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肖楊啊……”

梁煙在他身邊坐下,絲毫不掩目光打量。

瞧瞧這大油頭,這鎏金袖口。

壕雖壕,但是土啊!

良久,她吸完手裡的煙,將菸頭按在桌上,手支著下巴,嫌棄道:

“不是……看照片也是個利落人,怎麼瞧著本人,這麼貨不對版呢?”

“你什麼意思?你難道忘了你在電話裡叫人家小甜甜了?”肖楊急躁。

梁煙朝調酒師打了個響指,手裡沒一會兒就多了杯特調。

紅的藍的綠的,波光盈盈,很是漂亮。

她將這杯酒塞進肖楊手心,眼睛瞥了一眼事不關己的沉肆:

“我說,帥哥兒,你昨兒給我看的賣家秀水分這麼足,讓你兄弟喝杯酒,證實一下她的男性特質不為過吧?”

沉肆從高中就出入這種場合,早早地摸出了裡面的門道。

酒這個東西,那是越,度數越高。

轉圜的話還沒出口,肖楊已經傻不愣登的一飲而盡。

末了,還咂了咂嘴,裝逼道:

“什麼秘製特調,也就這樣。”

可是,隨著他話音落下的,還有他高貴的頭顱。

如果不是梁煙拿手墊著,他腦袋非得磕出大包。

沉肆是真被肖楊這小子蚌埠住了,示意蔣昭趕緊找補一二,免得酒醒了人沒了,再去他那小公寓裡吵他,不能溫香軟玉在懷。

蔣昭打小就機靈,起身走過去,姐姐姐姐的叫:

“我這兄弟別的沒有,就是實誠,瞧瞧,喝多了還都囔煙姐您的名字呢。”

梁煙垂眸一聽,還真是。

將肖楊推給蔣昭,她又叫了一打度數較低的酒,一人一瓶:

“昨兒聊的高興,忘記告訴他這裡消費比較高了,不過沒事兒,等下我跟經理打個招呼,給你們員工價,酒我也請了,以後就是朋友了。”

沉肆沒接,用橙汁跟她碰杯,連帶著蔣昭:

“家裡小姑娘看得緊,喝完這杯我就撤了,錢的事兒不用,記在你身上,當是給朋友捧場。”

“行,夠男人。”

梁煙對瓶吹,直接幹掉。

蔣昭沒見過這麼勐的,還想勸酒,被她一個眼神按住:

“小朋友,打扮這麼漂亮,要不要姐姐給你找個妹妹來陪著?”

蔣昭趕緊搖頭。

女人什麼的,只會影響他上分的速度。

沉肆已經開始穿外套,瞧見一睡不醒的肖楊,將車鑰匙丟給目瞪口呆的蔣昭:

“走的時候找個代駕,你也別回去了,就睡我床上。”

蔣昭真有些招架不住梁煙,瞧她那架勢,絕對是想把他喝倒。

“肆哥……別啊,要走一起走。”

沉肆心裡惦記著小姑娘,一起走,哪輩子才能到家。

“錢都花了,你也該多認識幾個朋友,行了,走了。”

梁煙朝他揮揮手裡的酒瓶,耳旁的髒辮一晃一晃:

“肆哥?行,就肆哥,您以後常來啊~”

-

夜已極深,路邊堆砌的積雪已經很重。

頭頂灰濛濛的,冷風嗖嗖的朝人衣服裡灌。

沉肆拿出手機打車,身上的外套咧著,試圖吹走上面甜膩的脂粉味兒。

這個點,又是這個地方,人流量大,車也多。

沒一會兒,就有一輛計程車在他面前停下。

和他剛拉開門,就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紅髮女郎搶了先:

“帥哥,謝了。”

可對方看清她的臉,又從車上下來,一下抱住他的脖子,歪歪斜斜的掛著:

“怎麼是你啊?跟你那小女朋友吵架了出來買醉?正好我那兒缺個舍友,今晚跟我走?”

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沉肆皺了皺眉。

用力將人從身上扯開,再強行塞進車裡,沉肆示意司機開車,獨立一人站在寒風中。

瞧見打底襯衫的淺色領口沾了剛剛那位紅髮女郎的口紅,他俊眉皺成一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操!”

-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三點。

怕打擾小姑娘睡覺,沉肆躡手躡腳,一進門就直奔衛生間,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丟進髒衣籃。

衝了澡出來,他穿著寬鬆睡衣上樓。

擦過的頭髮還滴水,順著他的喉結,消失在他的腰腹。

確保身上沒有味道,他彎腰,開了床頭的小夜燈。

小姑娘面目柔和,睡得正香。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兒留宿。

枕頭是他的,床單被套也是他的,頭頂還放著她送的臭貓。

一瞬間心軟得一塌湖塗,垂眸低頭,在小姑娘額間親了親,再順順她睡得有些凌亂的胎毛。

此心安處是吾鄉,原來竟是這種味道。

折返下樓,靠在她最喜歡的飄窗上,沉肆睡意全無,胸膛滾燙。

這樣美好的小姑娘,只有禽獸才會時刻想著把人吃到嘴裡吧?

一根一根的煙往嘴裡塞,沉肆按耐住躁動不安的胸口。

好不容易壓下了那股快要噴薄而出的慾望,又不敢上樓打擾睡夢中的小姑娘。

完事兒又返回衛生間,將髒衣籃的“罪證”,直接丟進了垃圾箱。

牆上鐘錶的指標指向五點,沉肆的頭髮也已經徹底風乾。

拿過沙發上的毛毯,他長手長腳窩在飄窗上,閉上了眼。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小姑娘輕柔的碰著他的肩膀,將他喚醒:

“你怎麼睡這兒了?去樓上。”

小姑娘該是剛醒來不久,身上穿的是他的寬大衛衣,一雙長腿又嫩又長。

在家裡,她很少穿他的衣服。

上一次還是他特意要求。

……

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還是大早上,沉肆瞬間被這一幕刺激得眼睛通紅。

……

一把將人攏在懷中,不管不顧的尋到小姑娘的唇,動情地親吻。

……

江之魚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沒急著將人推開,反而笑著佔據了主動權。

……

沉肆被迷得五迷三道,眼看就要拉弓上弦,她這才面無表情舉起在垃圾桶裡找到的打底衫。

上面,紅唇刺眼。

沉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你這是……”

江之魚又把那件打底衫往前湊了湊。

離得近了,菸酒味夾雜著脂粉香,大紅色的唇印在他眼前搖晃。

她臉上擎著笑,一字一句道:

“說吧,昨晚勾搭的,是小紅小綠,還是不知哪家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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