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不想看錶演,叢佩兒非要拉著朱允炆看,然後使了一套鞭法,然後說:“看看,我這水平夠不夠賣到青樓去了?”

該死的龐煥!

他認為賣人去青樓和叢佩兒解釋起來太過困難,以叢佩兒的智商,很難理解背後的深意,結果就騙叢佩兒出門,抽空賣了三位安全二局的女子。

等叢佩兒點人吃飯的時候,才發現了這麼一回事,龐煥一攤手,說是遵聖旨,賣了三個人……

龐煥光明磊落,朱允炆成小人了。

叢佩兒先是找馬恩慧哭,又是找呂太后鬧,最後跑到武英殿門外,堵住了朱允炆,這才有了一番表演。

朱允炆恨不得把龐煥拉過來胖揍一頓,讓他改名為胖煥,這個傢伙辦事一向周到,怎麼遇到女人就糊塗了……

龐煥很想自辯一句:她是皇后的人,俺也不敢管啊。皇后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后的枕頭風,萬一被吹一口氣,這誰受得了……

朱允炆只好將叢佩兒帶到了坤寧宮,解釋了一番,叢佩兒這才知曉,原來所謂的賣入青樓,實際上是執行特殊任務,找尋可能藏身於青樓中的陰兵。

這種事安全域性雖然也能辦,不過安全域性去辦事,這是要花銀子的。而安全二局去辦事,不僅不花銀子,還能順帶賺點銀子,這就是區別啊……

不過這個理由是不能告訴叢佩兒的,要不然她會多耍幾套鞭法,說不定還會自己把自己賣進去。以她正義感爆棚,加上無敵的後臺,幹出不著調的事也不是沒可能。

“但楚芸姐姐可是大姐,她走了,剩下的人就沒了主心骨……”

叢佩兒有些著急。

朱允炆看著叢佩兒,嚴肅地說道:“你才是她們真正的首領,回去吧,替朕把龐煥打一頓。”

叢佩兒連連點頭。

龐煥真的很苦,論武功,別說叢佩兒,就是這裡面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打他,而且為首的叢佩兒還是個不守規矩的傢伙,刁蠻無理,動不動以拳頭解決問題。

頂著熊貓眼的龐煥躺在天井中,欣賞著星河,叢佩兒揹著木匣走了過來,坐在龐煥身旁,開啟木匣,道:“打你是皇上的意思,你要報仇找皇上去……”

龐煥閉上眼,不想理睬。

嘶!

龐煥感覺眼眶一疼,連忙起身,看著正拿著棉籤,想要給自己擦傷口的叢佩兒,不由擺手道:“這點小傷,就不要浪費這種寶貝了。”

叢佩兒上前一點,威脅道:“我給你上藥你敢躲?信不信讓你站不起來?”

龐煥張著嘴巴,徹底無語了。

誰能想象,自己可是血手閻羅啊,竟被人欺負的如此之慘。不行,我要回安全域性,這裡是地獄。

嗚!

一陣詭異的風聲,龐煥想都沒想,撲在叢佩兒身上,翻滾幾次,將叢佩兒壓在身下,轉頭看去,只聽一塊石子落在地上,滾動一番,然後沒了動靜。

叢佩兒看著身上的龐煥,臉紅起來,心撲通亂跳。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龐煥有些侷促起來。

叢佩兒歪了歪頭,語氣有些柔軟:“那你還不起來!”

龐煥連忙起身,走向那塊石頭,石頭上綁著一張枝條。

叢佩兒坐起來看著入神的龐煥,這個人雖然武功不強,但耳力非凡,他幾乎在聽到異常動靜的瞬間就選擇了保護自己,毫無遲疑。

“是楚芸送來的訊息。”

龐煥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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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

叢佩兒有些不敢相信,這才幾個時辰,調查情報也不應該如此之快吧。

接過紙條,叢佩兒看了又看,又看向龐煥,龐煥只顧著低頭沉思,不料腳面捱了一腳,疼得直跳起來,喊道:“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我不識字!”

叢佩兒說得很有底氣。

龐煥咬牙切齒,你不識字還這麼囂張?

叢佩兒晃著紙張詢問:“可是她們找到了公子的人?”

龐煥搖頭,道:“哪裡那麼快,是有其他事。”

叢佩兒皺眉,問道:“什麼事值得半夜送出情報,你不說只有緊急狀況,才可以將情報傳出來嗎?”

安全域性在保密上做得很充分,龐煥又是安全域性中十分出色的年輕人,自然清楚如何接頭,如何傳遞情報最為穩妥,為了保護楚芸等人的安全,也為了情報的傳達順暢,設計了多達五種傳遞情報的渠道,像是這種丟石頭的情況,很顯然是有人接到了楚芸的情報,沒有將情報放在特定的位置,而是擅作主張,直接給丟了進來……

這群人,還是缺乏管教與約束。

“楚芸說了一件事,他認為需要安全域性去調查調查。”

“什麼事?”

“刑部衙役逛了青樓。”

“臭男人。”

龐煥看著沒有絲毫警覺的叢佩兒,問道:“你難道不認為應該好好調查調查嗎?”

叢佩兒當即說道:“若這都要調查,那安全域性的人還不累死?你可知道每日進出青樓的臭男人有多少?就輕煙樓一處,就是數百,怎麼查?”

龐煥握著情報,眯著眼道:“這個人是刑部衙役,衙役俸祿很低,根本就拿不起錢財去輕煙樓。再說了,他就算是想要找女人,以他的身份,也應該去輕煙樓這種地方,應該去秦淮河畔的掩門裡。”

“掩門,那是什麼地方?”

“呃,就是晚上虛掩著門的一些地方,不是所有女人都有青樓可以住的……”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

龐煥徹底無語了,懶得與叢佩兒解釋,收起文書,道:“你回屋休息,我去安全域性。無論如何,這個人身上有疑點,安全域性需要調查到底。”

“可你身上還有傷。”

叢佩兒喊道。

龐煥淡然一笑,出門而去,將正在睡覺的湯不平給拉了起來,沒辦法,傷是你妹打的,接這個活也是因為你妹,現在出了事,不找你找誰。

湯不平要不是看龐煥可憐,真想給他幾拳,埋怨道:“這幾日蒙城源源不斷有訊息送來,你知不知道我們很困,很累,還在半夜來打擾……”

龐煥拿出了文書,道:“安全二局立功了。”

湯不平看過之後,便放了下來,道:“這算什麼功,刑部衙役,最多不過拿了一些疏通關係的錢,這點在刑部並不少見吧。”

刑部有牢,想要探監,需要使銀子,需要照顧照顧,也得使銀子,打板子需要給錢,不打板子還得需要給錢。

那裡就是有萬金油的地方,黑暗中,有無數金閃閃。雖然見不得光,但誰都知道,這些灰色收入,足夠一些人逛個夜市什麼的了。

龐煥仔細看著湯不平,默不作聲。

湯不平拿龐煥沒辦法,摘下腰牌給了龐煥,道:“你想調查就去吧,沒事別打擾我睡覺。”

龐煥接過腰牌,當即去了安全域性的典藏庫,這裡儲存著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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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的機密材料,六部中的官員去留,身份,日常活動,升降等等,都記錄在冊。

透過安全域性人員的幫助,龐煥找到了戶部衙役文冊,找到了司空輝的名字,然後看到了一條記錄:

【司空輝:洪武二十四年入刑部,初任獄卒,後升任牢頭,能力一般,不善奉承。家境微寒,母有重病……】

龐煥盯著洪武二十四年,目光微微一寒,抄了一份,立馬踢開了湯不平的門,看著兩眼通紅的湯不平,拿出了這份情報,道:“現在,你不能再睡覺了。”

湯不平打了個哆嗦,現在安全域性上下對洪武二十四年都有些敏感,朝廷大官查了幾次了,也沒幾個有問題的,但小官小吏實在是查不過來,安全域性粗人太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牢頭,李增枝還在刑部大牢吧?”

湯不平不安地問道。

龐煥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如果猜測屬實,那就是我們的大失誤。”

湯不平連忙穿好衣服,道:“我們在刑部留了人,也沒見有通報。”

龐煥嘆息道:“若是高手的話,你認為有可能會被察覺嗎?”

湯不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當即召人,調查司空輝的蹤跡,在得知其還在輕煙樓時,便派人去了司空輝的家中,得知幾日前剛剛搬家,從城南搬到了城中。

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訊號,說明司空輝拿的錢很多。

司空輝很幸福,不僅用錢醫治好了母親的傷病,還搬了家,手中還得了不少錢,這輕煙樓的姑娘果是伺候人一絕,讓人失了心魂。

一路晃晃悠悠,司空輝走入了一條僻靜的小巷,這是一條回家的近路。

“司空輝?”

龐煥走出來,擋住了司空輝的去路。

“你是誰?”

司空輝有些驚訝。

龐煥手腕微微一動,手指之間就夾住了一張黑色的硬紙卡片,卡片之上,是一個刀劍交叉,成斜“十”字的圖案。

“這是安全域性的駕貼,想請你去喝茶。”

龐煥丟出卡片,卡片飛旋著擊中了司空輝,司空輝看著落在地上的黑色卡片,渾身的血液都冰冷起來,當即轉身要跑。

“駕貼都給你了,這個時候想跑,是不是有些晚了?”

湯不平打著哈欠,有些憤恨地說道。

都是這個該死的混蛋,害自己沒睡好覺。

“我,我乃是刑部衙役,你們無權抓我!”

司空輝連忙喊道。

湯不平又打了個哈欠,向前緩緩走去,看著顫抖的司空輝,一拳猛地揮出,打在了司空輝的腹部,司空輝的身體頓時弓了起來,然後不受力地跌在地上。

“洪武二十四年的,安全域性有權抓,帶走。”

湯不平下令。

兩個安全域性人準備好麻袋,已有人推過推車,和糧食一起,運了出去。

湯不平看著龐煥,問道:“你不跟著回去?”

龐煥搖了搖頭,說道:“昨晚上忙了一宿,我要回去睡覺了,審訊出來結果,記得告訴我。”

湯不平看著龐煥離去的身影,感覺自己實在是太過倒黴,憑什麼你能回去休息,我還得加班審訊……

司空輝珍視家人,當聽到好好配合,可以不禍及家人的時候,當即將黑衣人秘會李增枝的事交代了出來,整個安全域性為之震驚。

就在安全域性的眼皮子底下,人家堂而皇之的進出刑部大牢,這不是挑釁,這是侮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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