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又讓我想起慕德剛死前詐我的畫面。

幾乎如出一轍。

烏撒和方州之間的質押交易,就連慕德剛死的時候也沒問過。耿玉光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可是方州的絕密吶!

經手人也就我和立哥幾個人!

特別科,太恐怖了。

耿玉光不置可否端起茶杯往嘴裡送。

突然,耿玉光抬頭平視我:「他帶來的那批國寶,你準備怎麼處理?」

一下子我就抓住耿玉光的漏洞輕聲反問:「您是說……他不來贖還是沒錢贖?」

耿玉光並沒有任何責怪我的神色表露,而是雙手端著茶杯喝了兩口龍井,嘴裡嚼著茶葉,半響才開口:「有點麻煩……」

我心頭一凜!

忽然,耿玉光輕聲開口:「你是希望他不來贖還是沒錢贖?」

這一招反問的意圖,我不懂。

既然不懂,那我就據實回答,順便把皮球踢回去:「當時籤的合同,抵押期是三年。合同書沒寫這提前贖當這一條。」

耿玉光闔著眼皮變成一尊沉默的雕像,半響才放下茶杯又復點上煙,神遊天外:「三年……」

「耿總……」

耿玉光輕輕抬手立刻神清氣朗,直直盯著我笑著說:「不是什麼大事。要是烏撒再過來,或者其他人來找你賣寶石,向我報備下。」

我肅聲應是。

「行!先就這樣。童總先忙。我走了。」

耿玉光起身跟我握手告別:「你這茶不錯。」

「我們方州自己的茶山,不比獅峰龍井差。我叫人給裝兩斤。」

「半斤就夠了。多了我喝不完。」

淡然接受我的賄賂,耿玉光輕緩和順說:「歇馬山的事你沒參與吧?」

「報告耿總。我沒過去歇馬山。」

耿玉光神色淡漠嗯了聲:「葉布依也是這麼說的。這事就清楚了。」

聽到耿玉光這話,我心裡長出一口大氣。

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完全沒什麼感覺,但從耿玉光嘴裡說出來,那就把我主使歇馬山械鬥的事摘了乾淨。

跟特別科打交道,真的是太恐怖!

原想著耿玉光拿了茶葉就要走人,但就在這當口,耿玉光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事:「對了。有件事忘給你說。」

「慕總臨終前有交代,有件證物他替你暫為保管,有時間……」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萍姐的聲音便自傳來:「肖總,童總真的在會客,請您等下……」

「肖總,肖總,童總,執劍人……肖總來了。」

不過半分鐘,萬壽必剩客肖亞芳就衝進我的辦公室。

一日之內兩次登門的肖亞芳給我帶來了很多東西。

十件羽絨服。

大鵝、始祖鳥、北面。

二十件同樣上述牌子的保暖內衣。

外帶一包始祖鳥登山包的現金!

蘇門答的金絲燕窩,十公分長的蟲草,五十年的長白山老山參,東阿的阿膠……

還有阿拉善肉蓯蓉!

還有毛利蘭的鹿茸!

還有彩雲的仙茅!

最後一件東西,是一份合同書。

橡皮筋專案甲方和我這個供應商產銷合同書。只差我的簽字和方州公章就能生效。

角落沙發處,耿玉光乍見肖亞芳也是吃了一驚。急速抄起報紙遮擋自己。

「賠你的衣服。」

「賠你的營養費。」

「賠你的血!」

冷冷說出這番話,肖亞芳衝著我冷冷說:「你的選址方案已經透過。」

「馬上建廠!」

「專案要提速!」

「就選在你們方州的濱城港。那裡最合適。」

一口氣說完,悶了幾秒,肖亞芳板著臉從牙縫裡蹦出句對不起!

「嘩啦!」

這句對不起出來,角落裡便自傳出報紙撕裂聲。

肖亞芳嗯了聲,扭頭怒望!

耿玉光面色尷尬,衝著肖亞芳禮貌微笑,即刻低頭徑自不敢再看肖亞芳第二眼。

哼!

肖亞芳嘴裡冷哼,玉容帶煞,轉頭過來,眼睛中第一次露出幾許愧色卻又大刺刺叫著:「走了!」

剛剛轉身過去,肖亞芳迎面就撞上一個人,當即捂著額頭痛叫出聲:「***沒長眼睛。」

對面那人丟給肖亞芳一個看***的眼神:「你眼睛長到腦門上去了?」

抬手一把將肖亞芳搡到旁邊,對方躡步衝到我跟前,重拳砸在辦公桌上:「老子要錢!看書菈

「快給老子錢!」

冷漠看了眼高原紅還沒褪去的騰老十:「你不是賣了蟲草嘛?」

「不夠!」

「要多少?」

「兩千萬!」

我眼皮狠狠抽搐:「***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你少管。給老子轉賬!」

「沒有!」

「少給老子廢話。你剛賣了四件國寶……」

嘴裡叫著,騰老十即刻上前就要強行搜我的身:「卡拿出來。別讓老子動手。」

哪知道下一秒,肖亞芳冷叱出聲,左手逮住騰老十肩胛骨,右手抓住騰老十右手腕。

「敢搡老孃。給我下去!」

嘴裡呵斥,肖亞芳逮著騰老十就上了擒拿手。

萬壽必剩客功夫還不錯,只是她遇見的是高原藏獒的騰老十。

騰老十扭頭冷瞥肖亞芳:「***毛病是吧?別以為老子不敢打女人。再搞我試試?」

肖亞芳哪把騰老十放在眼裡,右膝上頂,擒拿手再出:「你搞我試試?」

這回騰老十可沒再慣著肖亞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