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父子倆談了一下公事,沈明遠還是囑咐一下青島排汙工程的事情。

沈知行點頭,也是銘記於心。

一個時辰之後才下樓吃飯。

三個人也沒怎麼浪費,標準地四菜一湯。

“小張還準備了兩個菜,知道你太太沒來也沒做,等會你帶回去。”關長平說這話的也是沒什麼表情。

許是因為她出生本埠望族,三代經商,與沈明遠是最匹配的一對,但內情人不得而知,是輸是贏,無人可斷!

經商的女人都不喜怒表情,就像現在一般。

“不用了,家裡有。”

關長平看著他,“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缺,但菜是給允和準備,已經是半成品了,帶回去給陳阿姨炒炒就能吃。”

母親這麼說了,沈知行只能應了。

“等著之水好了帶她來,那丫頭的棋藝我很懷念啊。”能和沈明遠能殺上幾局的只有那安丫頭了。

話說,這沈老爺和沈夫人對允和的疼愛絕對不一樣。

前者是真的疼愛,欣賞,要是知知能有一半的懂事,就真的省心了。

而後者,就真的只是外人眼中的好了,適宜,給人的感覺剛剛好。

“嗯,她好了就帶她來。”

“你啊,忙歸忙,也要多多陪著媳婦。要知道,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肯定有一個好女人,允和是一個好女人。”這話還是沈明遠說的,換作平時,定是做婆婆的說,在沈家卻是例外。

這份例外,也僅限於允和。

關長平耳觀鼻鼻觀心的,卻一句話也沒說。

用過飯之後父子倆殺了一盤棋,沈知行看了一下時間,“知知不回來?”

“那丫頭,太野了,前不久去了國外玩,你是知道的。回來也不著家,和幾個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

沈知知是沈知行的妹妹,剛剛大學畢業,也沒急著工作,按著沈知知的話說:學了四年,枯燥死了,一定要玩上一兩年。

誰不知道大學生活是最輕鬆的。

沈知知啊,總是給玩找藉口。

“我約她,說說她。”他還是有做哥哥的樣子,這個家,他是長子。

家族裡,他也是有發言權的人。

沈知行回到豫園的時候還是帶了冰激凌。

一個牌子的,他見允和吃過幾次,就買了一小盒。

允和房間的溫度很高。一進來就能感覺到。

沈知行進來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看見床上的女人,呼吸沉著,帶著鼻音。

每到冬天她會生病,感冒,發燒,小則一個星期,動則一個月還要多。

他探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還是有溫度的,有點燙,脖子溼乎乎的,看樣子是出了汗。

允和睜開眼睛就看見了沈知行,倒是意外。

他很少來自己的房間,尤其她病著。

拉下這男人的手,怕傳染他,“你不應該在這裡。”

不應該在這裡,那他應該在哪裡?

沈知行冷笑,拿過一小盒冰激凌放在床頭櫃,“就這一次。”

上次也是這樣,他也這麼說,高燒三十九度的允和,吵著要一小盒冰激凌,叫了一個跑腿半夜送家裡。

當初還沒住豫園,但地方也是偏的,跑腿費就給了幾百塊。

允和撐著身子起來,但也沒完全起來,靠著枕頭。

入口的冰涼讓她稍稍清醒了一點,她看著還沒離開的男人,“會傳染你的。”

“你的溫度不低,找陳河來。”陳河是私人醫生。

她不喜醫院,勸她去醫院難登天。

允和拿著小勺一口一口抿著,好吃,冰涼,入口很舒服。

“不用,吃了藥,睡一睡就好了。”

沈知行冷哼,沒理她轉身出去。

允和安安靜靜的吃著冰淇淋,一口一口挖,很快就吃完了。

嘴巴里有著奶甜的味道,可算是有點味道了,一整天昏天暗地的,只有這會清明瞭一些。

她拿過手機,點開一個匿名發來的照片。

白天迷迷糊糊收到的,看了一眼,頭疼的厲害,也沒理會。

這會看著,好看沉穩的男人,青春靚麗的女人,靠在一起,女人在他的臉上吻著,男人緊閉眼眸。

心裡密密麻麻的,像有幾百只螞蟻爬過,呼吸依舊沉重,帶著幾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