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敵軍試探

夜幕深沉，項龍帶著隊伍在原住民的火把指引下走入密林深處。火光照耀下，一個簡單卻生機勃勃的部落顯現眼前。四周圍著粗壯的木樁，中央燃燒著巨大的篝火，周圍站滿了手持竹矛的戰士。

部落的女人和孩子躲在木屋後面，警惕地打量著這群陌生人。男人們則握緊長矛，面露敵意。一名披著獸皮的少女站在隊伍最前方，目光冷峻地注視著項龍。

“你們是什麼人?”她用略帶生硬的中原官話問道，聲音清脆卻帶著威嚴。

項龍愣了一下，迅速調整自己的態度。他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我是楚國遺民，為了躲避秦軍的追殺，不得已誤入貴部領地。若有冒犯，還請原諒。”

少女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對身後的族人用部落語言吩咐了幾句。隨後，個魁梧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出，頭戴羽冠，手持木杖。他就是奀妹部落的族長，也是奀妹的父親。

族長目光如刀般在項龍和他的隊伍身上掃過，冷冷地說道:“中原人給我們帶來的從來只有災難。秦軍南下血洗大地，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們不是敵人?”

項龍直視族長的眼睛，平靜地說道:“我只想帶我的族人活下去。如果能為部落出一份力，我願意證明我們無害。”

奀妹站在旁邊，目光復雜地看了項龍一眼，低聲對族長說了幾句話。族長沉吟片刻，最終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必須透過我們的考驗。

項龍被告知，奀妹部落最近被一隻目大的猛虎騷擾，那猛虎已經襲擊了部落裡的牛，並咬死了兩個獵人。族長冷聲說道:“如果你能獵殺猛虎，帶回它的頭顱，就證明你有資格留下。”

奀妹主動提出陪同:“他可能活不過天，我要盯著他，別讓他給部落惹更多麻煩。”

項龍知道她對自己充滿戒備，但還是點頭答應。夜幕降臨，兩人帶著弓矢和長矛進入深林。

密林中，樹影重重，藤蔓交織，猛虎的爪痕清晰地印在地面上。奀妹顯然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但她不時回頭盯著項龍，彷彿在懷疑他隨時會拖後腿。

突然，前方傳來低沉的虎吼聲，奀妹一把拉住項龍，將他推到一棵樹後:“別動!”

片刻後，一隻體型巨大的猛虎從草從中鑽出，血紅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項龍握緊手中的長矛，心跳如鼓。他知道，這種體型的猛獸根本不是人力能輕易戰勝的。

“你退後，我去引它。”奀妹低聲說著抽出腰間的匕首。

“等一下!”項龍攔住她。他觀察了周圍的地形，發現一棵傾斜的大樹下方有一片泥沼。他用低聲對奀妹說道:“可以用泥沼困住它。”

天妹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我負責引它過來。”

奀妹敏捷地攀上樹，向猛虎投擲石塊吸引它的注意力。猛虎咆哮一聲，猛地躍起撲向她。奀妹在樹枝間靈活穿梭，將猛虎引向泥沼。就在猛虎前腿陷入泥沼的一瞬間，項龍迅速用長矛刺向它的肋部。

受傷的猛虎瘋狂掙扎，但泥沼讓它難以脫身。奀妹趁機躍下，用匕首割斷了猛虎的喉嚨。

戰鬥結束後，奀妹大口喘氣，回頭看了一眼滿身泥汙的項龍，眼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沒想到你還算有點用。”她勉強擠出一句話，但語氣已經不再那麼冷漠。

項龍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當項龍和奀妹抬著猛虎的頭顱回到部落時，全場一片譁然。族人們圍上來不斷讚歎奀妹的勇敢和智慧，也開始對項龍的能力刮目相看。

族長沉默許久後，終於點頭說道:“奀妹沒有看錯人。從今天起，你們可以暫時留在部落中。

項龍深深鞠躬:“感謝族長的信任。”

奀妹站在旁邊，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中少了幾分敵意，多了幾分認同。

然而，就在眾人慶祝時，一名獵人從叢林中跑來，神色驚慌:“族長，不遠處發現了秦軍的斥候!

族長臉色一沉:“秦軍的鼻子比野獸還靈，他們找到這裡只是時間問題。”

項龍目光微微一凝，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情緒。他意識到，自己的到來可能給部落帶來了新的危機，而他必須做出選擇——是隱藏，還是正面迎敵。

夜色深沉，奀妹部落的火堆旁，族長奀妹、項龍以及幾名部落長老圍坐在一起，緊張的氣氛籠罩四周。獵人帶回的訊息在族人中迅速傳開，秦軍斥候出現在附近，令所有人惴惴不安。

“秦軍的斥候行動極為精準。他們既然能找到這裡，主力軍隊就不會遠了。項龍打破了沉默，語氣低沉而篤定。

奀妹冷冷地看向他:“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是你引來的?”

項龍知道奀妹依日對他心存戒備，但他並不辯解，而是從懷中取出地圖樣式的皮卷，鋪開在眾人面前。這是他逃亡途中記錄的地形圖，雖然簡單，但足以清晰展現秦軍的行進路線和地理要點。

“你們看，”項龍指著地圖，“秦軍南下路線大致會經過這裡。這附近除了你們的部落，再無其他大規模定居點。業官會以此為落腳點假如我是秦軍，為後續南征打下基礎。

族長沉思片刻，沉聲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毫無勝算?”

“未必。”項龍目光堅定。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指向地圖上部落附近的地形:“你們周圍的山林就是最大的屏障。秦軍擅長平地作戰，戰車不可能穿過密林。如果我們能在山林中設定埋伏，他們未必能討到便宜。

項龍的提議引發了討論，但奀妹冷哼一聲，直接站了起來:“我們為什麼要聽一個外來人的主意?憑什麼相信他?”

項龍坦然回望，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奀妹姑娘，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此時此刻，秦軍的威脅不是我能製造的，他們早晚會來。如果你們繼續懷疑我只會自白錯失抵抗的時機。

奀妹緊盯著他看了片刻，冷聲說道:“如果我們要準備抵禦秦軍，你會帶頭去打嗎?”

“當然。”項龍毫不猶豫地答道，“不僅如此，我還願意用我的經驗幫助部落守住家園。”

奀妹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那好。我要讓你跟我們的人一起去偵查斥候的具體位置。如果你敢耍花招，我親手殺了你。”

族長最終拍板:“奀妹，你帶幾個人，與項龍一同去探查秦軍的動向。記住保命第一，情報最重。”

第二天清晨，項龍隨奀妹一行六人潛入密林，沿著獵人提供的線索追蹤秦軍斥候的蹤跡。他跟在奀妹身後，宜量放輕腳步，不讓落葉發出聲響。

奀妹熟練地在林間穿梭，每到一個開闊地，她都會示意大家停下，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項龍則時不時蹲下，用手觸控地面上的痕跡，推斷出秦軍的活動路徑。

“他們人不多，但行動分散。”項龍低聲說道，“這是斥候常用的策略。他們會以小隊為單位，在不同方向偵查，確保覆蓋範圍最大化。

奀妹瞥了他一眼:“看來你確實懂得不少。”

“戰爭不是我想懂的，是被逼的。”項龍苦笑道。他知道，自己的戰場經驗雖然比不上秦軍的將領，但在這些未曾見識過中原軍事策略的部落人眼中已經算得上“軍師”了。

不久後，他們發現了一支秦軍斥候小隊。大約七八人，手持長矛和弓箭，正在一片空地上歇息。

“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奀妹壓低聲音說道，“否則我們會暴露得更快。”

項龍點點頭，示意其他人分成兩組一組繞到敵人背後，一組正面牽制。他親自帶領三人繞行，而類妹則和另一隊準備從正面進攻。

待秦軍斥候察覺到異動時，項龍已經帶人從後方發起突襲。他抬手將匕首擲出，直接擊中一名秦軍士兵的脖頸奀妹緊隨其後，手中的短弓連發兩箭精準擊倒兩人。

秦軍迅速組織反擊，但項龍早有準備他故意製造混亂，將秦軍引向一片佈滿陷阱的區域。當最後一名秦軍士兵踩中陷阱，被倒鉤刺穿腿部時，戰鬥終於結束。

回到部落後，項龍和奀妹向族長彙報了秦軍斥候的情況。

“這些斥候是秦軍的前鋒，他們的主力不出三日就會抵達這裡。”項龍沉聲說道，“我們必須立即採取行動。

族長點點頭:“那你有什麼計劃?

項龍從皮卷地圖中指向幾處山口:“可以先在這些位置設伏，用火攻切斷秦軍的補給線。同時，要加固部落周圍的防禦，避免被他們包圍。

奀妹補充道:“我會帶人去查探更多的動向，確保我們能提前佈防。”

族長看了兩人一眼，點頭同意:“好項龍負責佈置陷阱和防線，奀妹負責偵查。一切以族人安全為重。

夜深人靜，項龍獨自站在篝火旁，手握那把染血的匕首。他抬頭望著漆黑的天幕，思緒萬千:“秦軍一步步逼近，部落能撐多久?奀妹他們對我還是不完全信任……如果我做得不夠好，恐怕所有人都難逃一劫。”

正當他思考時，奀妹從黑暗中走來，她站在他身後，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雖然我還是不完全信任你，但至少這次你救了我們不少人。”

項龍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希望下次也能這樣。”

奀妹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但目光中已不再只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