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是能夠透過血脈傳承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是在傳承過程中,卻偶有變異的情況出現,這就是蘇誠近些年重點研究的方向。

不僅僅是為了彌補自身的缺陷,關鍵以此為切入點,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開武魂的奧秘。

在查閱諸多資料以後,他發現除了武魂變異之外,其實漫長傳承過程中,絕大多數武魂會隨時間流逝慢慢弱化。

這是由於武魂傳承於血脈,日積月累之下,血脈中積累的雜質會逐漸增多。

武魂本身具有屬性,除非是那些在血脈上具備絕對壓制力的超級武魂,否則後代傳承時必然會受到父母雙方武魂的影響,只是外在表現上只繼承其中一方。

血脈中的雜質不斷積累,當聚集到一定程度時,變異就出現了。

蘇誠推測,若是血脈中的雜質,與武魂主體屬性相沖,就會出現惡性變異的情況;而屬性相合,則很可能成就良性變異或是武魂進化。

以他自身為例,武魂之中除了傳承自父輩的無鋒劍武魂的金屬性之外,還存在著大量極為剋制金屬性的火屬性元素。

所以覺醒的武魂出現了劍身遍佈裂紋的惡性變異。

當魂師給武魂附加魂環時,魂環能量的屬性本就能夠一定程度反哺到武魂上。

為了彌補他自己變異武魂的屬性內耗,蘇誠便想到了以極致之土屬性,調和武魂中的金與火這個方法。

但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做這件事的。

畢竟這種反哺的能量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蘇誠自己心裡也沒底,甚至是否確切有效,都很難說。

不過目前來看,他的思路是沒問題的。

當然,既然武魂的變化是源自血脈中的雜質,那麼想要改變武魂,除了調和屬性這個方法之外,無疑還有另一條路徑,那就是淨化。

追本溯源,迴歸到除了變異武魂之外同類武魂中最初也是最強的形態。

如果武魂存在遠古血脈,淨化之後便會出現返祖現象,也就是再度覺醒,但那就要看機緣了。

“武魂補完之路,這才剛剛開始呢。”蘇誠在心中暗道。

稍稍適應了剛剛突破到32級的身體後,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等候多時的月關。

“剛剛還沒來得及問,不知菊鬥羅來這裡是所為何事?”

“蘇先生,教皇冕下有請。”

“她叫我去做什麼?”

兩人關係一向不錯,甚至月關前兩年能夠突破都是得益於兩人間的交流,因此也沒瞞他,直言道:“具體原因不太清楚,但是在讓我來之前,教皇冕下問過你對武魂的研究進展。”

蘇誠聞言心中一動,頓時有了些許猜測。

稍作沉吟後,先是看向了另一邊的千仞雪,“大供奉最近還在閉關嗎?”

“沒有,幾個月前就已經出關了。”千仞雪搖了搖頭,卻有些疑惑他為什麼會關心這件事。

蘇誠卻繼續對她說道:“我現在要隨菊鬥羅去教皇殿一趟,你第四魂環的事稍後再說,先去供奉殿跟你爺爺打個招呼。”

千仞雪這下反應過來了,瞭然道:“放心,我這就去找爺爺。”

月關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神情有些怪異。

但他明白這裡面水很深自己把握不住的道理,便假裝欣賞周圍風景,一副什麼也沒聽到的模樣。

......

沒過太久,兩人一同來到教皇殿議事廳。

月關在門口駐足不前,蘇誠獨自一人推門走入廳內。

身穿教皇冕服的比比東,此時正一臉清冷地站在大殿最前方,那高貴凜然的氣場讓人不由望而生畏。

待看到進來的蘇誠後,她面色微怔,表情出現一絲變化。

比比東明顯感覺到了對面這人此刻的不同。

先是有片刻的疑惑,隨即想到之前月關所說的那番話,心中頓感意外,“不可能吧……”

立時出言試探道:“看樣子蘇先生已經成就三環魂尊了,想來收穫不小?”

“還算不錯。”

“把你的武魂亮出來給本座看看。”比比東毫不客氣地直言命令道。

蘇誠看她一眼,也沒多做計較,直接伸出右手。

隨即,完美無缺的長劍武魂浮現在手中,一黃二紫三個魂環靜靜漂浮。

比比東兩眼微微發直,甚至按捺不住地向前走了兩步。

半晌之後才重新開口,心情激盪之下,聲音中甚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你真的解決了武魂變異的問題?!”

“教皇冕下何必如此激動?就算解決了惡性變異,也只是個普通武魂罷了,大陸之上隨處可見。”蘇誠收起武魂,淡淡道,“而且您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區區一個魂尊,怕是入不了教皇冕下的法眼吧?”

比比東精緻如刻的眼角微微一抽。

又是這樣!

這種讓人不爽的語氣和態度。

正待開口,忽覺一道窺伺的目光從供奉殿的方向看了過來。

她面色微變,看向蘇誠譏笑道:“蘇先生的防備心還真重啊。”

蘇誠頓時明白,這是千仞雪已經找過千道流了。

嘴上卻故作不知,“我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武魂殿對我來說就像家一樣,您也一直是我敬重的家人,怎麼會有什麼防備。”

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模樣,比比東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怒火,出言問道:“你是怎麼解決自己武魂惡性變異問題的?”

她原本只是想具體瞭解下蘇誠對武魂變異的研究進展,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解決了武魂變異的問題,導致從一開始就有些進退失據。

“您想知道這個做什麼?武魂殿中人才輩出,我這種廢柴只是個例吧?”

“有備無患罷了。”

蘇誠擺了擺手,“我覺得沒必要,在這種廢物資質上花費精力純粹是浪費時間。”

比比東聽他左一聲“廢柴”,右一句“廢物”的在這裡說個沒完,瞬間沒了之前的欣喜,心情變得糟糕透頂。

冷聲譏嘲道:“伱之前不還說些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怎麼,現在又要敝帚自珍?”

“教皇冕下,您是沒看懂那句話的意思嗎?誰是這種廢物資質,誰自己想辦法去解決。我只是個好人,不是什麼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