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衝突,茶鋪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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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該給這位姑娘吃藥了。”
“等她醒了再說,她今天受驚了。”
秦紅綿在床上躺著聽到“吃藥”“受驚”字眼,才想起之前被人下藥了,聽兩人對話意思。
顯然是意猶未盡,還想下藥再施暴行。
她一向眼裡揉不得沙子,脾氣在玉筆峰是出了名的暴,今日在鄉野小鋪竟被兩名歹人下藥折辱。
當即怒火難耐,伸手在帷帳撕下一塊纖布束在腰間。
提刀直衝門口而去,嘴裡大喊:
“淫賊,還姑奶奶清白。”
驀的,噹噹兩聲響起,秦紅綿雙刀已出,快如飄風撲向門口,兩記快刀急砍段正淳,這“十字斫”是她的成名絕技。
師父教她以來,有不少師姐敗在此招之下。
段正淳手端藥碗麵,好生尷尬,但也知道不是解釋的時候。
本想化身紅領巾留點好印象,發生誤會還被雙刀伺候。
秦紅綿的雙刀已遞至胸前,他身形一扭,側身躲過凌厲一擊。
眼神一瞥,只見那刀鋒也隨之變化,向上撩去直撲面門,提氣躲避,上身後仰,腳下一點身形後退。
“姑娘,在下並未害你的歹人,請收起雙刀。”
秦紅綿見對方反應不俗,竟躲開她連環一擊,手上藥碗絲毫未動,暗呼有些本事。
但她心性高傲,脾氣急躁,不肯承認對方強於自己。
心思一動又揮刀向段正淳頭上砍去,這一招砍、撩、削三式一氣呵成,中間沒有絲毫遲滯,圓融如意。
段正淳見秦紅綿出手又是狠招,不禁兩難,擔心出手太重傷了自己這個小情人,出手太輕又一時拿不下滑不溜球的她。
該使哪一招對付她好呢?
正在躊躇之際,只聽一聲暴喝:
“不勞王爺動手,恩將仇報的刁婦,讓我剮了她。”
褚萬里在後方見自家主子礙於身份不便與女子一般見識,處處相讓留情,對方卻招招狠辣不留餘地。
看得他無名火氣,當即挺身而出。
揮動鐵桿敲向秦紅綿頭頸,這一杆使得勁大力急,真要落其身上,定是筋骨寸斷,死傷難料。
段正淳急呼。
“萬里,不可!”
秦紅綿見突然竄出一人揮動鐵桿,杆法凌厲帶著勁風氣勢洶洶襲來,隱隱有風雷聲作響。
不敢託大,連忙收招橫刀守住門戶,使出全力抵擋。
秦紅綿雖然年輕但已功力不俗,有二流水平,換作平時自可輕鬆接下。
只是中了蒙汗藥後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腦子懵懵的。
下盤不穩使不出全力。
褚萬里這一杆又勢大力沉,兩兵相交之下,秦紅綿見刀尖震顫,下一刻一股巨力襲來,在此壓迫下身體不住踉蹌倒退。
一雙玉手痛的不住顫抖,虎口更是泛紅發麻。
秦紅綿接了此招後,臉色變幻腦袋也逐漸冷靜下來。
對面兩人身手不俗,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硬剛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心念急轉下思考脫身之策。
褚萬里見其收招也不好主動出擊,一時兩人都未動手,場面平靜下來。
秦紅綿性子要強,雖然打不過對方,但依舊緊咬嘴唇,瞪著一雙大眼,死死盯著段正淳。
“秦姑娘,莫要誤會,我們是出手相助的好人,並非你想的那種下流痴漢。”
段正淳見其身形頓住,連忙開口解釋。
“你怎麼知道我姓秦?翻我褻衣了?”
難道她褻衣上還繡著姓氏?
段正淳自然沒趁火打劫,隨後整了首詩。
“秦樓雨朦朦,細雨長綿綿,紅妝佩珠翠,扶刀憶段嘗。”
“什麼鳥意思?”
他見狀開始胡謅謅,“姑娘花容月貌,宛若天仙,定然姓秦,美女....不外乎柳、蘇、顏、洛、姜、雲、葉等姓。”
“身體髮膚受自父母,姓氏相承於祖宗,到了你這竟這般兒戲.....巧言令色的登徒子,看招。”
只聽嗤嗤嗤聲連響,秦紅綿已瞬發三箭,這是她的壓箱底秘技。
學會後還未人前顯露,師父讓她在危機關頭才可激發。
如今敵強己弱,身體還有傷在身,顧不得那麼多了。
見對面兩人放鬆之際突然發動攻擊,想用此招壓制對方片刻趁機脫身。
三支毒箭,一支射向褚萬里面門。
另外兩支射向段正淳,分別攻擊他小腹和腳底。
單靠側身、後退不能化解刁鑽的兩招,只能側滑,那樣的話....
段正淳心中有了計較。
看了眼迅猛而來的箭矢,臉上裝出一副驚恐表情,假裝嚇壞了來不及反應。
堪堪側身避開射向小腹一擊,不待下一步動作,毒箭已到腳面。
‘哎喲’一聲後委頓倒地。
打得好不如演得好。
賣慘可以激發女人的母性光輝,產生保護欲。
褚萬里揮動漁竿將毒箭硌飛,聽到段正淳慘叫聲心下大驚,連忙前去救主。
“我這飛箭上面喂有劇毒,此毒乃我師門秘製,這裡除了我,無人能解。”秦紅綿眼含恨意,咬牙切齒道。
“你這淫賊竟敢辱我清白,今日你命喪黃泉,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褚萬里見段正淳倒坐在地,抱著腳哼哼唧唧。
上前檢視見沒傷到要害,鬆了口氣。
聽到秦紅綿竟然箭上帶毒,當下怒火中燒,大喝一聲提杆襲去。
“賤人,快將解藥交出來。”
他恨極了秦紅綿的不擇手段,奔襲間將魚竿一橫,斜掃直擊對方腰腹,杆子迅疾如風,教對方來不及使不出毒箭。
秦紅綿此時體內蒙汗藥後勁還沒過去,施展不出全力,見杆子來勢輕快,頓時感覺氣苦神慌。
倉促間只好向左閃避。
褚萬里左手執杆,右手化爪為掌,隨杆拍出,雄渾掌力衝她胸口印去。
這一掌若要拍實當真辣手摧花。
忽然側方伸出一隻男子手掌,格開他這不留餘力的一招。
隨後響起一道悠悠聲:
“怎可下這般重手。”
正是段正淳見勢不妙前來相救。
“用你在這裝好人。”
秦紅棉先是一怔,隨後怒道。
話音未畢便右手揮刀向段正淳肩上砍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妖女,好意放你一馬,你卻得寸進尺,當真該死。”
段正淳還未出口,一旁褚萬里將魚竿自下而上的在她面前掠過,將修羅刀格開,隨後再行發力。
一抖杆身,力道再次向其湧去。
“我家公子途經茶鋪,見你被店家下藥蒙倒,欲行不軌,及時出手才救你一命,事後還幫忙抓藥煎湯。“出手間厲喝道。
”你卻恩將仇報,當真狼心狗肺,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要你小命。”
秦紅綿接下一招後,已無餘力再擋,躺倒在地。
受此一擊,又被訓斥一番,知道無法靠武力脫身。
冷靜下來細細打量兩人。
只見中了一箭的年輕人形貌俊朗,一頭黑髮由白玉綰起,腰間佩玉,眉宇間透著一絲貴氣,舉手投足間瀟灑自如,氣度不凡。
再看褚萬里明顯是此人僕從,雖行事魯莽但武功不俗,心下有了判斷,兩人身份定是不俗,非富即貴。
不像是江湖上的雜魚敗類。
如此身份不屑使用下三濫招數。
難道真錯怪他們了?
段正淳見秦紅棉臉上神情變幻,見機給其遞上臺階。
“姑娘,店家和小二已被同行的弟兄制住,捆在大廳動彈不得,你若還有疑慮儘可前去查個明白。”
“不用你說,我也會查個清楚,別以為說這麼多我就會感激你,憑你們兩個大男人合夥來欺負我這點,就不會輕易原諒你。”
秦紅綿卻是不願意說軟話。
我還要你日後幫我暖床,怎會欺負你。
“姑娘孤身在外,小心謹慎些理所應當.....我和褚兄弟先前多有冒犯,段某在這給你賠個不是,還請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哼”
褚萬里見秦紅綿依舊嘴硬,心中火氣叢生,可也知道輕重緩急,溫聲討要解藥。
“你別不識好歹,既誤會解開,快將解藥拿來,王....我家公子還還中著毒呢。”
“我沒帶解藥。”
“什麼?......你在玩我?。”
“我只是說沒帶解藥,又沒說不能解毒。”
“說話別囉裡吧嗦的,中毒的不是你,一點不著急。”
“萬里,少說兩句。”段正淳出口打斷。
“怪我沒有一開始解釋清楚,還請姑娘不計前嫌給段某解毒。”
“這才是求人的態度,你說話好聽我就網開一面.....”
褚萬里見秦紅棉如此囂張氣的牙疼,此事關乎王爺身家性命,不可拖延。
心裡有氣也忍著沒有發作。
“解藥配方我只說一遍,仔細聽好......蛇膽、枸杞、當歸一兩二錢,瑪咖、玄參、鹿茸五錢煎湯內服,甘草、白芍、杜仲研成粉外敷。”
秦紅綿見褚萬里不吭氣,段正淳態度還算誠懇,心裡解氣不少,說出瞭解毒藥方。
“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開河,若隨便扯個謊,不耽誤我們救命時間麼?”
“只長個子不長腦子,我秦紅綿說要幫他解毒就不會出爾反爾,氣煞我也。”秦紅綿被褚萬里氣到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愛信不信,反正中毒的不是我,提醒你們,還剩三個時辰配藥。”
隨後又想到什麼似的不在乎了,雙手一攤表示無所謂。
褚萬里被折騰的失去了耐心,盯著她淡淡開口。
語氣平淡說的話卻是令秦紅綿心中一寒。
“褚某若在你身上用毒箭扎個窟窿,不知你又會如何解毒?”
“.....”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萬里,不可胡鬧。”
“公子,此事關乎您的性命安危,不可不防。”
“不礙事,我觀姑娘容貌秀麗,正氣凜然,不似奸詐小人,沒有壞心思。”
王爺,又犯花痴病了,談起戀愛來是真的拼,連自個的命都不要了。
段正淳還不知道褚萬里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見他愣著不動,不禁開口道:
“藥方記下了?”
“是”
“還不趕快去?”
......
段正淳深知秦紅綿秉性,不疑藥方有假。
再者,他腳上就沒中毒,壓根不慌,毒箭飛來時他凝功覆於腳上,箭頭紮在鞋子上。
並未傷到腳上皮肉。
他將計就計使了招苦肉計,博取對方同情。
想將熱戰化為熱戀。
段正淳隨手拔掉鞋上的箭頭,望著秦紅綿道:
“秦姑娘怎會孤身在此?單獨行走不免過於危險。”
“瞎操心,還是多關心下自個吧。”
秦紅棉說完不理會段正淳,起身向大廳走去。
段正淳有些無語,這小妮子脾氣還挺倔。
不過,筋頭巴腦吃起來才滋味十足,有點挑戰性才有成就感。
桀驁不馴才有征服欲.....攻略後忠誠度很高。
想到這裡不禁微微一笑。
“啊”
突然大廳傳來一聲淒厲慘叫,在寂靜茶鋪中顯得格外刺耳。
“姑娘,他們犯錯自有官府懲辦,你這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我做事,不用你管。”
“你.....小小年紀太過張狂。”
“怎麼?你也想嚐嚐我毒箭的滋味嗎?”
段正淳聞聲趕來見秦紅綿又欲與華赫艮動手,連忙喝止,劇情有點偏暴力發展。
老打架,還哪來心思談戀愛。
“住手。”
“姑娘,你的身子還沒完全康復,不易劇烈運動,快喝藥吧。”
“你這人倒是有意思,我這打了大半天,你一旁觀戰不說,護著碗破藥什麼意思?”
“這偏僻之地能找來這碗藥可不容易,對身體有益就是好藥,不是破藥。”
“誰稀罕。”
秦紅綿並不領情,扭過頭去不願多看。
華赫艮當即說出來兩人動手原因。
“公子,這位姑娘實在蠻橫之極,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對兩人一頓拳打腳踢,打一頓出口氣就算了。
還一腳踩在兩人下襠,廢了他們的傢伙事。”
秦紅綿剛才被褚萬里擊退後也冷靜下來了,及時檢視了身體。
發現守宮砂還在,貼身褻衣都完好無損。
這才鬆了口氣。
虧她貞潔還在,否則早一刀結果了店家二人。
“怎麼滴,你有意見?敢對本姑奶奶起骯髒心思,還在我身上使那下三濫招數,這還是輕的。”
“已經報過官府,待會兒自有衙役前來緝拿惡犯,有律法處置他們,如你這般濫用私刑實在粗野。”
“我就粗野了,過兩招?”
秦紅綿當即兩手執刀準備上前開幹。
又菜又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