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強盜見夜明看過來,嚇得磕頭如搗蒜,口中求饒不斷。

絡腮鬍更是將頭都磕破:

“爺爺,神仙爺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求您了,饒了我吧!”

“本來想將你們也放到鍋裡煮一煮的,看在你們這麼誠心悔過的份上......”

“就饒了我們?”

“就活埋吧。”

“神仙爺爺,饒命啊!”

一群強盜乞求不已,許多人都開始自扇面頰,泣涕漣漣。

見嚇唬的差不多之後,夜明忽然一笑:

“當然,你們要是願意幫我做件事,倒也不用這麼快去死。”

“願意,願意,小的願意!”

一眾強盜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連應答。

夜明一笑道:

“願意就好,我要你們,去‘聖火烈狐教’其他堂口宣傳‘聖火烈狐教’從教主到使者都是小孩兒的事。”

絡腮鬍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連連答應下來,表示沒問題。

“既然沒問題,都楞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行動?”

見夜明催促,眾強盜如蒙大赦的跑走,頭也不回的下山去。

吳先生見此,問道:

“善緣公子,這些強盜恐怕不可信,沒準離開之後,又會再投入那邪教之中。”

“不妨事,他們已經知道教主、使者都是小孩兒的事,那麼不管會不會背叛,這件事都必定會被教派中其他人知曉。

如此,動搖對方內部的目的定會達成。”

“那要是他們下山乾脆躲起來,不去其他堂口呢?”

夜明神秘一笑:“他們會去的。”

見夜明這個表情,吳先生就知道,那些傢伙肯定是逃不開這位的魔爪。

隨後,又想起之前自己被火焚之事,問道:

“對了,先前我因何會不懼火焰?”

夜明笑道:“那是‘坐火’之術,可避火、抗火。”

“那這大鍋飯的法術又是什麼?”

“‘登抄’之術的一種運用,此術可在原有基礎上擴大影響,我將大鍋飯煮熟的難度提升了數百倍,任他如何烹煮,也別想煮熟。”

吳先生聞言,連連點頭,又問起其他來。

不得不說,這位在追問上很是積極。

夜明告知,這些法術都是《地煞七十二變》中所載。

“地煞七十二變......”

吳先生喃喃念著,若有所思的樣子。

吳猴也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夜明。

在它看來,這個人很怪,能從袖子裡拿出那麼大的“鍋”,還會讓東西飛起來,很是厲害。

吳先生彷彿在夜明身上發現寶藏一般,有著問不完的問題。

他們一路聊著,一路下山去。

......

李狗蛋作為村裡的孩子王,小小年紀,便能領著一群小孩兒在一起玩兒。

今天他們正在玩兒扮地主的遊戲,作為孩子王,他自然是“地主”。

這不,正坐在用兩根木棍和一堆繩子串好的椅子上,由四個小孩抬著,巡視田地。

其他孩子們都很配合,老爺長老爺短的叫著,叫的李狗蛋很是開心。

李狗蛋忽然在想,要是那一天自己真的成為地主老爺就好了,天天都有人伺候著,有吃不完的白米,就是喝粥,那也要加一碟鹹菜!

正在美好的幻想呢,突然見田間地頭有一個小孩兒在玩耍。

那是一個長相俊秀,帶著帽子,穿著白衣,光著腳的孩子,手中正拿著一尾魚在玩耍。

咦,真的是魚,還是活蹦亂跳的活魚!

李狗蛋見此,覺得非常驚奇,世上還有離開水也能活的魚嗎?

當即對小夥伴道:

“去他那邊看看!”

一群小夥伴聞言,都是好奇的問道:

“誰啊,去誰那兒?”

李狗蛋指著那個拿魚玩耍的白衣小孩兒:

“就是去他那裡啊!”

小夥伴們順著李狗蛋指著的方向看去,卻是什麼也沒看見。

“沒有啊,根本沒有人啊,狗蛋哥,你是不是昨晚沒吃飯,餓的眼花了?”

“胡說,我才偷吃過一根小花她娘晾在院子裡蘿蔔,就算還餓,也不會眼花。”

李狗蛋理直氣壯的說著。

旁邊一個女娃聞言,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

“狗蛋哥,你怎麼能偷吃我家的蘿蔔!”

“看什麼看,我現在是地主老爺!吃你家蘿蔔怎麼了,等以後長大了,我還要讓你做地主媳婦,到時候你家都是我說的算!”

李狗蛋十分霸氣的說著。

小花聞言,有些害羞的捂著小臉:

“狗蛋哥,你說話要算數哦~~”

“那是當然,我說話肯定算數!”

李狗蛋拍著胸脯保證,又指著那白衣小孩兒的位置道:

“你們別愣著了,快過去看看。”

一群小夥伴都看不到李狗蛋說的小孩兒,只當他是在亂說。

但大家都比較遵守遊戲規則,很聽地主老爺的話,抬著李狗蛋往過去。

李狗蛋見白衣小孩兒就在幾丈外,本以為兩下就能到。

可是大家都走過兩片地了,那白衣小孩兒還是離他幾丈遠。

有小夥伴不想再走,停了下來:

“狗蛋哥,不行啊,抬著走很累的,而且我好餓啊。”

說著,那小夥伴放下自己抬的一角,其他人見此,也都放下。

於是,“地主老財”李狗蛋被摔在地上。

李狗蛋也不生氣,大家平時基本都這樣。

直接爬起來,也不管身上沾的泥,快步向白衣小孩兒走去。

只是無論他怎麼走,那白衣小孩兒始終距離他幾丈遠。

就算快要跑出村子外,也沒法接近。

李狗蛋見此,感覺很是鬱悶,對著白衣小孩兒大喊道:

“喂,你能不能停下,等我一起啊!”

拿著魚在手中玩耍的白衣小孩兒聞言,側頭看向他,目光中似乎有些疑惑。

見對方看來,李狗蛋連忙說道:

“我叫李狗蛋,你叫什麼?”

這一次,白衣小孩兒聽懂了,發出小男孩兒的奶音:

“我叫束少年。”

“束少年?好奇怪的名字。”

李狗蛋說著,再邁步往對方身邊去。

只是仍是無法靠近。

雙方之間的距離總是那麼遠。

束少年見此,說道:

“我也想和你一起玩兒,但你無法到我身邊,就不能一起玩兒。”

“你不能過來嗎?”

李狗蛋不由問道。

“我們之間的距離,是你決定的,我過不去。”

束少年如此說著。

見對方這樣,李狗蛋不信邪,邁開步子跑向束少年。

但這並無用處,明明都已經跑出村老遠一段距離,怎麼還是無法接近,對方就在眼前啊!

李狗蛋鬱悶不已,有些垂頭喪氣的。

這時,忽然聽到村子裡自己老孃的叫罵聲。

不用說,肯定是怕自己跑丟,來找自己的。

李狗蛋是個懂事的,沒有故意躲著不回去。

看一眼束少年,對他說道:

“我娘叫我回家,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說完,連忙往村裡去。

束少年見對方離開,沒什麼表情的眨眨眼睛,手中拿著的魚忽然變成鳥。

束少年也是因此略一愣神,隨後臉上又出現笑容,很是開心的逗鳥玩兒。

正在玩兒著,忽見一隻猴子竄出來,一把抓向他手中的鳥。

鳥被驚得飛起來,束少年也嚇了一跳。

猴子一下沒抓到鳥,又跳起來抓,只是仍抓不到。

束少年的臉上卻是浮現出驚喜的神色,看著這猴子:

“你能看見我、接近我?”

猴子聞聲,歪頭看向他,似乎是在問為什麼不能。

束少年見此,很是開心,一把抓住猴子的雙手,直接抱著猴子,很是開心的說道:

“我們做朋友吧,做最好的朋友!”

忽然被熱情抱住,猴子也是一臉懵圈,似乎不明白這位是怎麼回事。

吳先生眼見跑在前面的吳猴立在原地發愣,有些奇怪。

“善緣公子,猴兒這是什麼情況?”

夜明沒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在其眼前一拂。

吳先生再看去,便發現前方突兀多出一白衣小孩兒來。

那小孩兒正抱著吳猴,一臉開心的同它玩耍。

吳先生見此,頗為詫異。

不待他詢問,便聽夜明說道:

“此為萬年銀苗精,乃是於人無害之精怪,無需擔心。”

似是聽到夜明所說,束少年很是意外的看向他們:

“你們也能看見我?”

夜明一笑,走到他面前,摸一摸他的頭,道:

“我認識一個萬年金苗精,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啊,你是說春瓊泉姐姐?”

夜明聞言,略覺意外:

“你認識她?”

“認識,認識,是一個愛欺負人的壞姐姐,每次見到我,都會欺負我,不要和她一起玩兒!”

束少年有些小小怨氣的說著。

看他樣子,好像沒少被春瓊泉欺負。

夜明聞言,啞然失笑,沒想到就春瓊泉那樣的,還有欺負人的時候。

吳先生也想要接近,結果發現,竟然無法接近。

無論他怎麼走,都無法拉進和束少年的距離。

這讓他有點小小的挫敗感。

善緣公子就不說了,是會法術的,可是為什麼吳猴都能接近,而自己不能?

當然,也只是鬱悶一下而已,沒有多說什麼。

隨後,一行便往村子裡去,束少年拉著吳猴,跟著一起走。

剛進村不久,就見到一群小孩兒在圍著一棵樹玩耍。

其中一個小孩兒看到束少年和一隻猴子在一起,連忙跳起來招手,和這邊打招呼。

其他小孩兒見此,都覺得奇怪,不知狗蛋哥為什麼這麼熱情的招呼那邊來的兩人一猴、一馬。

李狗蛋興奮的跑到束少年面前,只是仍是無法接近。

但這並不能阻擋他的熱情,笑著說道:

“你這麼快又回來啦!”

束少年聞言,手裡拿著鳥,歪著頭看向他: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李狗蛋聞言一愣,指著自己道:

“我是李狗蛋啊,我們剛才見過的。”

“見過?我剛才就只見過他們。”

束少年說著,指了指夜明、吳猴。

“怎麼會,我還知道你的名字,你叫......叫......”

本來要脫口而出的名字,忽然就喊不出來,無論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

李狗蛋一下子有些急,只是急也沒用,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好在,小孩子也不是那麼在意這些,名字想不起來,便又詢問。

束少年也如實作答。

當天,一行就在村中休息。

李狗蛋同束少年、吳猴一起,玩兒的很開心,雖然並不能接觸到束少年。

第二天一早,李狗蛋起床,要送別昨天一起玩兒的好朋友。

剛見面,發現束少年手中鳥不見了,又拿著魚。

李狗蛋沒在意那些細節,只是熱情的打招呼。

而束少年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