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既然做不成最白的,我就要成為最黑的那個。

......

1995年,臺北,萬華區,西門町。

穿著豹紋包臀裙的女人帶著一群小姐走進包廂。

“九哥,姐妹們都來了,玩的開心”。

女人叫朗媚,是這家夜總會的媽咪,剛剛三十出頭的年紀,腳下踩著的高跟鞋把小腿襯托得纖細修長。

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叫九哥的男人一把拉到身前,頓時發出一聲嬌呼。

“如果我只想要媚姐你呢?”男人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女人身上打量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嘛!”朗媚嬌滴滴地應了一聲,順勢靠在男人懷裡,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點在男人的嘴唇上,吐氣如蘭道,“九哥,按照規矩,你想要我也可以,不過你要先爬到我身上過了我這張嘴”。

“我們來賭一把,一百萬,如果你能挺過三分鐘,今天我就是你的”。

話罷也不等男人開口,朗媚起身蹲在對方面前,拿起一旁的酒杯輕抿一口,雙手解開男人的腰帶俯下了頭。(以下屬於VIP內容)

“嘶~”

半晌,包廂裡面一片狼藉,一名小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九哥,寶華叔電話”。

男人擺手示意小姐們都出去,點了根紅萬,隨手接過小弟手中的電話放到耳邊,“寶華叔,你找我”。

電話那頭寶華叔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阿九,港島的事情蔣先生出面已經和東星談妥了,你可以回來了”。

“我知道了寶華叔。”結束通話電話,男人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

第二天一早,男人罕見地好好收拾了一番自己,對著鏡子刮乾淨許久未打理的鬍子,換上一身黑色休閒西裝,驅車來到灣島花蓮外役監。

探監室。

“老大,最近在裡面怎麼樣?”隔著玻璃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正在通話。

老的那個是臺南的角頭,天雷集團雷公。

年輕的叫葉榮九。

“老樣子嘍,每天就像度假一樣,看看電視、跑跑步,實在無聊就喂喂魚、澆花種菜。

照顧我的看護員就有七個,每天給我鋪床,提醒我吃藥”。

雷公拿起面前的煙盒敲了敲,抽出一根中華,一旁的獄警立馬上前弓著腰幫忙點燃。

“說說吧,今天來看我有什麼事?我記得距離你上次來看我才過去不久”。

“我準備回港島了”。

雷公抽菸的動作一頓,沉默片刻方才繼續開口,“想好了?在灣島我還能護住你,港島那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葉榮九聳了聳肩故意一副輕鬆的表情,“寶華叔打來電話,蔣先生出面,港島的事情已經談妥了”。

“老大,前些天我去見過李愛玉議員,該打點的我已經打點好了,再過不久您就能出來”。

“被那個女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吧?”深吸了一口指間的中華,雷公重重地吐了一個菸圈。

“無所謂了,一些身外物而已,當初不是老大你出手,超哥那關我都過不了,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雷公眼神中閃過一抹欣慰,擺了擺手,“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既然當初我願意用跟阿超幾十年的兄弟感情賭那一鋪,我雷公就已經看開了”。

“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衝動,有空呢,記得回來看看我這個老人家”。

“我知道了老大”。

葉榮九是個穿越者,魂穿,前世從高樓跳下,來到了港綜世界。

原身與遠在港島的太子同是洪興油尖旺區話事人寶華叔的門生。

精通泰拳、街頭械鬥。

因夥同雞翼當街槍殺東星上一代五虎白額虎,在黑白兩道的逼迫下,跑路灣島。

寶華叔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因此待三人視如己出。

葉榮九始終覺得自己挺幸運的,拿到了一張穿越者的門票。

洪興矮騾子的身份在他看來也沒有什麼,許是年輕,許是前世看遍了港島的梟雄片、警匪劇。

葉榮九對於江湖的廝殺、聲色犬馬、踩鋼絲、拿命搏甚至有一種變態的渴望。

社團是尿壺,上面的人用過了還嫌髒。

穿越了還混社團,沒有逼格。

他葉榮九不在乎,前世一路捲過來,這一世他只想活的隨心所欲,只希望滄海大大的小說沒有騙自己,自己的經歷也能像飛仔俊那樣精彩。

花蓮碼頭。

“阿冰、天助保重,老大就快出來了,替我照顧好他。”葉榮九依次和麵前的兩個年輕人擁抱告別。

“你也保重九哥”。

“我就知道你早晚要回去。”兩輛黑色轎車這時從遠處駛來,車門開啟,走下來一箇中年人。

“水哥你怎麼來了?”葉榮九面露驚喜,大步迎了上去。

“來送送你。”水哥重重地拍了拍葉榮九的肩膀。

“決定好了”?

葉榮九點了點頭,“失去的東西總要親手拿回來才甘心”。

“我也不勸你了,總之回去以後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水哥,走之前我去見了李議員。”葉榮九猶豫了一下道。

“放心好了,阿玉那邊我會去再和她講,她既然答應你了,相信雷老大很快就能出來”。

由於葉榮九三人乘坐的是漁船,在海上漂泊了36個小時才堪堪抵達葵涌碼頭。

船還沒靠岸,遠遠就看見站在岸邊眺望的阿豪和蝦毛兩人。

阿豪,全名謝偉豪,原身曾在赤柱進修過半年,當時大家關在同一個倉,後來兩人出獄,就跟了當時同樣剛剛出獄的葉榮九。

“九哥”!

“九哥”!

兩人上前給了葉榮九一個擁抱,隨後朝著後面的兩人點了點頭。

“我來介紹一下,金蛇、安山”。

“阿豪、蝦毛,當初在港島就跟著我的”。

這時葉榮九敏銳地注意到阿豪左眼眶有一塊沒有消退的淤青,“阿豪,你的臉是怎麼弄的”?

“沒事的九哥,先別說這個了,我帶你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阿豪支支吾吾試圖打著哈哈,一旁的蝦毛臉色則是不太好看。

“安山、金蛇,我們走。”不再理會阿豪兩人,葉榮九招呼安山他們就準備離開。

見自己大佬沉下了臉,蝦毛一把推開阿豪,“你不說我來說,九哥,阿豪的臉是鴻聯馬超帶人打的”。

“好了蝦毛,”阿豪伸手攔住蝦毛,這才緩緩道出實情,“九哥,你也知道,我當初入獄就是因為馬超,以前你在港島,馬超不敢來找我麻煩。

你走了一年多,馬超見你遲遲沒有回來,就帶人找到了我,要我賠他小弟的命,拿20萬給他”。

“為什麼不去找太子,你是我的人,他沒理由不管你?”葉榮九點了根紅萬,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寶華叔和太子哥都忙著找關係,我不想在這時候給他們添麻煩。”阿豪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我該說你什麼好,一個馬超而已,鴻聯?夕陽社團來的嘛”。

“算了,先去洗澡,晚上我還要去見寶華叔。

你記得打給馬超,明天約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