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既然都已經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就別想著拯救我了,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們打架可不會憐香惜玉。你也不想因為我,把自己的教師生涯給毀了吧。”

說完,江曜不再看黎歡,直視楚則說道:“是個男人就直接上,囉嗦說那麼多話做什麼?”

“媽的,江曜你完了。”雙手插兜的楚則瞬間被激怒,對身後一眾拿著木棍的人說道:“給我上,今天不把江曜這小子腿打斷一條,我就不叫楚則。”

身後明顯是混社會的幾人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拿起木棍朝江曜衝過去。

對面除去楚則還有五人,而江曜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即便如此,江曜面不改色地進行動作,絲毫沒有畏懼。

大漢感覺面部傳來一陣劇痛,伸手抹了一把鼻下,大片血跡。

男人被激怒了,揚起木棍朝江曜的手臂打去。

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江曜的身軀歪向一邊。

但他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不顧性命繼續朝男人攻擊。

接連幾處烏青徹底惹怒了大漢,和另外四人對視一眼,五人全上,江曜很快落了下風,身上多了好幾處傷,臉上也多了好幾處烏紫。

黎歡看了好一會兒的戲,心中因為江曜破壞她美好夜晚的糟糕心情總算平復了。

算了,看在江曜快被打死的份上,再加上是她的任務物件,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黎歡揉了揉手腕、又活動下腳腕,好久沒活動了,此刻她的血液都在興奮。

走到正在痴纏江曜的壯漢面前,一把將他龐大的身軀拽過來,對著臉上就是一拳,然後又踹了一腳:“TNND,敢欺負我的學生,誰給你的膽子。”

壯漢轟然倒地。

在場除黎歡和躺在地上的男人,剩下的六人都驚呆了。

江曜忍不住退後了一步、喘著粗氣力竭地靠在牆上緩緩滑落。

他剛剛跟這個男人在打,他可太清楚這男人的水平了。

另外四人對視一眼,覺得不過是僥倖,畢竟剛剛他和江曜已經打了那麼久。

四人一起上,黎歡含著輕蔑的笑容,朝四人各踹一腳,又有四人倒下。

“······”

黎歡走到楚則的面前,還沒張口說話,楚則直接跪地求饒:“姑奶奶饒命,我兄弟被搶了女朋友實在傷心,我也是氣不過才打他的。”

黎歡:“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管不了,但是文明人該有文明人的解決方式,打打殺殺算什麼本事。江曜是我的學生,我今天必須要把他帶走,沒意見吧?”

面前女人口口聲聲講文明,但剛剛一腳一個暴力,分明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但楚則哪敢說什麼,只是連連點頭:“沒意見沒意見。”

說完,楚則對著另外五人說“我們走。”

幾人互相攙扶離開此處。

解決問題後,黎歡又走到江曜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後惡劣地說道:“真慘。”

江曜額頭前面的碎髮滴落下水珠,他面無表情地扶牆站起,錯開黎歡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黎歡阻擋了他的腳步:“你要去哪裡?”

“回家。”

“你身上的傷就這樣不管了?”

江曜抬頭:“和你無關,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

“嘖。”黎歡有些不耐煩,她真的很想將面前的叛逆小孩打一頓。

黎歡伸出手,在江曜直勾勾的注視下將手指狠狠地按在他烏青的嘴角傷口處。

江曜生理反射地不適皺眉。

劇烈疼痛襲來的同時,傷口處還有一種絲絲入麻的感覺。

他下意識想要避開,但黎歡的另一隻手禁錮著,讓他無法動彈。

“跟我去醫院。不然明天就會有新聞曝出《一名男高中生慘死在家中》,我到時候還得接受警察的盤問。”

拗不過黎歡,身體也在剛剛打鬥過程中幾乎完全脫力,江曜被強制拉著坐上車去醫院急診處。

在兩人走後,一棟建築的拐角陰影處走出來一名女生。

柳芊芊默默注視著汽車駛離這裡,然後緩緩走到剛剛兩人的交談處,彎腰俯身,從地上撿起微型攝像機,又默默離開。

急診處,經過醫生診斷,江曜身上一共有十三處傷,最嚴重的是胳膊和背部的兩道傷,其中胳膊處還要打上石膏。

江曜聽到後本能地想要離開,被黎歡摁在座位上:“你再亂跑的話,我就把你的雙腿也打斷,讓你坐在輪椅上老老實實地治療。”

黎歡沒有避諱,直接當著醫生的面說出這句話,惹得醫生連連看了她好幾眼。

效果還算不錯,他終於沒再動彈了。

江曜視線灼熱地盯著肩膀處的一雙手,竭力控制住身體上的癢感,憋得臉色開始發紅。

在江曜被護士帶出去包紮後,醫生還是多說了幾句:“那是你弟弟吧,看樣子是和別人打架了,他們這個年紀叛逆心比較旺盛,作為家長還是要耐心勸導,別整天開口閉口就是動手。”

黎歡知道被醫生誤會了,但她沒打算解釋,“嗯嗯”了兩聲算是回話。

醫生嘆了口氣,這姑娘一看就是沒聽進去,這姐弟倆還有得吵架。

再次見到江曜,黎歡直接哈哈大笑出聲。

面前的江曜左手打著石膏,繃帶掛在脖頸處,臉上傷口已經消毒包紮,用棉布蓋著,看上去十分狼狽。

護士已經出去了,醫務室裡只有他們二人,江曜在黎歡的笑聲中臉色越來越黑。

他倒是想不顧一切地離開這裡,但黎歡坐在門口處,他勢必會經過她。

這個女人十分邪門,起初他還以為是教棍的問題,現在他發現了,一被她碰到他就渾身不舒服。

“哎對了。”黎歡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距離背書時間還剩八個小時,你得趕緊加油了。”

饒是一向淡定、哪怕被打的全身是傷也能面不改色的江曜忍不住嗆聲:“都這種情況了我還要背書?你瘋了?”

黎歡興致勃勃地看著江曜,這小孩,臉上終於有別的表情了。

“如果不是你自己大晚上跑出來到酒吧,也就不會出現打架這回事,年輕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