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任督二脈的方法不一而足。

《射鵰英雄傳》中黃蓉被裘千仞打傷,一燈大師為救她費功灌頂洗髓,順便打通了她任督二脈。

功夫中周星馳,被打的不成人形後,任督二脈意外貫通。

更有天資卓絕者,出生時任督二脈,便是通的。

一般來說,自行打通任督二脈需配合法決日夜打磨諸穴方有一絲可能。

可他竟然機緣巧合下做到了,意味著可以順暢地執行氣血,日久濁力換盡之時,將會有益壽延年功效。

“也不知打通任督二脈能給我增加幾年陽壽?”

段正淳不由有點好奇。

隨後心定神寧感悟自身,只覺體內一股強大能量湧動,全身脈絡形成一個閉環。

真氣在經脈中輪轉自如生生不息,氣沉丹田不滯不散不遲不斷。

呼吸變得悠久綿長,身體空靈如燕,彷彿脫胎換骨般輕鬆。

執行家傳功法後,真氣經任督二脈後流轉執行,逐漸洗練凝實,愈發粗大,聚集在經絡之中。

部分雜質透過肌膚滲出的汗水,或頭頂升起的嫋嫋青煙被身體排出。

這是真正的內外兼修,陰陽均衡,表裡合一。

閉關破境時,不虞有走火入魔之憂。

以心行氣,上下通暢清爽之極,隱隱有飄飄欲飛的感覺。

段正淳隨後心緒收束,調神靜養,仔細體會後只覺其妙無窮。

他清楚飄飄欲仙,純粹是錯覺而已,任督二脈打通,遠達不到如此地步。

任督二脈的貫通,僅是他成仙路上踏出的第一步。

壓下激動的情緒,收斂翹起的嘴角,整個人沉靜下來。

段正淳捏起雙指湊到眼前細細打量。

突然,心神一動。

運轉真氣身子微側,憑空出指。

模糊勁氣從食指尖透出,勁氣比之前粗了兩倍有餘。

嗤的一聲。

穿過三丈外的山水屏風。

在鳥獸圖案上,留下個突兀的窟窿眼。

指力擊穿屏風,又射出丈許才消弭散去。

一陽指勁,射到體外五丈遠!

四品?

段正淳心下大喜。

現在他對自身突破,帶來的恐怖實力有了清晰認識。

他已躋身一流高手行列。

一日千里的感覺妙不可言。

只是.....這突破有些古怪。

難道....

下一刻想到了什麼。

段正淳快步走向暖閣,掀起門帷見刀白鳳還在酣睡,臉上掛著一絲慵懶媚態。

不過他現在,沒有上去憐惜的心思。

雙眼盯著她小腹,想看出個究竟。

有了?

吾兒段譽.....

還是細胞吧?

天選之子!

恐怖如斯!!!

不過,我段正淳也不是,手握劇本的紙片人。

是有金手指的掛逼。

主線劇情在我這。

兒子越優秀,我越強。

小兒資質逆天,我也不差。

兩者天賦合一。

我已是超凡脫俗的存在。

想通後看了眼,身上黏糊糊的臭汗,極為難受。

向浴室走去,不由哼起小歌。

我種下一顆種子。

終於長出了果實。

今天是個偉大日子。

......

“小芸,小蕊你兩下去吧。”

澡池裡水已放好,段正淳摒退兩名侍女,更衣沐浴。

二女見王爺這次,竟然不用她們服侍,心裡有些意外,小心思一閃而過,擺放好盥洗工具,應了聲後恭身退下。

洗浴池按照王府規制禮法修建,沒有逾越之徑,跟電視劇中皇宮的大號浴池沒法比。

段正淳泡在溫熱的水中,搓著身上的泥垢。

想起剛才打通任督二脈的經過,仍心有餘悸。

一開始體內真氣突然暴走著實嚇了一跳。

像狂風巨浪中顛簸的小舟,身不由己。

無力感充滿全身。

直到發現是有規律的開脈,才心下稍定,排除了走火入魔。

隨著狂暴真氣衝擊竅穴,咬牙堅持後發現每次打通一處穴關,真氣與竅穴中的原始氣體靜靜融合,開始積養壯大。

直到滿盈溢位,勢如破竹沖刷下一竅穴,再到一發不可收拾,真氣逐漸凝厚如實,撬動穴關也越來越快,一鼓作氣打通至最後兩穴。

痛徹心扉過後是輕撫靈魂的舒爽感。

痛並快樂著的酸爽反覆湧上。

任督二脈在口腔中的承漿和齦交穴交匯,形成閉環。

段正淳將真氣運轉周天輕鬆自在,對功法感悟洶湧迸發,以前難以理解的地方清晰,一想即通,愈發玄妙。

抬起胳膊見肌肉紮實遒勁,隱隱蟄伏著爆炸般力量,上面的紋理更加清晰,同時對身體掌控,越發如意。

不由喃喃自語。

“這就是打通任督二脈的效果?”

超凡脫俗的力量在身體流轉,似乎一朝之間化去凡間桎梏。

段正淳清洗著身上滲出的雜質,默默感受著變化,喜不自禁。

這次脫胎換骨,得益於共享天賦。

再生幾個,豈不得上天?

......

忽聽得數間屋頂上,咯一聲響。

跟著鄰室屋頂,又是一響。

這般行徑。

有人闖府!

從步法動靜來看,來人身手不一般。

段正淳先驚後喜。

來得好!

正想檢驗一番如今的戰力水平。

隨後聽得颼颼數聲,有人上了屋頂,聽聲音像褚萬里。

“閣下突然造訪,為何不走正門遞帖拜見?”

一道粗厚的嗓音悶聲回應:

“久聞鎮南保國大將軍威名,今日特來拜會。”

段正淳露出一絲異色,王府戒備森嚴,四大護衛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身手不俗。

周圍還有衛士日夜巡邏,整個王府可謂銅牆鐵壁,尋常武士難以靠近,對方在光天化日下闖進來。

不簡單。

褚萬里朗聲喝道:

“翻牆而入非君子所為,聲稱慕名而來卻以布巾蒙面,不敢真面目示人這又何故?

王爺日理萬機,無暇分身會見,快快退去。”

突然,砰的一聲。

拳掌相接聲響起,屋頂兩人已然交手。

蒙面人拳腳功夫不俗,出拳來勢帶風,勁急招催,褚萬里不敢硬接,揮掌從側面磕開。

呼吸間兩人已交手數招。

一聲沉重的悶響傳來。

兩人再次拳掌相撞,分開後各自退開。

褚萬里體內功力震盪,只覺對方功力深厚,騰挪間身法不俗,自知不敵對方。

“閣下到底是誰?這般身手,絕非泛泛之輩。”

青袍人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再接我一招。”

對方話音未落,身形已飄動上前,再次出功襲來,褚萬里已知對方來挑釁鬧事,對這仇家惡客也不客氣。

再次運氣伸拳,欲提身而上。

一道女聲驀然響起。

“哪來的屑小之徒,王府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人未見聲先到。

倏然,一條軟鞭從窗戶靈活探出,鞭梢閃著點點寒芒,直撲青袍人面門。

眨眼間,已到蒙面人身前,凌厲之勢攝人心魄。

青袍人不願硬接,腳尖急點青瓦抽身後退。

“錚--”

響起一聲清吟。

手中長劍已然出鞘,劍影輕揮宛若游龍,冷光一閃,盪開來勢陰厲的鞭影。

此人借力後退數丈,隨即凝神望去,只見屋頂站著一位端莊媚影。

身著紅袖羅衫,腳上套著一雙雙白玉蘭花鞋,髮髻高高挽起,青蔥粉嫩明豔動人,未施粉黛清新脫俗。

露出的皓腕腳脖白皙如玉,動人心神。

剛才的出手動作不拘於形,詭異刁鑽,飄忽間盡露狂野,讓人不禁暗歎英姿勃發,颯爽不羈。

此女正是刀白鳳。

“姑娘是何人?在下來此是找段王爺切磋一番,無意與爾等家眷動手。”

刀白鳳持鞭而立,嗤笑道:

“我家夫君豈能隨便相見?鬼鬼祟祟進府以布遮面,一看就不像好人。”

突然話音一轉,譏諷道:

“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不夠看,回去練個十年八年再說吧。”

青袍人眉頭一皺,握緊劍柄。

“還沒打過怎麼知道不行......鎮南王府竟靠一個女子撐面,不怕人笑話?”

褚萬里,朱丹臣聽見來人這般譏諷,已是怒火難耐,悄然形成合圍之勢。

見對方對方亮出兵器,也操起各自兵器準備動手,二人分別手持魚竿和判官筆,遠近互補,攻伐相宜。

四大家臣合稱“漁樵耕讀”,他們正是其中的“漁”“讀”二人。

“王妃金枝玉葉之體,不可輕易冒險,且作壁上觀,待我兄弟二人擒下這犯駕狂徒,憑您發落。”

刀白鳳擺擺手,拒絕了褚萬里的關懷之意。

“今日惡客上門,正好讓我活動活動,好久沒動手都要生鏽了,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匹夫,嚐嚐皮鞭的滋味。”

二人見王妃甩動鞭子後襬了個起手式,一臉興奮,蠢蠢欲動。

褚、朱二人見此不再相勸,準備一邊攻敵一邊保護王妃。

眼看雙方蓄勢待發就要動手,一道威嚴聲在院中響起。

“住手。”

大廳門口站著一位紫袍青年,國字臉,神態俊秀威猛,濃眉大眼,凜然有王者之相,言語間威嚴盡顯。

段正淳說話間腳下一動,拔地而起,輕輕向前飄去,動作行雲流水。

眨眼間已站在屋頂。

“鳳凰,收起鞭子,這種事無須你動手,讓我來。”

段正淳看著面前刀白鳳,眼含柔情,說完伸手挽上一對柔夷。

摸索一番後不由分說,一個公主抱將其攬入懷中。

縱身一躍,如柳絮飄飛,似疾且輕,穩穩落地立在廳前。

然後將發燙的身子,緩緩放下。

今天的突飛猛進,全靠她肚裡的受精卵細胞,如今正是呵護期,不宜大動干戈....連沐浴更衣都沒用丫鬟幫忙,就是擔心刀白鳳心裡不忿,爆脾氣發作傷到胎兒....

段正淳見刀白鳳面色酡紅,不由一呆。

蒙面人施展輕功落到院中,見段正淳旁若無人秀起恩愛,心中不忿。

“不藏女人身後了?來過上兩招,打情罵俏,留著晚點上床再說。”

段正淳抬眼望去,只見蒙面人一身青袍,體態勻稱,單手持劍。

從眉宇間來看,也就大自己幾歲。

還瀟灑的挽了個劍花,他對這裝比行為,視而不見。

只是盯著一身青袍,有了幾分猜測。

段延慶。

沒錯,青袍人正是前朝太子,段延慶。

此時他四肢健全,未拄雙柺。

現在還不是四惡之首,知道禮義廉恥,心理沒變態扭曲。

見了女人也知道留手。

段正淳第一眼,已認出他的身份。

但沒出言拆穿。

給這老小子留著面子。

一會兒把他打趴下,沒馬甲不好看。

段延慶藏匿許久,本想回皇宮看看,霸佔他位置的竊賊嘴臉,順便出口惡氣,可皇宮戒備森嚴。

蒼蠅都飛不進不去,他更進不去。

只能退而求其次,來王府收拾其胞弟段正淳,試探一番仇人的武功境界。

後期遇上更好應付。

此番前來不想暴露身份,故意用變聲之法,裝出粗獷嗓音,同時使的招數劍法,也不是家傳武學。

他見段正淳一上來,就跟刀白鳳秀恩愛,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不忿,不由出言相激。

“久居王府,已磨平了鎮南王大將軍的銳氣,連一介無名小卒的邀戰,都不敢接?”

“你不是無名小卒,以為蒙塊布就認不出你了?.....既然你有此興致,就陪你過幾招。”

段正淳說完,對刀白鳳笑了笑,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運轉真氣,施展鬼魅身法欺身而上。

也不操持兵器。

食指一豎,激發指力攻向對方。

段延慶雖然心有準備,再見到對方這麼離譜的近身速度,心裡不由一緊。

手上卻動作絲毫不慢,一招“其利斷金”起手,將長劍舞的密不透風。

劍影如梭,去勢如電,不給對方貼身點穴的機會。

一陽指的戰鬥方式他再清楚不過,只要不讓其近身點穴,便可穩佔上風。

段正淳見對方防守甚密,根本沒機會近身。

當即在三丈開外停下,朝青袍人食指一點。

青袍人見此怪異行為有些發愣。

隨後手裡的長劍與熟悉的一陽指力相接,兩股力道相撞下震的他虎口生疼。

段延慶心中大駭。

段正淳明明跟自己武功境界相差無幾,嚴格來說,比起自己還略有不如。

這隔空而來的指力,是怎麼回事?

四品?

段延慶思考片刻,壓下心中不安,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難以接受。

他眼中精光一閃,全身力量匯聚於一點。

劍尖點地一躍而起,借力反手一劍遞出。

劍光如虹,再次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