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號別墅除了是一處長期無人問津的凶宅之外,許久以後在沙城又成為新聞,那大概就是源自一場地下室的管湧維修。

水電工排水作業之後,在清淤的時候,發現了地下室除溼機所在位置有些古怪,發現了一段暗牆,裡面容積並不算大,幾個立方而已,拿來放酒或者禮品,其實剛剛好。

不過,被發現的並非是禮品,而是整整六千萬現金。

其中一半還不是新版紙幣,而是舊版。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阿美利加元,數量倒是不多,但也有三十萬。

發現這筆現金之後,肯定是又要回過頭追溯來源,畢竟原先只是以為1013號別墅的女主人只是犯了故意殺人罪,現在看來,搞不好還有經濟犯罪……

張浩南那時候便住在2077棟,所以也曾過來看過熱鬧,也大概知道這位在保稅區當差的女主人,玩得還挺花。

除了包養美男猛男型男,搞錢水平在這年頭絕對算得上大跨步前進。

張浩南的同行們,也偶爾在飯局上開玩笑,要是當年自己被1013棟女主人包了,絕對少奮鬥二十年。

“老子少奮鬥何止二十年……”

大半夜的,張浩南在地下室中找到了除溼機所在的位置,這是一臺“完美音樂”牌家用除溼機,此時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純進口。

用榔頭敲了敲立面,發出了篤篤空響聲,便確定了位置。

正準備砸牆,卻發現只要將除溼機往內在推一點,就能露出一條不明顯的導軌。

“好傢伙……”

原來還是個移門。

就是移動起來有點費力,他已經算是天生大力的成年男子,可要移動這看上去跟牆面沒區別的移門,都是鉚足了勁,他難以理解,1013棟的女主人,一個人怎麼推得動的?

他也不信那女人包養的猛男們有資格知道這裡,真要是知道,也不至於十幾二十年無人問津。

等強行推開之後,張浩南這才發現……這他孃的根本就不是讓人來推的。

移門是電動的。

那“完美音樂”牌除溼機,內側加了個啟動開關,開了之後,就有吊頂內部的電機拖動。

“這設計有點變態啊。”

不過已經被他用蠻力推開,電不電動也已經不重要了。

他也不怕被人知道,因為1013棟女主人上個月已經猝死。

重生前的新聞說的是她死於心梗,但這對張浩南而言,並不重要。

他只是過來搞錢的。

先搬個五百斤,大概兩千五百萬。

一輛運輸雞鴨鵝的皮卡輕鬆搞定。

裝好之後,直接走人。

大概是聽到了樓下的動靜,趙飛燕在二樓陽臺向下看去,然後問道:“要不要洗澡?”

“你先洗。”

“那我浴缸裡先放水了,等你一起。”

“你先泡一會兒,我馬上好。”

“那快點兒啊。”

“知道了。”

五百斤現金,五隻老式行李箱,都是沒有移動輪的那種。

張浩南老子張直軍早年便是做這個生意的,那種老式的四方行李箱,外面還包裹著皮革,還帶搭扣和銅泡釘,看上去很有檔次。

不過沒幾年就賣不出去,最後砸手上幾百只,除了低價處理了一部分,在張家這裡白送了五六十個。

現在張直軍的房子中,還堆了幾十個。

跟張直軍分戶的時候,他掏錢買了十幾個裝家當。

很隨便就在一樓東廂房碼放好,兩千五百萬鎮牆角,張浩南感覺自己就是個極品土豪。

張直才的皮卡就停在了門前,他跟張直才說了要用兩天。

上樓之後,衛生間房門緩緩開啟,趙飛燕露著個頭笑嘻嘻地眨眨眼,然後一臉嬌媚地喊道:“大爺來玩呀~~”

“你發什麼騷啊,明天趕緊去學校上課。”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趕緊脫了衣服進去,畢竟這時候還是冷,衛生間房門開久了,熱氣直接跑個精光。

稍微衝了一下,就鑽入了浴缸,整個人向後一趟,被溫水泡得暖洋洋的,趙飛燕坐在前面整個人靠在他胸膛上,頭頂的浴霸開著有點晃眼,於是她閉起了眼睛,發出了哼哼聲。

“真不想去學校啊。”

撒嬌的語氣當真是又純又欲,不過張浩南不為所動,同樣閉著眼睛道:“所有東西都有可能欺騙你、辜負你,唯有一樣不會,那就是知識。除非伱死,否則,知識是最忠誠的東西。”

家裡用的電器可能會壞;養熟了的狗也可能張嘴就咬;甚至也會天有不測風雲;更甚至連血脈至親都可能背叛、出賣自己。

但唯有知識,它不會。

重生前的張浩南,事業也有跌宕起伏,也經歷過“東山再起”的戲碼,他跟那些虧完手頭這一筆還能“全力倚父”的創業者不同,真草根只有靠自己。

技術、手藝、知識……或者不管什麼有用的能力,自己掌握的學會的,總不會讓自己餓死在時代浪潮中。

“哪怕要做個花瓶,高學歷的花瓶,也能擺的更久一些。”

很平靜地說著很殘酷的話,趙飛燕有些賭氣說道:“你都給我做主了,我肯定聽你的啊。”

“怎麼?跟我玩‘主人的吩咐’這款遊戲?”

“?????”

“那我命令你考上京城大學。”

“……”

無語的趙飛燕頓時憤憤然道,“你自己都考不上,你還強化班的呢。”

“我要是在十六班,閉著眼睛上。”

“你真討厭!”

趙飛燕又羞又怒,抬手拍了一下浴缸裡的水,濺得洗澡水到處都是。

笑了笑,張浩南將她抱在懷中,手掌也安慰地撫摸著,無聲地揉捏了一會兒,趙飛燕頓時又乖乖順順地靠在他懷中,任由擺弄。

“飛燕,哪天你厭倦了,想要離開我,我不會阻攔你的。到時候,你得有生存能力。”

“呸!說得好聽,什麼不會阻攔我,根本就是玩膩了不想要了!”

“……”

“被我說中了吧,沒話講了吧,呸!”

恨恨然的趙飛燕說著轉過身來跟張浩南對坐而視,然後道,“說什麼我也要今年懷上!別的都靠不住!什麼知識不知識的,我現在又不是懷才不遇,而是懷孕不能!真見鬼,一次都沒有戴套,怎麼會沒動靜?”

“……”

這一刻,張浩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