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她暗自猜測自家孃親在帝家時,是很受寵的程度。

雲箏忽然想起了什麼,側首笑著詢問道:“對了,外公,聽大長老他們說,我還有一個表妹,她現在是在神安宗嗎?”

帝淵聞言,眼眸閃爍了下。

他微微頷首,“嗯,她應該很快會回到帝家的。”

他眸色微暗,欲要開口跟雲箏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七長老的聲音。

“家主,我有要事想找你商議。”

帝淵回首看過去,只見七長老臉色焦急,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即視感。

帝淵並未立刻回答,他先是看向了雲箏,卻見雲箏聳了聳肩地笑道:

“外公,你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好。”帝淵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守在藍閣大門的兩排侍衛,他沉聲道:“保護好少主!”

“是!”侍衛們立刻低頭應承。

雲箏看著自家外公與七長老離去的背影,緩緩收回視線,轉身抬眸看著那牌匾,她輕輕勾了勾唇。

真好,她又靠近了孃親一步。

她邁開步伐走了進去,裡面的靈氣更是濃郁。

她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在藍閣慢悠悠地逛了一圈,體會孃親成長的地方。

最後,她走到了樓閣的三樓,那裡有兩間房間,一間修煉內室,一間主臥。

主臥之內,擺放的物件無一不是高品級的,奢華中帶著低調內斂,窗臺的地方還種著淺藍色的靈花,纏繞攀附著整個窗戶兩側。

這房間雖少了一點人的氣息,但是縈繞著淡淡的清香,讓人身心舒服愉悅。

雲箏坐下之後,在鳳星空間內的小傢伙們都忍不住跑了出來,來欣賞它們主人孃親的房間。

大卷環顧四周,鼻翼微微動了下,像是在聞什麼東西。

大卷一本正經地道:“主人,這房間還殘留著瞳力,我猜測主人的母親大人應該對瞳術的控制應該達到了靈瞳的等級,而且掌控程度已經純火爐青了。”

“孃親自然厲害。”雲箏挑了挑眉,自豪地道。

“切!”

發出聲音的是一個長得高高瘦瘦,擁有一頭凌亂的紅髮,眼底一片青黑,鬍子呈八字形的男人。

他面色陰鷙,帶著濃濃的不屑嫌棄。

這時,可愛女童暴躁地叉腰,一雙杏眼瞪著八字鬍男人,“六奇,你很囂張啊你!”

“他可能需要捱打。”大卷在一旁說道。

六奇冷笑,“我堂堂上古兇獸窮奇,你們這幾個小不拉幾的東西,打得過老子,做夢吧你們!呵,你們一個比一個蠢!”

此話一出,那不足十寸的矮人老頭就委屈巴巴地抽泣,他向雲箏告狀道:“主人,他罵我蠢。”

雲箏:“……”七梵你不要對號入座。

“吱吱!”白色小毛團露出尖銳的牙齒,一雙琉璃眸子不滿地盯著他。

“看什看?沒見過上古兇獸嗎?”他言語惡劣地笑道。

一時之間,惹怒了在場的幾個小傢伙。

這時,雲箏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打吧。”

還沒等六奇反駁,他的識海便被控制住了,緊接著他身軀一軟,竟踉蹌地跌倒在地。

六奇瞳孔微縮,果不其然,下一刻又被幾個小傢伙一湧而上暴揍一頓。

連大卷也忍不住上前補幾腳給他。

“別打了!雲箏你這個黑心肝的人類!有本事別控制老子!”

只有那身著金袍的小少年五麟無奈地笑了笑,沒有跟著行動,他坐在了雲箏的對面。

五麟察覺自家主人興致不高,便問道:“主人可是在想什麼事?”

雲箏一手支著下巴,犯難地在思考著,“我在想送給我那個表妹什麼見面禮,符文?丹藥?還是其他什麼女子飾品?”

“五麟,你也替我想想吧。”

五麟聞言,認真地道:“這帝家家大業大的,要什麼沒有,估計你的表妹對於尋常之物都唾手可得。”

“也是。”雲箏嘆了口氣。

五麟清秀的小臉笑了笑,“但是主人你不是可以煉製很多稀奇古怪的符文嗎?這對於尋常人來說,都非常新鮮,或許她會喜歡。”

雲箏眉梢一揚,“五麟,你這腦袋瓜轉動得挺快的,那我就給我那位素未謀面的表妹煉製符文吧。”

她對帝悠悠此人,心裡充滿了期待的,畢竟這是她第一個表妹,以往她都是最小。

現在有了一個比她小的表妹,她自然想寵著她。

也不知道,這表妹的脾性如何,會不會像清清美人兒那般面冷心熱,還是會像端木瑜那般靦腆可愛……

思緒至此,雲箏從儲物空間內拿出那細長的金色毛筆,以自身的靈力,認真地勾畫刻印符文。

房間內,小傢伙們的打架與辱罵聲都干擾不了她。

雲箏神色專注,勾畫完一張又一張,直到傍晚的時候,自家外公來了一趟,來看看她現在過得如何。

雲箏跟他聊了一會兒,並不深入。

將外公帝淵送走之後,雲箏回到了閣樓的三樓主臥內。

大卷他們也通通回到了鳳星空間內。

夜色濃,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整個藍閣之內,小湖泊波光粼粼,顯得格外的寂靜唯美。

而在那閣樓的三樓之上,紅衣明豔的少女坐在靈花窗臺的邊上,手裡拿著一塊傳訊晶石,她低著頭,指腹無意識地摩擦著傳訊晶石。

她緩緩輸入靈力於其中,她嗓音似是平靜,但是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悵然,笑道:“阿爍,我已經來到了諸天域帝家,我孃親出生的地方,我見到了外公還有太祖母他們,他們待我很不錯。”

“帝家跟我想象中的場景略有不同。”

“我會在六月十九那日繼任帝家少主之位,如果你收到傳訊的話,可不可以在那一天傳訊恭喜我?”

這段時間發給容爍的傳訊都石沉大海了。

她心底擔憂,也隱隱有些猜測。

她抬起另一隻手撫摸自己的胸口之處,其實她還能感應到他的命盤存在,至少知道他此刻是安全的。

“阿爍,我想你了。”

這一句話很輕,似乎被風一吹就散了。

卻會在某一天,深刻地落在了某人的心中,讓某人奮起廝殺四方,以鮮血殺出一條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