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和還是病了,感冒,咳嗽,談不上多嚴重,但換做允和,要病上幾日了。

一夜過去,沈知行沒回來。

張阿姨來房間看了允和幾次,也知道這丫頭生病不喜去醫院。

“太太,起來喝點水吃點飯,然後把藥吃了。”張阿姨原本之前就是照顧沈知行的,這結婚了更是之際把張阿姨安排在知行身邊。

說到底,就是沈父和沈母的偏愛。

這份偏愛到了允和這裡,也是沒少半點。

允和怕傳染給張阿姨,讓她出去,可張阿姨那裡許啊,上了年紀喜歡絮叨,尤其這太太怠慢不得的。

允和喝了半杯溫水,喝了粥,吃了點小菜,之後才把藥吃了。

倒在床上也沒馬上的睡,鼻子呼吸有點困難,所以呼吸重了一些。

腦袋不是很清明,可還記得晚上要去吃飯,想來是不能了。

她請了假,連班都不能上。她那個班,雖然是編制內,但卻很無聊,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一個噴嚏一個咳嗽都不能,就連呼吸都是罪過。

破壞古籍,就真的罪過了。

渾渾噩噩的睡了,但睡的不夠實,這樣的冬天是難熬的,好像那之後每個冬天都如此。

睡夢中,她好像看見一個人,不是那麼的清明,隱隱約約的……

允和的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然後是家裡的電話。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在家裡按電話了,可豫園還留著這個規矩。

電話是張阿姨接的,說允和病了。

“我就知道,昨晚說她不聽。”

張阿姨笑了笑,“知行,允和那孩子你還不清楚,你也別這麼說,你要是晚上早點回來帶點冰的,她病了愛吃。”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與旁的下人不一樣,可以叫沈知行的名字,也可見張阿姨不一般。

“她體涼,少吃那些東西。”

“病了,你讓讓她。”

“知道了。”

沈知行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就說剛剛為什麼打允和的電話打不通。

病了?病的可真是時候,是不願意回家還是故意把自己弄病!

晚上,沈知行一個人回到西郊的宅院,父母就住在這裡,離市中心開車半個小時,鬧中取靜。

“壹號苑”也是沈知行的專案,幾年前竣工,留了一處頂好的位置給自己父母住。

“小行回來了。”說話的人是鍾阿姨,也是沈家多年的傭人了,和張阿姨一樣。

關長平看著自己兒子回來,身後沒跟著人,倒是問了一句,“允和沒和你來?”

“病了。”

“怎麼病了?”

“感冒。”

“她的身子倒是嬌弱,改天讓小陳領著她抓點中藥。”關長平是一個合格的翁姑。

允和是挑不出毛病的,但二人的關係也並非同道中人。

要怎麼說,沒有太大的嫌隙,無非是一些老掉牙的狗血故事。可是該對她還是要好的,關長平到底是一個體麵人。

不會讓人講究去了。

沈知行應了一聲。

“你父親在書房,他找你,你去吧,談得差不多下來吃飯。”

沈知行來到書房,書房是中式的,書櫃是南美花梨木打造的,一張桌子上放了不少的資料,很多都是國外的財經雜誌。

“爸。”沈知行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沈明遠看了他一眼,“允和沒和你來?”

父親母親還真是一致,開口閉口允和允和……

“她病了。”

沈明遠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兒子,“你欺負她了?”

這話從何談起?

“沒。”

沈明遠哼了哼,“別回答的那麼痛快,我還不知道你,仗著自己本事欺負人家,你就欺負她吧……人家是安家的寶貝,你也寶貝點。”

數落兒子已經不是他這種年紀人會做的,何況他是父,不能真的像個“婦”唸叨不停。

沈明遠知道適可而止,話風一轉,“聽說你打算投6G的牌照。”

“嗯。”

看著深沉的兒子,他這個主席也要早晚退下來,公司給他管理自己也算是放心,知瑾那孩子還要鍛鍊幾年。

至於明修家的知佛,那是一個人才,可惜揹著家人考了醫學院,現在已經是陸總首屈一指的心臟科醫生了。

嗯,好樣的,沒給沈家丟人。

所以未來“天譽”還是要靠沈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