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個人才發生矛盾,南煙還不想和藺晉遲見面。

但藺晉遲似乎是沒有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只是冷漠的針對一旁的顧柔兒,寒聲道:

“顧小姐,你要是不想讓我拆穿你的身份,最好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家裡,這麼大吵大鬧,更是沒有一丁點教養可言。”

直言不諱的話,直接讓顧柔兒的臉都變得鐵青了。

她咬牙切齒,幾乎是怒不可遏地道:“藺晉遲,你還是少管別人的閒事吧!你的未婚妻現在都在照顧別人的孩子了,這個女人的心意昭然若揭,怕是你還沒來得及說別人,自己家的後院就先著火了吧!”

子虛烏有的汙衊,還是戳中了藺晉遲的心事。

畢竟,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南煙和陸淮旌的事情。

這兩天他們沒有見面,對於藺晉遲來說,每一個夜晚都輾轉難眠。

可南煙卻冷笑了一聲,直接毫不避諱地回擊道:“實在不好意思,顧小姐,我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啊,但是你非要作死,那就別管我不給你們留顏面了。”

她直接調出了門口的監控,那裡面很清晰的記錄下了陸淮旌是如何尾隨,又如何試圖質問南煙,而被控制住的場面。

南煙的聲音更加冰寒:

“看陸先生的狀態,應該是被人下藥了吧?顧小姐,你是不是也要解釋一下,他為什麼會深夜出現在我家的門口,試圖傷害我?又或者,他這個樣子,就是你造成的?”

三連問,直接讓顧柔兒的臉色精彩紛呈。

她張口結舌:“我……我不是,淮旌,我什麼都沒有做——”

“或者,我現在就叫司少過來,帶陸先生去做個血檢。”

南煙說著,便直接拿出了手機準備撥通電話。

終於,陸淮旌看不下去了。

他攥住了南煙的手腕,墨眸深深地望著她。

“怎麼,陸先生是要給自己的妻子求情了?”

南煙的語氣十分嘲諷。

陸淮旌深吸一口氣,最終才沉聲道:“對不起,Alina醫生,是我沒有調節好,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還請你不要再生氣了,我代替我妻子向你道歉。”

“我妻子”這三個字,是陸淮旌之前從未在外人面前提起過的。

如今聽來,南煙只覺得更加諷刺了。

但眼下,她也實在是不想大動干戈,畢竟,小奶糰子還在樓上。

要是讓他聽到這些,實在是不利於身心發展。

思來想去,南煙只能暫時放棄了。

她甩開陸淮旌的手,聲音冷淡:“好啊,那我就給陸先生一個面子,但是還請你以後記住,身體不舒服就去醫院,不要隨便尾隨別人,給其他人造成困擾。”

陸淮旌眼皮跳了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轉身,直接帶著顧柔兒走出去:“走吧,南煙。”

顧柔兒聞言,雖然很憋屈,但是卻不敢鬧得太僵,只能跟著離開。

房間裡終於都只剩下自己人了。

南煙坐到了沙發上,並打發走了傭人。

“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她態度疏離的問。

藺晉遲垂睫,似是有點難以開口。

經過一番極快的心裡掙扎,他還是沉聲道:“那天的事情,很抱歉,南煙。”

雖然已經料到了他是來道歉的,但是南煙還是很不舒服。

畢竟,誰也不願意被強迫。

尤其是在知道,藺晉遲傷害了陸老爺子,還拉助理出來頂罪這種事。

她轉頭,聲音都壓低了一層。

不為別的,只為了樓上還有個孩子。

“晉遲,我說過了,我們需要分來冷靜一下,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原諒你,即便是你和陸爺爺之間可能有過什麼恩怨,但我理解不了的是,你竟然因為這個要害他——”

“我不是要害他,我只是不想讓他這麼早醒來而已。”

藺晉遲再也忍不住,直接道:“所以南煙,你到現在都認為,我是故意在使壞是嗎?我知道,外公很喜歡你,更在意陸淮旌,從小我就知道,我和淮旌不一樣,所以我也從來都不期盼有什麼,我已經什麼都不要了,但唯獨有一樣東西,是我絕對不能分享的。”

他眼神灼灼地盯著南煙,即便是不說,她也已經明白了。

那個直白而炙熱的眼神,讓南煙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她轉移開視線,有些無可奈何:“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可是,愛從來都不是犯罪的理由,晉遲,你真的讓我感覺到陌生……”

藺晉遲聞言,眼底閃過了一絲愧疚,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

“我知道你還愛著陸淮旌,即便是你要復仇,但這其中,還是有很多於心不忍,我實在不敢賭,南煙,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我明知道你本身就還在動搖,所以我就更不能允許任何變數出現,尤其是,在你也很在乎外公的情況下,難道,那就不會因為他的勸說,而改變初衷嗎?”

這是藺晉遲第一次跟南煙說出這種話,她很驚訝,但也同樣很失望。

她搖了搖頭,才顰眉解釋道:

“晉遲,你太小看爺爺了,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懷疑爺爺,他對我的愛,不比你對我少,其實,他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只是,他願意尊重我的意願,從未強迫過我,晉遲,不要枉做小人了。”

藺晉遲聞言,瞳孔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沉默,低頭。

那樣子,像極了一個深受傷害的困獸。

南煙嘆了口氣,她到底還是心軟的。

閉了閉眼,才繼續道:“晉遲,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不擇手段,從來都不是唯一的手段。”

“很抱歉,南煙。”

藺晉遲很真誠的道歉。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很難修復我們的關係了,所以,我找人查到了這個。”

他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放到了桌子上。

南煙很意外,開啟來,裡面並沒有什麼檔案,而是一枚隨身碟。

藺晉遲開門見山道:“南煙,這是我搜集到的證據,這裡面,是一份五年前的行車記錄儀,這裡面記錄了宋怡歡把你昏迷的母親送到車上的證據。”

“什麼……”

南煙霍地站起來,美眸瞳孔都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