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騙騙哥們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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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和朱竹清的對決中，蘇誠落敗了。
不過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蘇誠的確放了些水。
斷脈續氣法沒使用，高出朱竹清一截的修為也沒有展露，但在其他方面，他並沒有太多留手。
朱竹清這些時間裡的進步之快，每個月暗中與她見面的蘇誠再清楚不過。
她不是笨，只是太過單純。
過去的她足夠努力，但方法不對。
在這一年多里，經過蘇誠雙管齊下為她重塑正確的三觀之後，她終於學會了應該如何去挖掘自己的潛能。
至於學院中這夥勢力，也隨著他的這次落敗而一朝散盡。
不過這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那些所謂的勢力，本來只是為了磨鍊朱竹清，才去拉攏起來的。
如今這些人的離開，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蘇誠現在根本沒什麼時間去應付這些人。
他在武魂上的研究已經進入了非常關鍵的時期。
而接下來他和朱竹清兩人，也將進入快速發展時期，必須爭取在此之前將涅槃經進一步完善，至少能夠讓純化血脈的效果更進一步才行。
而且後面還有武魂融合技要去研究，對蘇誠來說，時間根本不夠用。
至於那些貴族子弟，日後追隨在朱竹清左右以附驥尾也不是壞事。
論起家族地位，朱家可要比蘇家強上太多了。
更遑論現在朱竹清也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潛力和實力。
這些貴族子弟們，背後或多或少都代表著一些家族勢力，雖然在星羅帝都之中還佔不了太多分量，但等到日後作為觸角分散出去，還是能為她凝聚起來不少勢力的。
“說說你的想法吧。”
戰鬥結束不久，蘇誠和朱竹清兩人便單獨來到了學院後山之中。
兩人相對而立，四周寂靜無人。
只有清風穿過竹林發出沙沙的響動。
“我想跟你配合施展武魂融合技。”朱竹清也沒有拐彎抹角，看著蘇誠直截了當地說道。
蘇誠點了點頭，臉上也沒流露什麼意外神色。
上次在餐廳之外的對話中，對方就已經暗示了這個意思。
“除此之外呢？”蘇誠沒有馬上答覆，而是反問道，“就算咱們真能用出武魂融合技來，能起到多大作用。星羅帝國，可不止你我二人擁有幽冥靈貓和白虎武魂。”
“我明白。”朱竹清點了點頭，“但武魂融合技是必須要擁有的一項技能。我們的先天條件本就弱人一頭，如果連武魂融合技都無法施展，那麼未來就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搞清楚，是伱沒有希望，我的情況和你可不一樣。”蘇誠輕笑道。
“是這樣沒錯。”朱竹清沒有辯解，繼續說道，“蘇誠，我也不跟你說那些空口承諾。實話告訴你，我有辦法幫助你提升實力，讓你的修煉速度遠勝過正統的皇家弟子。”
說著，她取出一份手稿遞了過來。
“你先看看這部功法你能否習練。”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朱竹清早已經開始使用這部功法來提升修為純化血脈了。
在修行過程中，她發覺這部功法其實具有極高的普適性，絕非只能用在幽冥靈貓武魂上，很可能對許多獸武魂都適用，或許也不是所謂的朱家家傳絕學那麼簡單。
蘇誠伸手接過手稿，心中有些震驚。
這正是他自己所開發出來的那本涅槃經！
雖然這原本就是他所研究出來的東西，卻絕沒想到朱竹清竟然能有這種格局。
這些時日修行下來，她自己必然也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珍貴之處，竟然願意以此作為籌碼，實在出乎了蘇誠的意料之外。
的確，這對朱竹清來說稱得上是最好的選擇。
幽冥白虎武魂融合技的上限，需要施展融合技的兩人共同進步來提升，蘇誠的實力是其中極為關鍵的一環。
但現在的朱竹清才多大歲數，就能夠做出這種取捨。
更何況，此時蘇誠可還沒給出任何承諾。
他簡單翻看了一遍手稿之後，抬起頭來雙眼緊盯著朱竹清，肅然道：“朱竹清，看樣子我以前真的小覷你了，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
“自然知道。”朱竹清一臉淡然，“這就是我的誠意。”
“四小姐大氣。”蘇誠手指輕輕劃過手中書頁，緩緩說道，“你就不怕我拿了這玩意然後不答應你的要求？”
“這只是開胃菜而已，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並非空口承諾，也真正把你當做未來的朋友和夥伴。”
“……”蘇誠雙目微微眯起，他發現朱竹清的成長速度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期。
不過……朋友？
“朱竹清，你沒必要在這裡跟我裝腔作勢。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可以答應你，但咱們也只是合作關係。你那套假惺惺的手段在我這裡行不通，朋友之類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朱竹清聞言，默默注視了蘇誠片刻，神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她的確從未想過把蘇誠當做朋友看待。
過去一年的霸凌，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怨恨。
若非之後父親的教誨與家族的重擔，以及從父親口中得知的姐姐們的心意，讓她心裡有了寄託。
在當時那種陰影籠罩下，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這才對。”蘇誠看著她神色變幻，輕笑起來。
“四小姐，你那些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哪怕是騙騙我都無所謂，可千萬別把你自己都給騙了。”
“……”朱竹清皺了皺眉，沒再多說什麼。
她現在其實已經很少會因別人的言語而產生太多不必要的情緒了。
只不過與過去那種心喪若死的冷漠不同，如今更多的是心若冰清的冷靜。
但有些話在蘇誠口中說出來，還是會讓她心生反感。
難以避免地產生心緒上的波動。
與她相比，蘇誠此時的想法倒是很簡單，單純就是想要點醒她，別一不小心真自我催眠了。
蘇誠不希望她產生其他想法，甚至未來把自己當成夥伴之類的角色。
真那樣發展下去，日後還怎麼讓她對自己下手？
“武魂融合技的事，你怎麼說？”朱竹清看向蘇誠。
“你都這麼有誠意了，那就先來試試看吧。”
說話間，蘇誠直起身來。
伴隨著一聲低吼聲，白虎武魂自蘇誠身外浮現而出。
輕微的嗜血慾望在心頭浮現，不過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獸武魂影響自身情緒的感覺，並沒有太過在意。
與此同時，白色毛髮混合著黑色虎紋從體內瘋狂湧出。
對面的朱竹清見狀，貝齒輕輕咬緊嘴唇，全身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黑光，幽冥靈貓武魂同樣被她召喚出來，一枚魂環盤旋環繞。
隨即，她朝著蘇誠的方向衝了過去。
身體飄忽移動之間，竟似變作透明瞭一般。
蘇誠和朱竹清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的雙臂張開，迎向了朱竹清虛幻的身影。
隨後，兩道身影終於在最後一刻重合，白虎與幽冥靈貓武魂的氣息瞬間相融。
“砰——”
然而，在下一刻，劇烈的能量波動霎時間爆發出來。
兩道身影同時被重重甩飛了出去。
武魂融合技失敗了。
不僅如此。
巨大的能量反噬之下，蘇誠和朱竹清都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而且，雖然剛剛的武魂融合技沒有施展成功，卻同樣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魂力，此刻皆是一副筋疲力竭氣喘吁吁的模樣。
朱竹清雙目呆滯地看向虛空，神色有些茫然無措。
蘇誠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第一次不能成功，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結果。
他們兩人既無配合練習也沒感情基礎，除了武魂契合度較高之外，其他條件都還不具備。
但剛剛的片刻相融，卻讓他有了相當大的領悟。
“果然，根本不需要什麼所謂的情感共鳴。”
在剛才武魂融合的那一瞬間，兩人的意識同時出現了片刻的模糊，接下來更多是本能的衝動，根本不是他們自主控制的。
以蘇誠對武魂的理解程度，能明顯感受到，這種武魂融合技的出現，除了武魂本質能夠互補之外，需要的是融合時魂力波動與精神波動的契合。
關鍵在於最初相融的那個完美節點。
只要把握住那個瞬間，接下來全部交給本能便可以了。
所謂的情感共鳴，只是能提升兩人之間的默契，更好掌控節奏，往往情感越深，自然配合默契度也就越高。
當然，還有可能是隨著武魂融合技使用得多了，魂師之間也因此自然而然產生了情感。
畢竟武魂與魂師的血脈靈魂之間都是深度繫結的。
但使用特殊的技巧來培養魂師與武魂間的默契，同樣能夠完成這個要求。
所謂的情感，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卻絕非是必要條件。
另一個例子就是玉小剛、弗蘭德與柳二龍他們三個黃金鐵三角的武魂融合技黃金聖龍。
如果說兩個人還有那麼一絲絲可能彼此之間情感完美交融，換做三個人，蘇誠是絕對不相信能做到這一點的。
除非他們之間存在著更加親密的特殊關係，但是這種可能性顯然微乎其微。
“再多嘗試幾次來研究一下，武魂融合技這東西，的確相當神妙。”蘇誠在心中暗暗想道。
他如今在武魂領域的感知能力驚人。
剛剛的那片刻融合，就讓他感悟極深。
他有預感，藉助武魂融合技的研究，能大大加快他進一步完善功法涅槃經的進度。
看了眼不遠處還在發呆的朱竹清，蘇誠站起身來淡淡道：“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了，第一次不能成功再正常不過。多試幾次，找到規律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