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最後的人

吃完飯，霍雲初竟然被賀君山推去睡午覺，而李美晗帶著中醫離開了。

賀母也因為心臟不好，也被賀父催去午休。

席書顏更加尷尬了。

這意思，就是趕人唄……

席書顏真的沒受過這樣的羞辱，起身告別。

霍雲初躺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

“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其實讓她回城，也就我一句話的事情。

羅正業已經讓席書顏出了那麼大的醜，也不會計較後面的事情了。

而且，如果是別人把她調回來，羅正業大概會打攔路板。

但是如果是我把席書顏調回來，他大概會表示沉默的。”霍雲初閉上眼睛，然後往賀君山的懷裡拱了拱。

“席書顏以前吧，我只覺得她是大小姐脾氣，有公主病。

對於她對羅正業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就不是人了。

試想，如果她對我這樣做，我大概會比羅正業做得更絕。

我大概不會只讓她丟臉，會讓她丟命。

真不是個玩意兒，別理那個貨。”賀君山摟著霍雲初的腰，輕聲安慰她。

“但是在你們賀家發家的時候，人家席老爺子還助過力。

咱們現在這樣，是不是太……那啥了？”霍雲初還是有些善良的，想想總覺得自己冷眼旁觀就是狠。

轉過身來，摟著賀君山的脖子，還是有些餘心不忍。

“我爸媽都是那態度，說起來是我爸媽那一輩人受過的恩惠。

你想想，當初我爸就是一個殺豬佬。

我媽也是毫無尊言去巴結討好他們席家。

席澤山真的從心底裡瞧得上我們家？

席家給了多好的臉色我媽看過？

不過是因為他老婆身體不好，我媽殷勤送過湯送過肉，覺得我媽有點眼力勁，才手指縫裡抖了抖，給我們家助了一些力。

要說恩情，父輩都相互交換過了，輪不到咱們來交換什麼。

你呀，就是心太軟了。

這件事情，你是手抖一抖就可以幫她一把。

可是日後，你與羅正業的關係怎麼協調？

羅正業表面上大概也不會再計較，但是誰說得清楚，他心底裡到底計不計較？

何必無端端與羅正業樹敵呢！

眼下，你還要在他手下討生活呢！”賀君山吻了吻霍雲初，淺聲安慰她。

“賀總什麼時候這麼膽小怕事，連羅正業都怕？”霍雲初笑話賀君山，深知賀君山從來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沒必要惹的麻煩，何必呢！

再說，我也看不得席書顏。

席書顏混成今天這災模樣，又不是出自咱們的手？

如果有一天羅正業敢招惹你，那我當然不會手軟。

今天看席書顏的笑話，咱們吃吃瓜得了，管她那麼多！”賀君山知道霍雲初還在反反覆覆想著這件事，只得輕輕撫著她壓到她身上。

“大中午的，你幹嘛呢！”霍雲初嘴上拒絕，身體卻是迎合……

席書顏大中午的，像傻了一樣從賀宅出來。

正中午的太陽，真的要把人給烤化了。

車子停在有點遠的公共停車位，走了一刻鐘才走到。

高跟鞋將腳後跟打了一小塊皮，生疼。

席書顏進入自己的車子裡，將冷氣打到最大，坐了三五分鐘，車子才降下溫來。

緩緩駛出別墅區，然後一路往以前老領導王素雅的家開去。

王素雅現在到凌天市人大做副主任了，但還有一些老關係還在位。

席書顏到王素雅家的時候，王素雅直搖頭。

“書顏，當初你是怎麼進凌天市政府辦公室的，你自己非常清楚。

公務員逢進必考，你是透過遴選進來的，說白了是有人為了巴結討好你爸爸，把這個名額用在了你身上。

憑心而論。

你能力水平還可以，但肯定不是非常拔尖的那一個。

當時市政府辦公室，以前做政務資訊的那個女同志，相當優秀。

後來，到下面鄉鎮做鎮長，現在也做了黨委書-記。

你是接她的手，工作上沒有她做得漂亮，不過是長得比她好看，又有個好爸爸，所以走得比她還要順利。

在南新縣好好做啊，搞書-記老婆做什麼？

真的，我們大家第一反應都是覺得你腦子是不是抽了，是哪來的自信，敢把手伸到書-記家裡去。

這事兒，我看誰都替你原不了了。

我也為你考慮過，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省內，交流到外省。

你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資源？

再或者，不要做行政工作了，讓你爸爸給你找找關係，去國企。

當然，不要是省內的國企，就算是放棄公務員身份，也應該到省外去。

你在省內，真的沒法混了。

就算別人不為難你，那些背後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王素雅真心跟席書顏說道。

“謝謝老領導。”席書顏什麼話也沒說，被教育了半小時，扎著腦袋離開。

開著車，不知道往哪去。

晚飯沒吃，飢腸轆轆的。

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坐在車裡啃。

這味道，比中午賀家的飯菜，好像香多了。

關鍵是想咬多大口就咬多大口，想扔垃圾就扔垃圾，誰的臉色也不看。

可是，這包子真的好吃？

趴到方向盤上，席書顏終於忍不住哭了。

羅正業你個王八蛋！

太壞了！

想了想，然後將電話打給了季南澤。

“季南澤，你不是在國家部委有關係嗎？

幫我引薦一下。”席書顏把眼淚擦乾，然後衝著電話裡不客氣地說道。

“我手上如果有專案，找別人還好說點。

現在又沒錢又沒專案，找人家怎麼開口呢？”季南澤自嘲地一笑，其實就是在離席書顏不遠的地方啃燒餅，並沒有比席書顏強到哪裡去。

“不是為你找。

是為我找。

我要離開這個省，我要到外省，或者是京城工作。

行政單位或者國企都可以。”席書顏說道。

“哎，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離婚這麼久，還要糾纏我。

好吧好吧，你想什麼時候去？

我買票，帶你去。”燒餅啃完了，季南澤把垃圾扔到了垃圾桶，然後取了一隻煙，往嘴裡一塞。

“就明天。

多一天我也等不了。”席書顏吸了吸鼻子，從來沒有想到玩到最後，還理會自己的人竟然是季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