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賬

“那必須的，老子的準女婿不能白白讓人欺負了去。”蘇春林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第二天就親自跑西門村了。

丁氏跟一群女人在村口閒聊，看見蘇春林從她面前快速經過，愣了一下，原地跳起，“蘇春林，你個殺千刀的還敢來我們村！你給我站住！”

蘇春林老遠就看見丁氏，就是不想跟她掰扯才溜得那麼快。

丁氏沒想到她越喊蘇春林跑得越快，認定他是做賊心虛，當即追了上去。

蘇春林來到莫家，一進門就看見莫老田，二話不說衝上前先給莫老田一拳。

跟過來的丁氏嚇得尖叫一聲。

莫老田的妻女聞訊出來，見莫老田被打，齊齊抄起傢伙衝了過來。

蘇春林憤怒地揪住莫老田的衣領咆哮，“沈平是死了沒錯！但我和劉老三還活著，沈逸可不是沒人撐腰的孤兒！”

莫老田妻女聽到沈逸這個名字，憤怒的表情瞬間變成心虛。

關氏好一會兒才收拾好心情，上前斥責，“再怎麼也不能打人！況且我們家已經跟沈逸說清楚了，也給了他一袋糧食，之前不來鬧，現在卻跑過來，難不成是嫌我們給少了？未免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莫春香順著關氏的話使勁兒點頭，不滿地大聲叫囂，“親事是我執意要退的，我就是不喜歡他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別找我爹孃！”

說著莫春香衝過去，用盡全力將莫老田拉到自己身後，一副你能那我怎麼辦的樣子。

蘇春林原本是帶著目的走這一遭的，沒想到會聽到這種話，徹底怒了，衝莫春香厲聲呵斥，“大人說話你個丫頭片子摻和什麼？知道什麼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虧你父母齊全，卻一點教養都沒有！你爹欠人家救命之恩豈是一袋糧食能償還的？”

莫春香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指著鼻子罵，對上蘇春林兇狠的模樣，頓時被嚇得嚎啕大哭。

關氏心疼壞了，像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擋在莫春香面前用力把蘇春林往外推，“我家的事關你屁事！罵我女兒沒教養？我女兒再沒教養也比你教出一個傻女兒強！”

蘇春林氣壞了，甩開關氏，衝莫老田喝道：“男人的事情用不著女人摻和，莫老田，今天老子在這裡，你必須給沈家一個交代，否則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明天就去鎮上把事情鬧大，讓你莫老田在十里八鄉出名！”

“你無恥！”關氏差點氣暈過去。

莫老田面色一白，自知他們理虧，也顧不上疼痛的臉頰，讓關氏帶莫春香回屋，這才客客氣氣地把蘇春林迎進屋。

丁氏看蘇春林要跑了，趕忙衝出來將人攔下，“站住！我兒子說是你家傻女兒把他打傷的！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蘇春林眯著眼，深深看著丁氏，絲毫不見慌張，那眼神倒是看得丁氏毛毛的。

她本能後退，一想到這裡是西門村，又有了底氣，“別以為你是男的我就怕你！反正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別想走出西門村！”

蘇春林突然哈哈大笑，“怎麼？你還想把我抓起來不成？”

莫老田趕忙和稀泥，“春林兄弟別生氣，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不幹那種犯法的事。”

丁氏被聞言，不甘地哼哧兩聲，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蘇春林倒無所謂地嘲諷笑笑，道：“那天你們村來了那麼多半大小子我就覺得奇怪，後來我兒子說熊刀帶著一群人揍他，不少人都瞧見了，這件事你們可賴不掉！看在他得了報應的份上我原本是不打算計較了，既然你非要糾纏，那我們就報官，讓鎮官做主，要是熊刀的傷不是我女兒造成的，這件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這般兇狠篤定，著實震懾住丁氏和莫老田。

莫老田第一時間有了決斷，不耐煩地驅趕丁氏，“行了，那天的情況本來就亂得很，你都找了那麼多戶人家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就憑你兒子一句話就想讓蘇家丫頭負責，做什麼春秋大夢呢！再說了蘇家女娃都不幹活，哪有那麼大的力氣把你兒子傷成那樣，找人興師問罪也不帶帶腦子！”

丁氏不服，卻也知道家裡男人不在，繼續待下去討不到便宜，只能悻悻然離開。

丁氏走後，蘇春林負手，淡定地瞥了莫老田一眼，沉吟道：“今天我在，正好讓你給熊家帶句話，我們蘇家不惹事也不怕事，我大哥在縣城也不是一點人脈都沒有，他熊家要是真能拿出證據證明是我女兒傷了熊刀，這筆賬我認！若是拿不出來還敢在外頭說瞎話，就別怪我跟他們槓上！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屋裡偷聽的莫春香母女對視一眼，憋屈憤怒又無可奈何。

莫老田訕笑兩聲，不停地點頭，“春林兄弟，沈逸那事......”

蘇春林擺擺手，兀自說道：“閨女沒教好是你的問題，我今天不是來聽你的苦衷。說悔婚就悔婚，正經好人家誰這麼幹？那袋糧食頂多只能算你們家悔婚給沈家的賠禮，還能抵了當年的救命之恩不成？”

“不能不能......肯定不能！”提起當年的事，莫老田面色臊得慌，認錯態度還算誠懇。

看他這樣蘇春林心裡的氣總算是消了一些，“既然不能就先記著，如今大家都難，要你還也還不上，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沈莫兩家的親事你真的不結了？”

莫老田眼中滿是掙扎，此時屋裡傳來一陣聲響，莫老田無奈長嘆一聲，重重點頭，“不結了！”

“那你可別後悔！”蘇春林沒好氣地轉身離去，連個正眼都沒給莫老田。

他一走，關氏母女立馬從屋裡跑出來。

莫春香跺腳咬牙，指著蘇春林離去的方向大罵，“要不是大哥二哥還有熊開都去滄瀾江取水，豈能讓他這麼猖狂！氣死我了，啊.....”

“就是就是！香兒放心，他女兒是個傻子，一定是知道熊開跟他女兒退親回頭立馬跟你議親才上門找茬的，說什麼替沈逸出頭，我呸！他有那麼好心？真那麼想報恩，他幹嘛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沈逸！”關氏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

就連莫老田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心裡那點鬱氣突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