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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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快中午了。
令狐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忽然想起來昨晚的事來。
立馬往火堆那邊一看，和平常白天半熄火不一樣，竟然燒得比晚上還旺，上面架著的鍋裡應該還在熬粥，一股子淡淡糧食香味。
那幾個胖乞丐呢？怎麼還是一個黑瘦的中年乞丐在那？還有他的兩個小弟。
難道昨天都是夢？可怎麼這麼真實？火堆也和平常不一樣？角落裡還多了幾口缸。
搖醒了身邊的歐陽雲海，令狐沖有點慌。
歐陽雲海醒來一看情況，也不說話，直接往火堆那邊走去。
開啟在火堆不遠處的水缸舀了一碗水喝，水還是溫的。
令狐沖看得口渴，也去喝了碗。
“老大……”
歐陽雲海話剛開頭，就被黑瘦的中年乞丐連忙搖手打斷。
“你可別叫我老大了，現在牛哥才是老大，直接叫我七哥吧。等會喝了粥，就趕快去要飯吧，老大說了你們兩個以後每人每天要交五文錢，你們最好每天都能交上。”
黑瘦中年乞丐看著架在火堆上的那鍋雜糧豆粥要開了，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盯著歐陽雲海看的兩個小弟動手把柴火弄低點。
“你們兩個可得好好謝謝七哥，我們這夥乞丐裡的小孩，就數你們兩個長得最好。要不是七哥跟老大說了你們會打快板和轉碗，能要到錢，你們的手腳早就保不住了，還能睡大覺呢？”
沒能麻利的搶先去動手整柴火的這一個小弟高聲說道，這使得整理柴火的那個小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旁的令狐沖聽到這小弟的話，立馬想到昨晚那兩個被拖進來的殘疾小孩的恐怖模樣，驚恐得一個失手差點把手裡的碗給摔了。
“謝謝七哥！謝謝！”
歐陽雲海連忙和黑瘦的中年乞丐道謝，真心實意。
他還是太笨了，昨晚想了這麼多，卻是沒意識到這個最重要，最要命的可能。
“粥我們就不喝了，這都中午了，我們得快點去城裡要錢。”
歐陽雲海碰了碰身邊還在發呆的令狐沖後，跟七哥說道。
七哥點了點頭，然後一個小弟跟在歐陽雲海和令狐沖身後一起走著。
歐陽雲海瞬間就緊張了，什麼情況？還要監視他們嗎？幸好只是一個人。
三人走著，身邊的令狐沖快走了幾步挪開堵門的石頭。
歐陽雲海看到這一幕卻是忍不住笑了，現在殘廟裡已經沒有其他乞丐了，原來這個小弟跟著他們是為了關門。
昨天晚上犯了一個致命錯誤後，歐陽雲海有點緊張過度了。
片刻後，歐陽雲海和令狐沖走向去城裡的路上。
今天中午不是太冷，加之一邊吃著燒餅一邊在想問題，走得就慢了許多。
“雲海哥，我們等會怎麼去告官？直接去敲衙門的鼓嗎？”
令狐沖三下五除二就把手裡的燒餅吃了，等歐陽雲海也吃完後才問道。
“我也不知道，重點是不能被攔住了，要注意點路上的乞丐。我們還是一路賣藝過去，以防萬一。你在城裡的時間久，你知道有哪些告官打官司的方式嗎？”
歐陽雲海用手背擦了擦嘴後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其他方式，話說打官司，好像要什麼證據證人吧。那兩個殘疾的小孩，會不會已經又聾又瞎，還啞巴了？沒有證人證據，我們能告嗎？”
令狐沖琢磨了一下後，說道。
歐陽雲海聽了這話，琢磨了一下。沒有哪個版本的《笑傲江湖》的朝廷會玩無罪推論吧？那也太扯犢子了。
封建社會這麼亂，用無罪推論不得崩盤嗎？
就算是現代，治安能力不夠的國家，也是都不用無罪推論的。
“在你睡著後，我聽到了那些畜生說採生折割的事，我就是證人。那兩個小孩不能當證人，也是證據。”
歐陽雲海琢磨後如此和令狐沖說道。
令狐沖也沒問真的假的，他正高興能把那些畜生給治了。
“昨天那夥畜生是六個人，對吧？”
歐陽雲海怕記錯，和令狐沖對一下人數。
“嗯，是六個，要是沒抓完就麻煩了。”
令狐沖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歐陽雲海的問題，也反應過來歐陽雲海在擔心什麼。
按歐陽雲海之前的性格，無論抓沒抓完，告官完後都要跑路，以免萬一。
可歐陽雲海又想了想，他們這裡離武當少林不知道多遠，他和令狐沖又太小了，怕路上容易出問題。
經過昨晚沒料到第二天可能就被採生折割的可能，歐陽雲海覺得他對這個世界的惡意還是太小看了，或者說還沒有深刻的體會到。
這裡的乞丐窩很爛，黑瘦中年乞丐每天剝削其它乞丐看起來很規矩，但每年間接被他剝削死的乞丐也不在少數。
更何況還有被黑瘦中年乞丐那一夥毒打一頓後，直接挨不了兩天就死的。
歐陽雲海原以為這裡的世道也就爛成這樣了，直到昨晚那夥採生折割的那夥乞丐的到來，才讓歐陽雲海明白他有多天真。
這世道是比爛的世道，歐陽雲海想起了《水滸傳》，裡面直接吃人的強盜也不少！
萬一在路上碰到了，歐陽雲海和令狐沖拿什麼保命？
歐陽雲海只希望他這隻小蝴蝶別把嶽不群給扇走了，到了此刻，歐陽雲海才明白令狐沖為啥在知道嶽不群是偽君子後，還這麼敬愛他的偽君子師父。
這世道，真絕了。
“那我們就這樣，等會我們一路賣藝去衙門，直接擊鼓鳴冤。”
“好，聽雲海哥的。要不我來敲那個大鼓，我還沒敲過鼓呢，想試試。”
“哈哈，行吧。”
歐陽雲海有些羨慕道，到底是小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有這個閒心，不過這心態是對的，要學學。
留隍縣城守門的幾個兵吊兒郎當的，在一邊躲陰涼下棋，只有一個兵在檢查進城老百姓的路引。
正中午，城門口的人很少。
歐陽雲海跟這個檢查的兵點頭討好的微笑，他們兩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倒也沒人檢查，就直接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