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羅姐,我姓劉,可以叫我小劉。”表姑媽本來很詫異羅主任的媽媽竟然是這幅尊容,但馬上就做好了表情管理,十分淡然一笑。

“姑媽,你也屬鼠嘛,好像跟羅阿姨是同歲呢!反正是一家人,瞎叫吧。”齊玫淺淺一笑。

羅母60出頭,滿頭白髮,而且脫髮嚴重,能看到頭皮。滿臉的褶子,不知道是天生還是曬得黝黑的面板,小眼大嘴的……

其實羅正業跟他媽媽長得很像,可是羅正業看著還好啊,他媽是真醜!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她也是跟羅正業在一起後才覺得羅正業長得沒那麼難看。

不過羅母看上去有160,不該生個只有165的兒子啊!

“好、瞎叫!我叫你劉姐,你叫我羅姐吧!我也姓羅,我們那兒是羅灣,我跟他爸都姓羅。”羅母打著哈哈,心裡卻是極端不平衡。

這個表姑媽跟自己同歲,可是看上去年輕十歲還不止。做個保姆的工作,還養得白白胖胖的,真讓人生氣。

這次來了她也不打算走了,她也想在城裡找個保姆的工作,錢也賺得多,人也養得好。

“玫玫啊,你有多高啊!”伸手把齊玫拉到身邊坐下,然後親熱地與齊玫聊了起來。

“我……169。”齊玫謙虛地說道。

“我就說,你肯定跟我家大羅差不多高。哎,你們馬上就要添丁加口了,這房子小了吧?至少得4個房間不是?”其實明明……羅母有點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但後面一句話,徹底讓齊玫把羅母接過來的行為悔青了腸子。

“再看吧,這裡是學區房,我還捨不得換到其他地方。”齊玫謹慎回答。

“既然你覺得這裡這麼好,那以後孩子出生了我們就沒地方住了,就在你這附近再買個你這樣的房子,我們住得近一點,也方便給你照看孩子。”見到齊玫還沒有一個小時,羅母有點上杆子了。

“呃……等孩子出生再說吧。”齊玫真的不太會接話了,清冷地回答一句,然後往自己房間走去。

不管怎麼奇怪和彆扭,羅母就算是在齊玫家住下了。

表姑媽住最小的書房,羅母住大客房。

羅正業也顧不到齊玫這邊,在會場上正大交八方友。

當了一把9手後才感覺到,平臺完全不一樣了。

各個單位的主要負責人云集,淺聊幾句發現好多都是校友。

以校友為平臺,羅正業覺得自己似乎就要起飛了。

連中餐晚餐,都以校友為圈子,坐到了一張桌上相聊甚歡。

晚上回到房間,門鈴響了。

羅正業以為又是哪位局長同學,不料……吳徐江卻探進來一顆腦袋,衝著羅正業嘿嘿的笑。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的,警備這麼嚴,怎麼跑進來的?”羅正業心情很好,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見吳徐江並不太理智,但看在他是晚上才來也還好。

“跟主任彙報,跟我親首長彙報,我現在是區裡的人、大代表,哈哈……所以我也參會了。”吳徐江順手把房間門一關,然後一臉媚笑地進來。

“可以啊!都人、大代表了。你確實應該來當這個人、大代表,你是我區的納稅大戶,確實應該代表一部分人群發聲。”坐定,羅正業正兒八經與他聊了起來,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奮鬥這麼多年,裝孫子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能在有些人……不!是多數人面前,揚眉吐氣、趾高氣揚?

“是、是、是……我一定按照領導的要求,加強落實,為人民群眾發聲、發好聲!嘿嘿……首長,我再跟您彙報一下我的個人想法。”吳徐江一套不能少的馬屁拍下來,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可是實用可靠啊!

“說說看,又有什麼發財的點子?”羅正業對於吳徐江賺錢能力一點也不懷疑,於是冠冕地讓他說下去。

“不發財、純粹是為社會做貢獻。我不是有個敗家子嘛,早些年不好好讀書,送到國外去混了個洋文憑。現在回來,成天跟一群小姑娘玩在一起,也不是個事,既傷害了小姑娘的身子,又傷害了我的錢。我尋思著,咱們區裡不是有個藝術學校嘛,也沒培養出一個半個明星的,就是教些音樂形體舞蹈什麼的。我想接過來,讓他管,有個事讓他混著,別讓他出什麼么蛾子。事先我也談過了,那個藝術學校還歸區教育局管,是個職業學校。主任能不能干預一下,改個制,變成私有化?你知道的,我什麼都缺,就不缺錢。什麼學校往裡面砸錢,還有砸不出來的?既減輕政府負擔,又給社會謀利,最重要的是讓犬子有個生計,不像他爹四處跪地求人才有口飯吃。”說著,吳徐江還拿出一挪學校的資料給羅正業看,他知道只要羅正業接招,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然後,十分懂事的又把自己拎的公事包,往羅正業的床頭櫃上一放。

“別搞這些名堂!你知道的,只要是有利於凌東區的事情,我都支援你!怎麼,一個粗人,還想辦學校提升自己了?可以,有品味!這個事情我會關注,正好教育局局長也來了,我找個機會跟他聊聊。聊好了,再通知你去跟他對接。另外,還真有個事情要找你……”羅正業停了停,看了看睜著一雙十分有求知慾眼睛的吳徐江說道。

“現在公車體制改革正甚。我的司機你知道的,也就是齊玫的表弟,從招商局一直跟到了區委小車隊。現在區委小車隊都成了事業單位,他在招商局的時候是聘用,沒編制,所以這一次也是清退的物件。清退了,就沒什麼收入了,人家還等著今明兩年結婚呢!人很聰明,能力也強,我正籌劃著給他找個事情做。”然後,徐徐道出。

以羅正業對吳徐江的瞭解,解決一個人的就業,還真不是什麼事。當然,他肯定不只是字面意思,就看吳徐江能不能猜出來他的真正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