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捱得近的幾個人全部中招。

起初的時候,黃四娃親哥和兩個老表還不以為意,迫不及待搬開棺材板想要撿寶,生怕其他人拔了頭籌。

當時黃四娃就在外圍看得清清楚楚。

棺材搬開的時候,裡面就躺著一具女屍,穿著大紅大紫。

但就在他親哥老表搜尋的過程中,那具女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來。

跟著,就是一股奇臭無比的臭氣充斥全場。

那臭氣無法用言語形容,就像是臭雞蛋加腐肉加餿飯各種味道混雜一起,臭不可當。

當下眾人全都散開捂鼻躲避。

期間,眾人還抽著煙開著玩笑。

笑著笑著,幾個人都發現不對勁了。

每個人的臉也黑了,手也青了,說話也不利索了。

不到兩分鐘,黃四娃親哥和兩老表齊齊倒下,口吐白沫怎麼叫喚都沒反應。

慌了神的黃四娃等人急忙報告工頭。

工頭卻說自己開棺自己負責。

哭天無路的黃四娃只好將自己親哥老表們送到中醫館。

聽完黃四娃講述,我又詳細詢問了開棺和開棺後的細節,默默點頭:「你哥你老表,還有救。」

乍聽此話,哭得錐心滴血的黃四娃呆呆看著我。

禿老亮柒妍等人也是露出絕不可能的眼神。

「戰友,這不是屍毒?」

「不是。要是屍毒,他們早死了。」

「郭醫生,借你的大鐵鍋一用。」

「潘曉麗。去燒水。我馬上回來。」

「李二,去買毛巾。」

說完,我走出醫館跑到對面山地,就著郭老醫生的藥鋤刨開地面,深挖一尺,裝了一大桶泥土回來。

也不對泥土做任何清洗,只是將泥土中的雜草石塊撿出便自倒進大鍋,叫婦好潘加柴。

郭老醫生醫館裡的大鍋是用來熬製藥丸的專用鍋,一次可燒五十斤水。

鍋裡煮土,這完全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顛覆所有人認知的事。

不僅郭老醫生看得目瞪口呆,就連禿老亮都露出從未有過的震驚表情。

倒完一桶泥土,我又出門再挖。

數塊大柴加持下,猛火在土灶裡發出瘋狂的咆哮。

熱氣慢慢起來,大鍋邊緣也漸漸冒出細密的白泡。

混雜了泥土的水變成褐黃色,陣陣泥土的土腥味也慢慢散開。

「童哥兒。能行不?」

不知不覺中,煤三代站在我身畔悄***低語:「童哥兒。餓有啥說啥。逼王不好當。不行咱就撤。這回,餓給你打掩護。」

「沒錯。讓執劍人先走。」

禿老亮擠在我右邊捂住嘴慷慨赴死:「禿老亮親自為會長大人斷後。進了方州園,您就安全了。」

「如果我犧牲了,請把我埋在方州山的高崗上。」

我偏頭給了禿老亮自己去體會的狠厲眼神,手裡漏勺不停攪褐黃的土水,不斷從土水中撈起石屑雜草。

禿老亮又靠近我壓低聲音:「我懂你的操作。凡是毒物,七步之內必有解藥。不過你這七步也離得忒遠了……」

「真要煮,也得煮那棺材板兒……」

我抄起大漏勺用力一抖,幾塊滾燙的石屑打在禿老亮臉上,燙得老禿逼捂著獨眼原地跳腳。

剛剛禿老亮推開,婦好潘馬上補位:「戰友。我認為煮土不如煮人。我們苗疆就有煮人祛毒的古老巫術……」

我白了婦好潘一眼:「是不是還要加草鬼?」

婦好

潘又是滿臉崇拜看著我:「戰友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也養草鬼?你養的是什麼草鬼?」

我有些後悔帶婦好潘出來。

冷冷呵斥叫婦好潘住口,抄起鍋鏟勺起沸騰的土水淺嘗一口,當先飲盡。

隨後我勺起土水,撬開三個重患嘴巴,依次灌入土水,即刻催吐。

等到三個重患吐出汙穢,再次灌入土水,迴圈往復。

這些民工中了根本不是什麼屍毒,而是非常罕見的瘴毒!

一般古墓都自帶毒氣,這是所有考古人和盜墓賊都清楚的常識。

封閉性越好、年代越久的古墓,毒氣越重。

當古墓遭遇意外情況被開啟,確實會有毒氣衝出來。

這也就是盜墓賊們在開啟古墓通道後,會先敞氣的原因。

這種被意外開啟的古墓,毒氣是最毒的!

如果開掘人正處在墓口前方,毒氣出來的那一刻,開掘人必死無疑。

這種毒氣墓,多見於長江以南。

像南方悶熱潮溼的溼土環境,不僅有毒氣,還有瘴氣,更有令無數土夫子聞之膽寒的毒火。

歷史上毒氣瘴氣毒火三毒俱全的古墓,就是最著名的辛追夫人墓。

最早在開挖辛追墓的時候,就遇見地底噴出不明氣體,遭遇明火被引燃,火焰為藍色,三日方絕。

最先接觸藍色火焰的兵卒當場沒了兩個,餘下幾個九死一生。

辛追墓,是一萬座大墓都遇不著一座的火坑墓。

當辛追墓墓室被成功開啟後,在起棺的時候,考古人又遭遇到棺槨裡的屍毒襲擊。

在剪開辛追女屍衣物、成功將辛追女屍起出之後,參與棺槨清理和女屍清理的考古人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面板病。

有的專家起了疹子,有的專家發了高燒,有的面板潰爛流膿,有的更是看見了自己的太奶奶

萬幸的是,這些中毒的考古人在接受治療後都得到了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