他們表現的沒有最初時那麼慌亂。

仗著手上的兵甲之利,即便是在勇武上不如遼人。也穩穩的佔據了優勢。然而,遼軍作戰的氣勢,就像是海潮一樣洶湧。一輪輪的海潮衝過來,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戰鬥一直持續到了夜晚。

遼軍依然沒有退去。他們點燃了火把繼續攻城。城頭上的復興步卒和晉軍將士,在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銳減。城頭上的戰事雖然慘烈。

但是楊琪和楊德政的目光,卻不在城頭上,他們的目光在兩側的山上。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一站真正的目的是兩翼的偷襲。一旦被遼軍偷襲成功,那麼他們就會繞到復興關身後,對復興關造成兩面夾擊的趨勢。同時也會切斷復興關的一切補給。

“吼吼吼~”雙方殺到後半夜的時候。兩側的山林裡,燃起了熊熊烈火。大風助長著火勢,一下子整個山都燒起來了。復興關被映照成了不夜天。

“遼軍從兩側上來了。”楊琪呢喃了一句,雙眼死死的盯住了山上。“報!”一位傳令兵匆匆衝上了城牆,到了楊七身前,單膝跪地,道:“啟稟將軍,我家楊貴將軍說,敵人勢大,要求在增派一萬人馬。”

楊德政還沒有回答,就見到另外一位傳令兵也崇尚了城頭,單膝跪地,“啟稟將軍,我家將軍要求給南面增派一萬人馬。”楊德政瞪著眼睛道:“一人五千,不能再多了。”楊德政攔住了楊琪,低吼道:“你瘋了,如今城頭上的兵馬剩下不到三萬五,再抽調一萬,就剩下兩萬五了。如何守得住遼軍攻襲。”

楊琪目光堅定的道:“我沒瘋,瘋的是耶律休哥,他既然逼我,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的手段。”楊琪從城頭上抽調了一萬兵馬分給了楊貴楊新。他命令人去傷兵營招來了彭湃。

“彭湃,帶著你的人,順著地道出去。給我點火。”彭湃瞳孔一縮,嘴唇在打顫,“真要點?”彭湃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在得知了要點火以後,明顯的感覺到了懼怕。

楊德政明顯的感覺到了楊琪的決定不同凡響。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猜不到楊琪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如果他知道的話,或許會阻止。彭湃見楊琪主意已決,他沉重的點了點頭,快速的下了城頭。

彭湃下了城牆以後,立馬招來了自己的屬下。一行六人,進入到了復興關城牆角落的一座封閉的房內。

在房內,留著一個空洞。彭湃帶著他們走到了空洞前,互相點點頭。他們點燃了火把,進入到了空洞裡。

空洞裡面是一條隧道。隧道掩著復興關北面的城牆,直通城外。在城外大致一里地的地方。有一排打通了關節的竹筒被掩埋在地下。彭湃帶人避開了遼軍,扒開了土面,露出了竹筒。

竹筒被麻布塞著。彭湃六人拿出了火捻子,吹燃了火捻子,然後顫巍巍的塞進了竹筒裡。“跑!”做完了這些,彭湃頭也不回的帶著所有人開始逃跑。六個人,竄入了密道里以後,快速的逃跑。整條密道,他們跑出去了三十多丈,就聽到了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六個人直接被震的撞在了身邊的牆上,頭破血流。“天塌了?!”復興關上的人沒看到天榻了,但是他們看到地陷了。一聲又一聲炸裂的轟鳴聲響起。城外衝鋒的遼軍陣營裡,像是從地下衝出了一頭又一頭的猛獸。他們瘋狂的吞噬著遼軍的性命。

“嘣!”在便隨著一聲猶如地裂的爆炸聲後,一切都歸於了平靜。雄渾的氣浪直接把復興關城頭上的兵馬吹到在了地上。甚至有人被吹的從城牆的另一側掉了下去。整個復興關,乃至整個復興關方圓百里之內,都發生了巨震。爆炸聲和巨震過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復興關外,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坑洞就十幾丈深,方圓五里之內,都被坑洞囊括在內。在坑洞的四周,散落著成堆成堆的殘肢斷臂。但是在坑洞內,一切都消失了。

包括那待在坑洞內的六萬遼軍。什麼能造成這麼大的威力?答案的火藥!得多少火藥,才能造成這大的威力?一萬五千斤!喪心病狂的楊琪,在城外,足足埋下了一萬五千斤火藥。這也是為何彭湃在去點火的時候,顫抖的原因。甚至火藥利害之處的彭湃,知道一萬五千斤火藥是什麼概念。

楊德政瞪著城外,渾身在顫抖,他臉色發青,顫聲道:“八姑……你到底幹了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楊琪的狠辣。楊琪自己臉色也有些發白。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楊德政的手抓住了楊琪的胳膊,大聲的質問,“楊琪,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楊琪咬著牙,低聲道:“慈不掌兵,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楊德政想抽楊琪兩個大嘴巴子,最後還是忍住了。

是的。依照楊琪的道理,他做的確實沒錯。這個就是天京新城的理念,對待敵人用最厲害的招式,楊鵬可不是大宋人的迂腐。可是在楊德政看來,楊琪放出了一個殺怒機器,一個惡魔,一個把戰爭變的更殘酷的魔鬼。

楊德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城門樓子裡去了。在楊琪身邊,那些個聽到了城外的一切都是楊琪製造的將士們,看楊琪的眼神,充滿了驚恐。他們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畏懼,有的只有恐懼。

城外,十里處。耶律休哥被這一聲巨響從椅子上震下來了,他快速的掀開了帳篷,瞧見了那沖天的火光,也瞧見了那迅速的地陷,更瞧見了六萬遼軍,轉眼間,全不見了。他的目光裡,有生以來,第一次充滿了恐懼。人力,能做到這個地步?

“楊德政,你到底幹了什麼?”耶律休哥就這麼愣愣的站在帥帳外,等人給他一個答案。他等了許久許久。從復興關前生還的蕭舍回來了。蕭舍少了一條胳膊,渾身漆黑,身上充滿了煙火氣息。

蕭舍如同痴呆一樣跪倒在耶律休哥面前,嘴裡來回嘟囔的,只有兩個字。“火藥……火藥……火藥……”火藥這個東西,並不算是難以見到的東西。事實上大宋的商人們,已經開始用火藥做煙花了。

大宋的煙花,也被販賣到了遼國。遼國的貴族們,也大致上知道火藥的存在。耶律休哥沒想到,火藥居然能有這麼大的威力。他更沒想到,他帶來的十五萬遼軍,一夜之間,竟然會折損過半。“楊德政,你這是不擇手段嗎?那就別怪本王心狠。”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