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直雲從屋頂一躍而下,在落地瞬間,向前一個翻滾,隨後兩道寒光從手中爆射而出。

兩名陰兵被飛刀命中要害,當即氣絕!

鄒順看著死去的兄弟,雙目通紅,厲聲喊:“跟他拼了!”

“走!”

李法良不敢耽誤,現在來的人是梅直雲,過不了多久,怕是整個湘潭安全域性的人都會來!

該死的,丹陽子不是說今日諸事皆宜嗎?

梅直雲拍了拍腰間,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軟劍,冷冷地看著鄒順等人,嘴角微動,腳已踏向前。

鄒順等八人也算是陰兵之中的厲害人物,隨便挑出一個對付兩三個軍士不在話下,可面對梅直雲,明顯就不是一個層次。

梅直雲,安全域性新秀,薛夏親傳弟子,曾跟大軍出征西域,擔任朱棣近衛。雖沒有機會衝鋒陷陣,可一身武藝不容小覷。

這種人物,自然是留在京師大用,只不過因為湘潭原安全域性百戶手不乾淨,被刑罰局給處理了,而梅直雲沒事幹,被一杆子????????????????送到湘潭暫時補缺。

這缺才補了一個月,就遇到了搶錢莊的李法良一行人,梅直雲很是生氣,要是讓他們跑了,那就是平生汙點,不止是丟薛夏的臉,還丟整個安全域性的臉!

一名陰兵衝上前,揮舞長刀就砍向梅直雲,梅直雲稍稍避開,手中軟劍一動,鋒芒的利刃以閃電的速度,擦過陰兵的脖子,隨後出劍,擊打在另一柄刀之上,劍身詭異地彎曲,劍尖晃動,直點在另一名陰兵的臉上!

軟劍不好練,但練成了卻極不好防。

劍走輕靈,身法敏捷,根本不接重招,尋機出手,一擊必傷!

鄒順看著倒下的四名兄弟,手心直冒冷汗,李法良啊李法良,你盤算好了計劃,有沒有盤算遇到安全域性的人該怎麼辦?

“上!”

鄒順對身旁的人催促,見沒人敢上前,又喊了一聲:“死裡博生,殺!”

死裡是對的,博生沒可能……

梅直雲劍法刁鑽,身法太快,這些陰兵缺乏必死之心的陰兵根本就不是對手!

鄒順見身旁再無站著的人,地上的兄弟不是在抽搐,就是已無動靜,眼見梅直雲逼來,揮舞著長刀就是一頓猛劈!

梅直雲退後一步,隨後長劍探出,軟體直刺鄒順握著長刀的手!鄒順吃驚之下,連忙後退防守,可誰想軟劍又換了方位!

“虛招!”

鄒順臉色大變,隨後就感覺左臉一道風聲,伸手去捂,卻發現耳朵不見了,一手鮮血。梅直雲挑斷鄒順的拇指,然後一腳將鄒順踢飛出去,人撞入錢庫的鐵箱子上,瞬間昏死過去!

“梅百戶!”

安全域性軍士終於趕來。

梅直雲冷聲吩咐:“留下幾個人處理殘局,其他人跟我追!”

李法良、趙九、白依依、周老六一群人從錢莊後門跑出去,李法良、趙九更是跑到最前面,等到了河邊,頓時傻眼。

你妹的丹陽子,你把船停哪裡去了?

沒船,怎麼跑路?

“白依依人呢?”趙九突然發現,白依依也不見了,不由得慌張起來。

李法良哪裡知道白依依去了哪裡,剛剛只顧著跑路,誰有心思管其他人,想來這個傢伙見勢不妙,先跑一步了。

“安全域性的人來了!”

周老六看向遠處的街道,一群人正在追殺而來。

李法良左右看了看,見左側有船,便招呼著:“上船!”

趙九顧不上白依依,和李法良等人上了一條船,斬斷纜繩,李法良又傻眼了,船櫓去哪裡了?

沒有船櫓,就只靠著水流的速度,想要逃出安全域性的追蹤,那不是開玩笑?

找遍船隻,也不見船櫓。

而此時,梅直雲已帶人抵達岸邊,看著輕鬆“泛舟”的李法良等人,對一旁的安全域性軍士張來碩:“他們是在耍我們嗎?”

張來碩打量著這一群人和一條船,安全域性的人都來了,還在那晃晃悠悠,這簡直是不把安全域性當安全域性啊。

“想來是他們有所倚仗吧。”

張來碩????????????????也不確定這群人到底在幹嘛,要逃命,你們至少要做出點逃命的樣子吧。

趙九要崩潰了,眼看著安全域性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湘潭城內的官差也開始趕來,也不理睬李法良等人,直接跳到河道之中,潛水遁逃。

梅直雲瞥了一眼水面,因為天色的緣故,並無法辨清楚水裡的情況,但安全域性在追人上還是有一套的,一道道漁網不知道從哪裡被找來,直接垂在河道的上下游,沿途更有軍士值守。

你想怎麼遊隨意,哪怕是泡在水裡飄著也無所謂,想跑出去,機會不大。

李法良終於走到了窮途末路,看著一旁的周老六,抬起長槍就刺了過去,周老六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會死在李法良手上,不解的目光透著無盡的恨意,終墜落在河道之中。

“都是你情報失誤害的!”

李法良認為,此番行動之所以失敗,都是因為周老六沒有把錢庫的情況摸清楚,以至於一群人折騰半天,一文錢都沒拿到手不說,還被安全域性給圍了。

周老六也委屈,自己又不是錢莊的核心人員,頂破天就是一個搬東西、打雜的,進入錢庫的時候,一些箱子是開啟了的,自己哪裡知道這複雜的密碼需要三個人才能開啟,哪裡知道鐵箱子和地板連線在一起,連搬都搬不動?

自己在刺探情報的時候,總不可能搬下箱子,故意合起來箱子吧,你怪我情報失誤,我怪誰去,天殺的,誰設計的錢庫!

李法良跳水求生,可惜被人一網給撈了上來,倒是趙九很難遊,在河道里與安全域性捉迷藏,實在是沒體力了,才不得不上岸,可剛剛上岸,安全域性軍士就圍了過來。

趙九苦澀不已,還沒反抗,後背就捱了一記重擊,一支長箭從後背直刺穿心臟!

梅直雲回頭看去,只見遠處屋頂上一道身影飄忽而去,命張來碩留下活口,親自去追,可等追至近前,只找到一張弓,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湘潭知縣王迪匆匆趕來,看著錢莊被殺的軍士與主事等人,幾乎暈倒,在自己治下出現這檔子事,多少功勞也蓋不住失職啊。

安全域性逮捕了李法良、鄒順等五人,白依依、丹陽子等人逃竄不知所蹤,古今勢力中的重要人物趙九身死。

湘潭皇家中央錢莊被劫,轟動整個湘潭,隨著訊息的傳播,更是轟動整個大明。

湘潭錢莊人員幾乎被清乾淨,一群歹徒硬是連一文錢都沒拿走,皇家中央錢莊錢庫的安全性出人意料地引起無數人談論,商人、百姓對錢莊的認可達到了錢莊開設以來的最高水平。

事實證明,李法良根本就不是一條漢子,在梅直雲徹夜刑訊之下,白依依、丹陽子等人的畫像已經描了出來,衙門、安全域性聯合出手,將這兩人的畫像貼滿大街小巷,並將訊息通報其他府縣,協同盤查。

兩日後,水師將湘潭的訊息帶至京師。

朝野上下震動,安全域性劉長閣、薛夏等一行人更是咬牙切齒,這簡直是挑釁朝廷!

朱允炆看著奏報有些心疼,無論如何都有十幾名軍士被害,主事也被殺了。

“????????????????李法良?”

朱允炆看著這個名字,目光中透著殺氣。

歷史上的人物該出現的還是出現了,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改革而消失。歷史上,這個傢伙在湘潭拉起了一批人造反,雖然很快被收拾了,畢竟是個禍害!

“據楚芸等人提供的訊息,白依依是陰兵出身。”

湯不平奏報。

朱允炆看了看兩個畫像,冷笑著說:“這丹陽子,不就是之前齊王府裡的人,天界寺事之前,被抓的道空還曾說起此人。”

“確實是他。”

劉長閣接道。

朱允炆將畫像放下,嚴肅地說:“梅直雲審訊得到的情報是,白依依、趙九原本在京師,奉楊五山令,至湘潭取用錢財。李法良盯上中央錢莊,也是希望藉此機會向楊五山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此說來,楊五山已經到了京師。”

劉長閣、湯不平面色凝重。

楊五山若當真在京師,那他潛藏的也太深了一點,也顯得安全域性太無能了!

朱允炆並沒有過於苛責安全域性,安全域性不是神,他們也不可能盯著所有人不眨眼,若有人偽裝起來,躲在暗處,未必不能瞞過安全域性的人。

“在各處水陸要衝,掛上畫像,懸賞捉拿白依依、丹陽子,若他們重新潛入京師,務必找到!”

朱允炆下令。

劉長閣、湯不平連忙答應。

朱允炆思索了下,召劉長閣、湯不平近前,耳語幾句。

劉長閣、湯不平臉色大變。

朱允炆嚴肅地說:“此事為最高機密,安排最得力之人盯著。”

劉長閣難以置信,卻也沒否認什麼,直接答應:“絕不負皇命!”

朱允炆看著離開的劉長閣、湯不平,拿出了一份文書,上面記載著唐賽兒在宮中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包括小佛母的回憶。

“鳳陽府麼?”

朱允炆凝眸,手指敲打著桌子,輕輕喃語:“佛母,小佛母,蓮花令,京師,呵呵,楊五山,朕抓住你了。”