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陳家的事情,賀安自然不清楚。

他這個人辦事向來公平,拿錢辦事!

至於其他的,一律不管,或者說他也根本不在乎。

“哈哈哈,小祖宗,這次賺了一千萬!”

賀建國開著車,車裡面還放著他的懷舊音樂。

看他那見眉不見眼的模樣,顯然是心情非常不錯。

可他的好心情卻是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二人剛開車到家門口,就見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正站在門口。

賀建國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這兩人之後也消失了。

其中一名中年人看到二人後,直接來到賀安車窗前。

“賀先生,好久不見。”

“你們山海的人找到我,應該是沒什麼好事吧?”

“賀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海城房地產商王先生,以及風水協會會長劉先生慘死,您知道麼?”

“知道啊,我當時就在海城,怎麼可能不知道?”

“事發當時,我們在監控中看到你在樓下出現過,能解釋一下麼?”

中年人的語氣不卑不亢,即便是戴著眼鏡,也擋不住他眼睛中的鋒芒。

“就是簡單的路過啊。”

嘭!

賀安剛說完,另外一名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就狠捶了一下車門,咬牙切齒的看向賀安道。

“賀安!你不要太狂妄!”

“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山海的人,那也應該知道我們的手段!”

“修行之人不能對普通人出手的鐵律,誰犯誰死,即便是撐花道人也一樣!”

沒等賀安開口,那名中年人就一把拉住年輕人道。

“李達,閉嘴!”

賀建國也一臉不爽的走下車,來到兩人身前看了看車門道。

“山海的人了不起啊?我這車很貴的,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錢啊?碰花了你配得起麼?”

“你特麼!”

那個叫李達的張嘴就想要罵街,卻被身旁中年人拉住。

中年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李達想要說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賀安也開啟車門下車,平靜的站在那名中年人面前。

“老閆,你認識我多少年了?”

“十年!”

“你應該瞭解我的脾氣。”

“嗯。”

“那個姓王的死的冤麼?”

“不冤,死八次也不冤,但是賀先生,有些底線是絕對不能觸碰的,要不然豈不是天下大亂?”

賀安笑了笑,隨即看向老閆認真道。

“老閆,你有你的規則,我也有我的規則。”

“如果上頭真有證據的話,現在也就不會讓你來了。”

老閆沉默不語,身旁的李達卻是不忿道。

“你......”

他話還沒說完,老閆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賀安似笑非笑的看了李達一眼道:“你遇見一個好師傅。”

他說完看向賀建國道:“把車送回去。”

賀建國對著李達冷笑一聲,再次上前發動了汽車。

賀安則走到房門前,開啟房門道。

“進來坐坐?”

“不了。”

老閆永遠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賀安也沒強求,轉身回了四合院。

等著看不見賀安的身影后,老閆回頭就是一耳光抽在了李達臉上。

這一下極其用力,李達的臉肉眼可見就腫了起來。

他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老閆道。

“為什麼呀師父?”

“為什麼?就因為你剛才差點沒命了知道麼?”

“師父,你是說賀安?他還敢殺咱們山海的人?”

老閆看他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道:“你知道他一個小輩,實力算不上頂尖,背景算不上頂尖,卻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不敢惹他麼?”

“為什麼?”

李達還真有些好奇,這一點也是他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畢竟山海其實就是官方組織,裡面有實力的人並不少,甚至還有幾位堪稱定海神針級別的人物。

這些人物出來一位,賀安可能都夠嗆。

這也是他剛才看到賀安那一臉‘無辜’後格外不爽的原因,畢竟你跟普通人裝一裝就算了,跟我們還裝什麼?以為我們弄不了你啊?

“因為就在去年,也有人跟你一個想法。”

“然後他就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白天還跟我一起出任務,一起吃了晚飯,結果就在晚上回家後,就再也沒出過那個屋子。”

李達聽後眼睛瞪得老大道。

“師父你是說!”

“嗯,那個人是你師兄。”

老閆說完後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你想要像你師兄一樣麼?”

李達沉默了,內心雖然還有些不服氣,可他也知道,自己師父說的是對的。

眼看他還是有些不服氣,老閆則繼續道。

“在他還被人稱呼為撐花童子的時候,有個小道統得罪了他。”

“再然後,那個道統也消失了,從上到下,連道觀裡面的狗都消失了,這下你明白了麼?”

李達瞠目結舌道:“師,師傅,就這上頭還不管麼?”

“為什麼要管?他滅的那個小道童用嬰兒煉丹,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人無辜!”

“他雖然行事乖張,但是這些年來,死在他手中的人,還真就沒有一個算得上是無辜。”

李達聽後卻是不服道:“我師兄呢?”

老閆聽後沉默幾秒後,嘆息一聲道。

“也包括他。”

李達還欲說什麼,就看見賀建國哼著歌走了回來,看到他們兩人還在門口,賀建國笑道。

“這是準備晚上留下來吃飯啊?”

李達狠狠瞪了他一眼後道:“師父,我們走!”

賀建國等著師徒二人都走後,才哼了一聲,回到四合院。

結果一轉頭,就瞧見四合院正中心放著一副黑色棺材!

而此刻的賀安左手握著一把匕首,輕輕割開手心,點點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滴入棺中。

賀建國的臉都白了,嘭的一聲就關上了房門,一臉擔心道。

“我的小祖宗,那倆人還沒走遠呢!”

“這種事情回屋子弄也好啊,這就在院子中?”

賀安沒空搭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棺材中。

棺中安靜的躺著一具男屍,上半身赤著,充斥著一條條蜈蚣一樣的縫合傷口,看上去就彷彿一隻被撕碎後又縫合在一起的洋娃娃。

而他的嘴上,則戴著銅錢面罩。

此刻賀安的鮮血,點點滴落在那銅錢面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