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聘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笑一聲,“唐正,你還真是自大狂妄,你醫術高超,我不信你徒弟也醫術高超,你等著滾出醫學界吧。”

唐正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問道,“薛醫生,你要是輸了,你們師徒同樣滾出醫學界。”

他要除掉這兩個害群之馬。

薛文聘呼吸微微一滯,咬牙道,“好,我要是輸了,以後再也不行醫。”

他就不信了,贏不了唐正,還贏不了魯明。

“好,一言為定,讓華老給咱們做個公證人。”

華清平剛從醫院過來,聽說唐正要跟薛文聘打賭,過來看看。

“唐老弟,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對於唐正的醫術他是一百個相信,但是對於魯明他沒有一點信心。這要是真的輸了,唐正退出了醫學界,那可是醫學界的一大損失。

“華老,那怎麼能算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吐口唾沫是個丁,怎麼能算了。”薛文聘擔心唐正反悔,立即說道。

“華老,你放心吧,我徒弟不會輸的。”唐正笑意滿滿的說道。

華清平看唐正執意如此,點了點頭,“那好,我給你們兩個做公證人。”

薛文聘對於華清平的人品還是比較認可的,也沒有異議。

雙方約定,一共比試三局,贏下兩局者獲勝,比賽勝負由本人和在場的觀眾判定。

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公正,病人在現場隨即抽選。

“各位,誰覺得自己是疑難雜症,可以站出來。”華清平對著眾人說道。

“大夫,我老婆是疑難雜症。”

說話間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華清平打量了他一眼,“你哪不好?”

男人擺了擺手,“不是我,是我老婆,”

“我老婆一個多月前,趕著牛車去趕集,老牛半路上突然發瘋,我老婆從牛車上甩了下來,還被牛兒踩了一腳,當場就昏迷了過去。”

“當時人送到了醫院,醫生給他做了止血手術後,人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是人一直昏迷著,我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實在沒錢了,就把人帶回了家……”

“聽說京師舉辦華夏醫學會,來了不少有本事的醫生,我過來碰碰運氣。”

華清平聽完男人的話,點了點頭,“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男人朝著外邊喊了一聲,“老大,老二,把你們娘抬進來。”

立即有兩個小夥子分開人群,抬著擔架走了進來。擔架上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

“你們怎麼說?”華清平看著薛文聘和唐正問道。

“我這邊沒問題。”唐正說道。

薛文聘本來想換這個病人的,這種患者就算能喚醒,也需要時間,並不能一會半會見效。不過唐正說沒問題,他要是不答應,氣勢上他就輸了。

“我也沒有問題。”

華清平點了點頭,問道,“你們誰先來?”

薛文聘眉頭皺了一下,“我先來。”

說完他來到擔架旁,伸出手開始仔細診脈。

大約三分鐘後,他收回了右手,“華會長,我這邊已經有了結果了。”

華老又看向魯明,“小夥子,該你了。”

魯明點了點頭,他也來到患者跟前,給患者診脈,他只用了一分鐘就把手拿開了,“我好了。”

薛文聘冷笑一聲,“裝模作樣。”

他覺得魯明根本就是在裝模作樣,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診斷出患者的情況。

唐正在一旁說道,“裝不裝,一試便知。”

華清平點了點頭,“魯明,你說說,患者為什麼醒不過來?”

魯明看了唐正一眼,唐正朝著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放開膽子說。

唐正給了魯明信心,他高聲說道,“患者的腦部神經有血塊堵塞,因為堵塞的位置比較特殊,又沒有辦法做手術取出血塊,所以才醒不過來。”

他這話說完,患者老公神色就是一變,魯明說的半點都不差。

華清平看向薛文聘,“你的診斷結果呢?”

“他說的沒錯,的確是腦袋裡有血塊。”

薛文聘嘴裡這麼說,心裡有些鬱悶,對方再比自己用時少的情況下,竟然診斷的跟自己一模一樣。

“診斷只是基礎,重要的是治療。”薛文聘說道,“如果我治療的話,半個月就能讓患者醒過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說的,他其實心裡根本一點底都沒有。之所以這麼說,是他覺得魯明也沒有治療的辦法。

魯明要是也沒有辦法治療,自己說半個月能讓患者醒過來,那他這一局就算贏了,至於患者半個月後能不能醒過來,也不會有人追究。

唐正不自覺的笑了出來,他已經猜出了薛文聘的目的。

患者老公露出一抹喜色,要知道他之前看西醫,都說沒有辦法,只能是順其自然。現在有醫生說半個月能讓自己老婆醒過來,他怎麼能不高興。

華清平看向了魯明,“你怎麼說?”

魯明笑著說道,“我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讓患者醒過來。”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一片譁然。半個小時就能讓植物人醒過來,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這不可能,植物人,這種病醫院都沒有辦法,怎麼可能半個小時候就能醒過來。”

“也不一定,你不看人家師父是誰,唐神醫的醫術那麼高超,有這麼厲害的師父,徒弟又能差到哪去……”

薛文聘撇了撇嘴,“年輕人,不要不知深淺。”

“半個小時,我還多說了,要是我師父的話,估計也就十分鐘的事。”魯明不客氣的說道。

“你準備怎麼給患者治療。”華清平問道。

“針灸,這種病症,針灸最快了。”魯明道。

薛文聘點了點頭,“好小子,要是半個小時,你讓患者醒過來,這局算你贏。但是半個小時患者要是醒不過來,你怎麼說。”

“算你贏。”魯明毫不猶豫的說道。

“年輕人太狂了。”

“這小夥子藝高人膽大呀。”

眾人又是一陣的議論紛紛。

薛文聘心裡冷哼一聲,暗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跟你師父一樣狂。”

不過他心裡也暗自高興,要是魯明不能讓患者醒過來,他這一局就贏了。要是這樣的話,贏的也太容易了。

“好吧,你開始吧。”華清平對魯明說道。

“我們退後,把這裡讓給他,免得他找藉口說我們干擾他治療。”薛文聘笑呵呵的說道。

魯明沒有理會他的譏諷,直接拿出一根銀針,快速的紮在患者的心脈處。

護住患者的心脈後,魯明又拿出九根銀針。

看到他拿出的銀針,邊上懂得針灸的人都微微變色。

“七寸針。”

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這麼長的針意味著什麼,也都知道用這麼長的銀針針灸難度有多大。

原本自信滿滿的薛文聘,心裡此刻也沒有底了,這種規格的銀針,他是沒有底氣的。

“嗖嗖嗖——”

魯明的手腕輕輕一抖,銀針筆直,就像是一條小銀蛇一般刺入患者頭上的穴位。

這一幕又看的不少人嘴巴微張。

略微懂的都知道這麼長的銀針,大多數人施針的時候,都是用雙手。一隻手拿著針頭確定穴位,另一隻手扶著針尾,這都是有講究的,技術好一點的,一手摁住穴位,一手持針。

魯明年紀輕輕的,施針居然能如此的快速而且準確,讓不少人心裡由衷的佩服。

“唐神醫這個徒弟將來也了不得。”

“是呀,你看他施針的手法,我就是在練上幾年都達不到。”

華清平在一旁也點了點頭,很是羨慕唐正收了一個好徒弟。

魯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患者的身上,沒有注意周人人的神情。

薛文聘眼皮也跳了跳,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平靜。

他急不相信,魯明能夠能一個植物人在三十分鐘內醒過來。

“嗖嗖嗖——”

魯明快速的在患者身上施針,大約過了十分鐘,九根銀針全部扎完。

九根銀針落下後,病人的臉色逐漸從原來的灰白,變得紅潤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太陽驅散了黑暗。

眾人看到這一幕,眼睛都呆滯了。

“這也太神奇了。”

“是呀,這小夥太厲害了,病人的氣色越來越好了。”

薛文聘在一旁看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患者身上的銀針。

沈衛龍則是緊緊的握著拳頭,他恨不得上前給魯明一巴掌。要是魯明贏了自己師父,他以後也不能行醫了,他一輩子都完了。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患者的身上,沒有人注意他。

他悄悄的溜出了會場。

大約二十分鐘後,魯明把患者身上的銀針收了回來。

他剛剛把銀針收回來,患者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

“人真的醒了。”

“真的醒了,太神奇了。”

“是呀,人真的醒過來了,這也太神奇了。”

眾人一陣的歡呼。

魯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心裡其實也十分的緊張,萬一人醒不過來,師父就得退出醫學界,他就成了罪人了。

“師父,我沒有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