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南煙幾乎眥目欲裂,可她知道,馮佩雲既然會這麼說,就很有可能會這麼做!

她不能拿媽媽去冒險!

但,要是她現在答應了,她們只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想到這裡,南煙一字一頓地道:“我是不會答應的!”

馮佩雲卻也根本就不在乎,她嘲弄地彎起嘴角道:“好啊,你不答應,那就等著看林夕薇被折磨吧,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全程直播的!”

她說完,直接轉身走了進去:“關門!”

一聲令下,大門立刻被傭人關上。

傾盆大雨就在這一瞬間落下。

從上至下,冰冷的雨點落到了南煙的身上,砸得生疼的同時,也一點點帶走了她身上的體溫。

南煙很無助,瞬間慌亂起來。

她可以忍受自己痛苦,卻不能讓媽媽再受苦。

腦海中,不斷閃過母親痛苦的樣子,惹得她的心臟都跟著一下一下地抽痛起來。

不,她不能讓媽媽在遭遇任何的痛苦!

這麼想著,南煙立刻著急地去拍門。

“開門,你們開門!我要見顧朗,我答應你們的要求,開門!”

她哭喊的聲音,在雨中顯得十分的渺小。

可那扇門依舊緊緊地關閉著,南煙的心裡更加絕望了,她試圖撥打電話,但卻發現,她的手機已經沒有電了。

巨大的絕望好像潮水一般要將南煙淹沒,她再次用力地拍著門,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響起了一陣引擎的聲音。

南煙轉身,明晃晃的燈光中,她看到了那矜冷傲然的男人,正撐著傘走下來。

那修長挺拔的身影,逆著光走來,讓她有種真實的感覺。

陸淮旌……?

“顧南煙,你不要命了?”

他厲聲的呵斥,讓南煙終於回神過來。

她眼眶通紅,眼淚混合著雨水,根本就分不清。

帶著哭腔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每一次,都是!

“我不來,你要在這裡求到什麼時候,顧南煙,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有骨氣了?”

陸淮旌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

他之前從未見過這樣卑微的顧南煙,就算是和顧家人有什麼問題,她從來都是堅持自己的原則的。

可他的話,也瞬間就擊潰了南煙的偽裝。

她哽咽著,蒼白的唇瓣都在顫抖:“淮旌,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南煙不知道要怎麼跟陸淮旌說母親的事情,但她只知道,要是現在再不求陸淮旌,母親一定會出事的!

陸淮旌聞言,眼神頓時軟了下來,他立刻將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南煙的身上。

低聲安慰道:“沒事了,別怕,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陸淮旌說完,直接寒聲喊道:“開門!”

簡明扼要的兩個字,卻讓門內的馮佩雲慌的不行,她立刻開啟門,震驚地看著摟著南煙的陸淮旌。

“你……你怎麼來了?”馮佩雲張口結舌。

但是陸淮旌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只是帶著南煙走進門,低聲問道:

“你要找誰?”

“顧朗……”

南煙咬唇,她要親自和顧朗談!

陸淮旌冷冷地開口:“你聽到了,我太太要見顧朗!”

“他……他現在不在家,媽病了,他在醫院照顧。”馮佩雲如實相告。

但是陸淮旌才不管這麼多,聲音越發寒涼了:“十分鐘,我要見到他!”

說完,還是轉頭對著身邊的小女人道:“你淋雨了,先去洗個澡。”

南煙一怔,可還不等她開口拒絕,陸淮旌便好似看穿了一般道:“你還懷著孕。”

簡短的五個字,卻讓南煙完全沒有了拒絕的藉口。

她徑直地朝著客房走去,身後卻傳來了陸淮旌的聲音。

“你們,去給她準備一套新衣服!”

在陸淮旌的面前,顧家人完全不敢作威作福,只有聽命的份兒。

南煙強忍著淚水,走進了洗手間。

當溫熱的水落到她身上,她這才感受到了一絲生機。

等她洗完了出來的時候,顧朗已經在客廳裡坐著了。

而那光冷的男人見到她出現,率先走上前,摟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坐到了沙發上。

開口,便是帶著慍怒的責問:“聽說,你們在威脅我太太,是嗎?”

一句話,頓時讓顧朗變了臉色。

他三番五次地在陸淮旌這裡吃癟,想到還躺在病床上老母親,他也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

“陸先生,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開口就質問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

“呵~”

陸淮旌冷笑了一下,手臂緩緩地收緊,將南煙摟在懷中:“顧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若不是因為你是南煙的父親,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出現在我面前,更不要說,是否把你放在眼裡了!”

鋒冷的話,自帶上位者的壓迫感!

顧朗頓時氣勢上就矮了一截。

此時,一旁的馮佩雲也按捺不住了,她立刻站起來道:“陸先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顧南菸害得我女兒流產,還把她的祖母送進了看守所,難道我們作為她的父母,不應該教育她嗎?”

“就算是你要為你太太打抱不平,也不能不公平吧?”

“是嗎?顧太太還真是伶牙俐齒啊!既然說到公平,那我倒是要問問你們了,明明把顧老太太送進看守所的人是我,你們為什麼不來找我,反而在這裡刁難我太太?”

陸淮旌寒聲開口,那犀冷的視線,直接壓迫得馮佩雲不敢抬頭。

“那……那我們到底她的長輩,這裡面難道就沒有她的原因嗎?”她強詞奪理道。

陸淮旌冷笑一聲,才道:“所以,顧太太也是見人下菜碟,不過就是欺軟怕硬而已!哪裡來的公平之說?”

“你……你……”馮佩雲被懟得張口結舌,一時之間,也亂了分寸。

她求助似的看向了身邊的顧朗。

後者立刻出聲道:“既然陸先生說要公平,那顧南煙傷害自己妹妹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我作為父親,難道不能給另一個女兒討回公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